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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夜阳鸟 > 第187章

    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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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丰不是靳清誉,但都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骨子里的东西就是同类。

    哦,这样说也不准确,哪怕不是人,是动物,在遗传本能上都是一样的。

    男人与雄性负责播种,这是天性。

    靳清誉有很多孩子,有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比如小心。

    他有权有势,后代当然是越多越好,他没有养育压力,自然也就不关心到底有多少。但张大丰不一样,张大丰没有孩子。

    如果说戚晚是他的女儿,那就是唯一的存在。

    物以稀为贵,人也是一样。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案例,疼爱女儿的爱女宝,在外面是个变态□□犯,专对未成年甚至幼女下手。

    但反过来站在女儿的角度看呢,她会因为那是父亲,她爱她的父亲,就认同那些行为吗?不,哪怕是个陌生男人,女人听到这样的行为都会想吐,何况是生育自己的男人,那会更为不齿,甚至想毁灭他。

    血缘有时候是很神奇的,它可以捆绑情感,加深亲情,却也会增加厌恶与仇恨。

    人都有自恋的一面,在自我幻想自身完美的同时,也期望着双亲和骨血都是完美的,一旦在直系至亲身上发现自己无法忍受的缺陷时,那种打击会很快转化为对自己的否定。

    比如家暴男人的儿子,憎恨父亲的暴力。

    说是继承也好,模仿也罢,家暴家庭的孩子长大后更大概率会成为同样的家暴者。

    如果说戚晚真的是张大丰的女儿,那么她在厌恶张大丰的行为时,多少也会想到自身的不堪,想到自己继承了这样肮脏的基因。

    或许在她十几岁时还做不到思路清晰地思考这些,但本能上的惧怕和排斥,会成为促使她毁灭一切的动力。

    十几岁,心智还未长成的阶段。就算过分早熟,那也是一种“拔苗助长”的假象,并非真的思虑周全与世故。十几岁的早熟与成年人的幼稚同样是隐患,遇到极端群体更容易生出极端后果。

    天真懵懂无害的青少年,不至于走上犯罪道路。早熟的青少年对外面的世界一知半解,对自己的“牛逼”过分夸大,会凭着一点无畏的勇气和没有同时发育成熟的顽劣心态,干下一些不可挽回的事。

    成年人们大概也是对这个阶段的矛盾十分了解,都是过来人,明白大多青少年犯罪说穿了就是对世界和人生的无知,制定法律时对这个群体也会额外开恩。

    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未成年犯罪可轻判。哪怕是成年人,死刑口也越来越紧缩,死刑率逐年下降。法律条文上的规定,与现实中的执行还是有差距的。

    不要说十几岁了,哪怕是现在的戚晚,也有类似的想法。

    就在姚珹和辛念开始怀疑她和张大丰的关系时,此时的戚晚也正在想同样的事。

    这段时间戚晚除了写《来自黑夜的自赎》,便会抽时间读母亲安闲的出版物与手稿。

    她现在的心态也与以前不同,加上时不时和李琰做心理咨询,以及对过去经历的回顾,似乎更加客观些。

    这种客观就像是她的灵魂抽离出来,漂浮在上空俯视往昔,批判地看着那些不堪、荒唐,带着各种不理解,不可思议。

    以前戚晚总是不断问自己,她为什么要加入谋杀张大丰的行列?

    这种疑问不是因为后悔,是因为无法处理的后续麻烦,而产生的质疑。

    现在她知道答案了,那是她想抹杀掉这个人,他死了,她就会回到没有父亲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是完美的。还有母亲安闲,她是十全十美的女性,她们都被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毁了。

    这几天戚晚已经不再质疑自己的记忆,或许那里面有些东西是想象出来的,那又如何呢,她何必再纠结,就当它们是真的好了,反正她是病人,没有分辨能力,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精力去自我怀疑呢?

    只要想起来的东西,只要出现在她脑海里的,除非那种特别扯的,比如看到天上有龙在飞,她都视为真相。

    就在前一天晚上,她半夜三点突然惊醒。

    那是因为一个梦,一个算不上是惊吓的噩梦。

    她梦到十几岁时的某一天,天气很热,她回到家里换衣服,将沾着汗的校服背心脱下来扔到洗衣机里。

    没多久,母亲安闲准备洗衣服,先将里面的脏衣服一件件拿出来。

    因戚晚的衣服刚脱下不久,还有点潮,安闲拿起来闻了闻,笑了声,说:“你知道吗,你和你爸出汗的味儿一模一样。”

    戚晚立刻看向安闲,带着一点震惊,一点茫然,一点不可置信。

    安闲还在念念有词:“你不承认又怎么样,这就是基因,是事实。要不你自己也闻闻?别说气味了,我和你爸身上有什么特点,哪些机能比较弱,多少都会遗传给你。”

    人在年轻时身体比较好,有些潜在的问题还发觉不了,等上了年纪显露出来再回头一看,似乎自己的父母也有类似的问题。

    而戚晚的问题根本不用等上年纪,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遗传了什么——安闲的病。

    戚晚炸毛一样说:“那你怎么不遗传点好的东西给我。你有病,你为什么要生孩子,你知不知道精神分裂的下一代大概率也会精神分裂!”

