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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夜阳鸟 > 第186章

    第186章

    搜索女明星

    姚珹利用谢家操纵舆论的动作,直接或间接影响了与此事有关的每一个人。

    杨隽一直在家里躲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警察需要询问他就去警局协助调查。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杨隽自己感觉差不多快暴露了。他总觉得警察怀疑他,几个问题来来回回反复问,还强调说这些口供都是有法律效力的。

    杨隽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胡思乱想,想象着有朝一日案子告破,他也被追讨刑事责任,他现在的说辞都是未来的“夺命符”。

    他越想越没底,又不能联系秦简舟——事实上秦简舟之前的手机号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杨隽又开始脑补自己的下场,跑路是不可能了,现在还要强撑着精神在网上继续安抚粉丝们的工作,但几个大粉那里早就瞒不住了,私底下也跟她们透露了实情,请大家等待,控制秩序,不要闹出大风波。

    可是听到黎湘失踪之后,几个大粉已纷纷破防,她们情绪激动也无形中给了杨隽压力。

    杨隽是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啊,秦简舟事先也不会告诉他黎湘将会失踪,他以为就是送了合同之后离开,留给秦简舟一点空间,他需要找黎湘处理一点事。

    当然工作室的密码是杨隽告诉秦简舟的,他要是早知道会闹到绑架这么夸张,怎么都会拦住黎湘。

    杨隽在网上查了很多信息,还以匿名身份向网络律师提问,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协助犯罪,定罪大概是几年,如果当事人遇害,他的罪名是否会加重等等。

    站在杨隽自己的立场,他自认是无辜的。

    他没有能力挡住秦简舟,也不敢拒绝他的要求,而且他事先不知道秦简舟要做什么,以为这点小要求不至于出事,他也算不上是背叛黎湘。

    可现在,现在……

    就在杨隽无比懊悔,经历多日失眠,疲惫憔悴得像是鬼一样的时候,有几个陌生人突然找上门来。

    那些人姚珹并不认识,起初还以为是秦简舟的人,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被灭口了,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其中一个人递出一个手机,杨隽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绝非秦简舟。

    男人问了杨隽几个问题,杨隽吃不准这波人的底牌,不敢隐瞒。

    那人又说,接下来他很可能会被灭口,一直能活到现在,无非是因为风声紧,秦简舟不方便动他。但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他就会死于意外,就算警方猜到是谁干的,没有证据就会以意外身亡告终。

    既然是意外,那就不需要追讨任何人的刑事责任,自然不会算刑事案。

    换言之,如果杨隽不想就这样人间蒸发,那就与他配合。

    事实上在这之前,杨隽已经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差不多了。人就是这样,不大的事经过想象,就会无形中加深放大未知的恐惧感,这比事情本身的后果更为致命。

    杨隽不想死,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悄无声息,在意识到与他通电话的人有能力保护他之后,很快就选择配合。

    电话里的男人要求也不过分,只是让他静等警方的再次通知,届时他要说实话。

    杨隽虽然答应了,却还是道出担心,万一他坦白了,警方又没有足够证据逮捕秦简舟,那他岂不是打草惊蛇?

    对方却说:“没有证据逮捕,就要创造证据。秦简舟若敢对你出手,这不是最好的机会么?放心,会有人保护你,你是人证,人证死了对我没有好处,到时候谁来指正凶手?”

    ……

    挂断电话之后,姚珹便在思考杨隽的供述。

    除了杨隽,直接参与者还有戚晚,杨隽也提到了戚晚。

    杨隽还不算笨,理得清楚谁是主要责任,谁起到的作用更大。这件事如果没有戚晚,如果不是黎湘要和戚晚签合同,秦简舟根本没有机会,也不会突然联系威胁杨隽。

    杨隽将责任都推到戚晚身上。

    事实上就算杨隽不说,姚珹也已经让人盯住戚晚。

    但根据汇报说,戚晚的刑警男友余钺警觉性很高,似乎已经意识到戚晚家附近有些不对劲儿,甚至有两次都要逮住眼线。

    但现在就算控制了戚晚,也不会对找到黎湘有帮助。

    戚晚和杨隽都不知道黎湘的下落。

    这几天他的精力都放在和靳家的交涉上,靳家那边再次给出条件,比之前的还要“诚意十足”,除了靳疏和靳瑄之外,几乎所有靳家人都支持联姻。

    靳瑄不支持,却不在明面。

    她私下找来过一次,还拿出一些照片说,黎湘之前有过交代,说如果她有什么事,这些东西就交给姚珹。

    那时候靳瑄还说黎湘杞人忧天想太多,如今看来她的预感是对的。

    至于靳疏,靳家提议联姻,对他的损失是最大的,他自然反对。

    靳疏也在帮忙找人,但他的人手对国内还不熟悉,怎么和油滑的靳寻相比。

    靳疏和姚珹也谈过一次,明确且强烈地表示他会站在这边。

    姚珹心里却很明白,这种共识只是暂时的。

    靳疏如今眼里只有一个利字,他更沉迷于与靳寻的争斗,一旦有更大的利益摆出来,他会立刻调转枪头。

    那所谓的靳疏十几年前的意难平,过了这么多年感情早就变成泡沫。

    谁还能指望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此时的姚珹,正处于“按兵不动”的状态。

    操纵舆论只是旁敲侧击的剂量,他要等的是被这股风波勾出不安的靳寻,只要靳寻行动,他的人就有机会找到他。

    就在这个上午,谢家已经着手下一步。

    黎湘失踪的消息已经掀起热议,另一手靳寻相继失踪的消息,也跟着浮出水面。

    不少粉丝都还记得靳寻和黎湘的牵扯。

    有人问,靳寻之前那么多黑料都没有被有关部门带走调查吗,他失踪和我们湘湘有什么关系?

    也有人脑补说,两人失踪前是不是在一起,会不会有关?

    很快,网上就出现不下五种故事版本,一个比一个离谱。

    有人说是殉情,有人说是私奔,也有人说是遁世。

    还有一种声音说,如果他们是真爱,如果只是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作为粉丝也可以接受祝福,就像温莎伯爵一样。

    有人嘲讽,问到底是真粉还是黑粉,是不是有毒,凭什么说他们是真爱,靳寻违法了怎么能逃脱法律制裁,有钱有势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

    又有人质疑,说靳寻违法的有证据吗?也许人家躲起来,只是因为舆论太高,逼得有关部门不得不查,人家觉得烦,想安静生活有错吗?

    不得不说网友的脑洞,失踪案件演变到现在,竟然成了对“神仙眷侣”的幻想与祝福。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舆论一定被官方关注着,靳家也频繁受到专案小组的传唤。

    靳家之前对外的说辞是靳寻因为父亲去世,心情欠佳,一个人躲起来消化,不希望被打搅,“失联”几天也没什么。到现在靳家也不好再继续坚持这样的说辞,万一将来事情闹大了,他们也有协助犯罪的嫌疑。于是又装傻说,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人躲起来了,没想到和黎湘同时不见,难道他也失踪了,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就这样,在靳家的配合之下,警方正式对靳寻的失踪立案调查。

    一旦立案,调查的名目就有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过手续走流程,被调查者的隐私都会一一暴露。

    这绝对不是靳家人想看到的,所以他们宁可私了。

    幸而靳寻一向狡兔三窟,他个人登记的手机号里面的通讯记录,近期并无发现可疑内容。

    江进那边动作迅速,一早料到从表面上查不出实据,便一步步申请,要求调查靳寻名下的住处。

    除了靳寻之外还有秦简舟,他就不信秦简舟的保密工作会像靳寻一样严丝合缝。

    这边,姚珹在引蛇出洞之后,和辛念又见了一面。

    辛念将她和戚晚之间的对话告知姚珹,并道出自己的怀疑:“也许在十三年前,戚晚就和靳寻有些我们不知道的‘默契’。我没有证据,这些只是我根据对她的了解,还有整个事情的发展推断出来的。她一定瞒了我们一些事。还有,秦简舟到底拿什么威胁戚晚,她一直不肯说。”

    据姚珹的人说,戚晚这段时间的生活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她很少出门,和外面的联系也少,微博很少上,基本生活就是靠快递和外卖。

    因为戚晚一直在家,姚珹的人无法得知她做了什么,只能通过嗅探技术潜入网络,通过戚晚的上网记录来分析。

    戚晚和余钺有一些日常对话,没什么特别。

    戚晚会在微博上和读者互动,但不多。

    戚晚近期没有连载小说,但通过她和余钺、读者的对话来看,她一直在存稿。

    除此之外,戚晚还在网上搜索一些法律词条,基本上都和精神病患者与犯罪判刑有关的。

    总结下来就是,戚晚明确知道自己在犯罪,也配合了某些事,她在试图了解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和承担的后果。

    姚珹听完辛念的所有描述之后,沉默许久才问:“你的意思是,戚晚有些事是你们不知道的,但靳寻和秦简舟知道。秦简舟用这件事威胁戚晚,戚晚不能对你们坦白,只能协助犯罪。”

    辛念:“差不多。”

    虽然这些都是她的分析,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大方向是没错的。

    姚珹又问:“那么你认为会是什么事,不能告诉你们,却被靳寻和秦简舟知道的?这件事分量情节很重,否则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也是辛念心里的问号,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清晰。

    如今让姚珹这样一点,它似乎更强烈了些。

    辛念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靳寻和戚晚能有什么交集,无外乎就是十三年前的事,他能有机会知道戚晚的隐私,也就是那时候……至于了解途径,要么就是他暗中查过我们三个的背景,要么就是在处理案发现场的时候有发现。秦简舟是经手人,他发现不对,一定会告诉靳寻,但靳寻未必会告诉黎湘,所以我们才会不知道。”

    经过黎湘失踪事件的刺激,这几天辛念的思路一下子被打开——其实她一直都是通透的,只不过因为一叶障目,和黎湘一样,被十三年前三人共患难相互扶持的滤镜遮住了视线。

    如今那层滤镜碎了,戚晚成了辛念心里最怀疑的人,很多曾经起疑,想不明白的地方瞬间通畅。

    姚珹注意到辛念的用词:“听你的语气,你更认定是和案发现场有关。”

    辛念:“我是这么想的。”

    姚珹:“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多少,能不能跟我详细说一遍?尤其是你觉得说不通的地方。”

    辛念没有犹豫,这时候的她再没有心力去防备外人,她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在接受法律制裁之前,她只想把黎湘找到,无论生死。

    有时候人在描述一件事情的时候,只会过分在意自己的感受、情绪抒发,并不会注意到关键点。

    而姚珹就是整件事的旁观者,他仔细听着辛念描述时的重点,她更关注的问号,她最大的感触。

    直到辛念道出来龙去脉,姚珹也放下手里的笔。

    然后,姚珹扫过随手记下的关键词,问:“戚晚有张大丰办公室的钥匙,对夜阳天的地形以及员工的上班时间,张大丰的动向都很清楚。她还说张大丰曾经对她不轨,但没成功。这两件事是互相矛盾的。”

    十几年前的辛念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但现在的辛念明白姚珹指的是什么:“如果我是戚晚,我会躲着张大丰,怎么可能会经常去他的办公室,和那里的工作人员那么熟。而且戚晚性格内向,还有点社恐,这就更难了。除非,她在强迫自己这样做。她是有点跟自己过不去的性格,有时候会很较劲儿,逼自己合群。效果也是有的,但只有我们知道她有多难受。”

    姚珹总结道:“也就是说她有社交能力,也知道怎么处理好人际关系。她不喜欢这样做,但在某些被迫的情况下,会命令自己执行?”

    辛念点头:“而且她完成得非常好,不了解她的人完全看不出来她很痛苦。要不是她有这个能力,也不会进学生会。”

    姚珹:“那么是什么原因,令她强迫自己与张大丰以及夜阳天上下搞好关系呢?”

    辛念:“我们当时都以为那还因为她母亲安闲。她们母女关系一直很好。我记得她那时候情绪就不太稳定,肠胃经常出毛病,尤其是在张大丰和安闲确定关系以后,她非常焦虑。”

    姚珹沉思着。

    如果是因为要被迫接受母亲的情人,接受一个陌生且品行卑劣的男人做继父,戚晚的心理变化倒是可以理解。

    姚珹:“所以为了让母亲放心,她强迫自己和张大丰和睦相处,哪怕张大丰对她行为不轨,她还是若无其事地去他的办公室?”

    辛念:“我知道你的意思,这的确很不合理。”

    姚珹摇头:“也不是不合理,只有点矛盾。我相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步,黎湘就可以。但戚晚不是黎湘,她们生长的环境和性格截然不同。”

    辛念一时恍然。

    是啊,黎湘可以做到不代表戚晚也可以。

    黎湘的忍耐力在她看来已经超出常人,但因为惊讶了太多次,也有些见怪不怪了,在思维上便惯性地认为戚晚做到了也没什么。

    但那是戚晚啊,一点小事她都要跟自己较劲儿,何况是冒着被张大丰性侵的危险?得有多大的动力,承受多大的压力,她才能强迫自己成为黎湘?

    辛念喃喃道:“现在想起来,如果她当时真的做到了,我反倒觉得害怕。”

    姚珹:“你刚才说她们母女关系一直很好。既然很好,戚晚被张大丰骚扰,应该会跟安闲说。如果安闲不理会,或者让她忍,她怎么可能会为了这样的母亲去和张大丰来往?我想在张大丰骚扰戚晚这件事情上,她隐瞒了一些东西。对了,这件事有留下证据么?”

    辛念摇头:“都是她自己说的。张大丰那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我们也没有怀疑。”

    说到这,辛念又回忆了一些细节,边想边说:“而且戚晚当时精神焦虑真的很严重,如果不是张大丰对她做了什么,只是和安闲交往,她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精神压力啊。她说自己最害怕的,就是张大丰和她妈妈结婚之后对她做出更过分的行为,她到时候该怎么办?戚晚对她妈妈一向很崇拜,她说过那就是她心里最完美的女性,她以后也要成为那样的人,所以当她妈妈和张大丰在一起时,戚晚受到很大打击,就好像信仰破碎一样……”

    姚珹将她打断:“也就是说,戚晚情绪出现波动不只是张大丰的行为,还因为安闲?这是从安闲和张大丰在一起之后开始的,而不是从张大丰对她不轨开始。”

    辛念又回想了一遍:“好像是。”

    姚珹做出猜测:“那么为了挽回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形象,拯救信仰,去掉改变这一切的那个男人,也是合理的。”

    这完全超出了辛念对戚晚的认知:“这太疯狂了,不像她。”

    姚珹:“你对她是很了解,但或许就是因为太了解,才影响你的判断。”

    辛念明白姚珹的意思,这就像是某些案件中,一个周围所有人都认为的好好先生,突然被揭出来有家暴杀妻历史,所有人都不相信一样,还自认为了解他,认为不会是他,一定是搞错了。

    辛念自我质疑了几秒,再次坚定道:“你的分析有道理,但那不是戚晚。这么说吧,我觉得还需要更迫不得已的理由。她的性格一向是那样,一开始都会自己选择忍,忍受不了了才会爆发。而你描述的戚晚,就像是天生带有犯罪倾向,对母亲有种变态的占有欲一样。这样的人我做记者的时候也采访过,戚晚可比他们清醒多了。她要真是这样,根本不需要和我们合作,她自己就把事情办了,她有的是机会。”

    有一点辛念记得非常清楚,当年戚晚也是被推到了那一步,如果不是她们三人凑在一起,戚晚根本不会想到杀了张大丰。

    姚珹和辛念的讨论迟迟没有结论,两人并没有在一个点上纠缠太久,很快就进行到下一步。

    姚珹继续指出疑点,比如戚晚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现场留下过与她有关的怎样的痕迹?这些都只有秦简舟和处理现场的人才知道,或许她被威胁i局势因为这层隐瞒,而并非她自己说的那样,是张大丰和周长生两败俱伤。

    姚珹还举例说,张大丰有力气挣扎,却没有对更弱势的戚晚下手,没有用戚晚的生命威胁周长生,这本就不合理。

    一个人穷途末路什么都顾不得,何况是张大丰这种不择手段的人。

    而最大的疑点就是,两个大男人都倒下了,戚晚手无缚鸡之力居然无事,连一点伤都没有,难不成双方都有默契地保护她?

    若说周长生不伤害戚晚,辛念是明白的,但张大丰怎么可能,还是在狗急跳墙的情况下?

    讨论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戚晚和张大丰的关系上。

    似乎怎么都说不通。

    眼下唯一可以证实的就是戚晚在撒谎,起码按照戚晚自己所谓“张大丰对她不轨”的说辞,后面的事态发展是不成立的。

    辛念这时发问:“你是不是也觉得那晚在办公室有别的内情,那就是戚晚隐瞒我们,反被靳寻威胁的理由?”

    姚珹:“其实你也想到了,只是你不敢相信,你还需要一个局外人告诉你,你的想法是对的。”

    辛念顿时泄了气:“我的确这样想过,但我总觉得那不是她,是我在胡思乱想。”

    可是,可是……

    辛念又一次想到闻铮。

    如果不是知道闻铮生前对她的隐瞒,闻铮与姚岚有过合作,闻铮动了江秋的优盘,她恐怕也不会怀疑戚晚。

    这是她性格和思维上的迷障,她自己是知道的。

    就在辛念沉淀思绪的时候,姚珹的手机响了。

    他走开几步接起来,只“喂”了一声。

    电话对面的人说:“姚先生,鉴定结果出来了。样本不匹配,证实没有亲权关系。”

    姚珹安静了几秒才开口,心情时起时伏,好像惊讶又好像在意料之中:“确定?”

    “确定。”

    姚珹又道:“后来送去的样本有结果么?”

    对方说:“有,第二份样本证实是父女关系。为了保险起见,我们用你的样本和第二份的男性样本做了比对,同样不匹配。”

    姚珹:“谢谢。”

    挂断电话,姚珹并没有立刻折回,只站在原地。

    第一份样本分别来自他和黎湘。

    第二份男性样本属于谢柯,女性属于黎湘。

    姚珹有过怀疑,会不会是搞错人了,黎湘并非谢柯的女儿,而是郗荞当年和别人生的孩子,毕竟郗荞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角色。

    可现在结果摆在眼前,黎湘确实是谢柯的女儿,问题是出在他身上。

    谢柯竟不是他生父。

    不,这也不是他的问题,而是……

    姚仲春。

    姚珹闭上眼,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种种细节浮现在脑海中,竟一下全有了解释。

    就像辛念从未怀疑过戚晚一样,他对生母更是坚信不疑。

    他始终认定姚仲春是完美的受害者,无论她在商言商手段多么毒辣,谢柯作为枕边人,哪怕看在姚仲春怀着他的孩子份上,也不该与外人联手,对她下毒。

    后来这些年,姚仲春也一直是受害者的形象,她念叨着他的父亲多么的忘恩负义,这些观念早已深深种植在他的记忆里。

    他和黎湘有一点是非常像的,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很早就对她生出两性之外的好感。

    他们的观念里都没有“父亲”这个概念,即便知道生父是谁也是无感。

    他们都爱着,同时也恨着母亲。

    当然黎湘的恨意更浓烈,若非爱过,也不会恨。

    而他的……他不得不承认那样的恨是存在的,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怨。

    回想起来,姚仲春一再阻拦告诫他心里不由自主生出的那些情愫。

    他也曾经引以为耻,为这种因血缘吸引而更容易演变成□□关系的走向困扰。

    他相信自己的控制能力,他不会沦陷。

    但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

    姚仲春在撒谎。

    他很有可能是靳清誉的骨血。

    姚仲春不希望他知道,更怕他亲手弑父,于是反复强调着这种事应该让谢柯和郗荞的女儿去做,因她的父母都参与了下毒谋划。

    姚珹不禁自问,他和靳清誉的关系会成为阻碍吗,会令他痛苦吗?

    不会的。

    姚仲春多半也看出来了,所以才翻出别的借口。

    靳清誉是否贡献了DNA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那只是个有家仇的陌生人。

    但换个角度来说,一旦知道靳清誉是生父,他恐怕会更早下手,既是为姚仲春,也是为了自己生命里不该存在的污点——一个会对亲骨肉下毒的男人。

    或许在姚仲春看来,他是否真的在意她不敢赌,她只是要保护他,担心他会因身世痛苦,哪怕那种痛苦不是出于情感,而是因为无法忍受和对自己基因继承的深深厌恶。

    是啊,对基因的厌恶。

    正想到这,辛念叫道:“姚先生?”

    姚珹醒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呆呆地站了许久。

    他折回来问:“抱歉,说到哪里了?”

    随即他看向面前的纸,看到在戚晚和张大丰的关系上反复加重的笔迹。

    辛念提醒道;“刚说到戚晚对安闲的崇拜,无法忍受张大丰成为继父。但我觉得这还不足以成为杀人动机。”

    也不知道这句话激发了什么,姚珹听了却逐渐变了脸色,眉宇间似有明朗又似有疑惑。

    辛念:“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

    姚珹却突然问:“戚晚的生父是谁,她有和你们说过么?”

    辛念:“她说安闲一直没有告诉她生父的名字,应该是姓戚。”

    姚珹否定道:“我让人查过了,戚是安闲的本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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