    安闲冷嘲热讽:“你是怪我生了你吗。也是,我要是不生你,现在你就不会气我。其实我也不想要,但不是因为这个病,是我觉得养小孩很麻烦。但是你爸坚持让我生下来,你应该感谢他。”

    这番话每个字都戳中了戚晚的死穴,她不止耳朵受到刺激,连脑袋都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的隐隐作痛。

    没有父母哪有子女,这句话就像是诅咒一样。

    安闲讽刺戚晚不知道感恩,是他们给了她生命。

    戚晚气得头疼,反过来问安闲为什么不去问张大丰,张大丰是女人生的,为什么不能尊重女人,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如果他是个好人,她巴不得他是她爸爸。

    即便过了十三年,这些过往依然如梦魇。

    戚晚打开空调,就躺在床上裹住自己,睡意全无。

    她躺了一个多小时,越来越精神,知道不可能再睡着。

    天色已经蒙蒙亮,她用手机软件叫了早餐,边吃边看网播节目。

    直到天完全亮了,热度上来了,戚晚才觉得困倦,又躺下一直睡到中午。

    她是被手机吵醒的,一个推销电话。

    下午又吃了一点东西,冲了杯咖啡,她就端着杯子坐在电脑前发呆。

    因为缺觉,她不止动作迟缓,脑子也像是被浆糊黏住了一边,比吃了抗抑郁药的副作用还大,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慢动作。

    等半杯咖啡喝下去,她才稍稍找到一点精神。

    而后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被她按掉了。

    但那电话锲而不舍,挂了又响。

    戚晚将电话接起来,还以为是自己有什么快递,直至对方说:“是戚晚吗,我姓姚,有件事我要和你谈谈。”

    姚?

    戚晚费劲儿地想着男人的身份:“我好像不认识你,你要谈什么?”

    男人点了两个名字:“黎湘、郗晨。”

    戚晚拿着手机一动不动,有几秒钟就像是画面被定格一样。

    男人颇有耐心,没有催她,似乎也在等待她会有什么反应。

    戚晚找回声音的第一句就是:“是谁给你的电话?”

    男人:“你的另一个朋友,辛念。”

    几个看似平平无奇的问答,男人已经透露出他知道一切。

    戚晚吸了口气,用冰凉的手贴向跳动过快的心口:“什么时候?”

    男人:“现在。”

    ……

    戚晚不愿意去姚珹的地盘,她不认识他,不了解他,她不想去。

    反过来,戚晚也不希望一个陌生男人进入到自己的生活环境,约在外面她也不放心。

    最终就成了去黎湘的公寓。

    姚珹居然有黎湘公寓的密码,可见他们关系不一般。

    戚晚也逐渐想起来这个姓姚的男人是谁,虽然黎湘没有对她说过,但她也听到一些消息,知道黎湘和春城两个家族来往密切。

    戚晚来到公寓时,这里不止姚珹一个人,他有几个手下正在屋里道出搜寻信号,还找到几个监听设备。

    姚珹让人清理干净,这才看向戚晚。

    戚晚愣在原地,警惕地观察他。

    他和靳寻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南辕北辙,却同样的危险。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玩不过他,他似乎知道她很多事,而她一无所知。

    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她要赴约?难道是因为她也想知道黎湘的下落吗,还是她心里那一点愧疚?

    等待会放大人的恐惧,这些时日她一直在“等待”,又怕真的等来什么。

    比如专案小组的逮捕,比如靳寻手下的灭口,比如余钺的失望,还有辛念的痛骂。

    到了晚上,她又会梦到母亲安闲,梦到张大丰被杀死的那个雨夜,梦到周长生震惊与怀疑的眼神。

    这所有一切,都是压在她肩头的包袱,她想甩开,却不得不扛着它们试探着前进。

    她为什么还不疯呢?为什么不能像那年一样突然就崩溃了?

    这种诡异的清醒,比发病还要折磨人。

    眼下屋里只有姚珹和戚晚两人,姚珹让戚晚坐。

    戚晚找了个距离他比较远的位子坐下,姚珹却没有急着开口,不知道在等什么。

    不到半分钟,门口有动静响起,又有人进来了。

    戚晚下意识回头,却看到辛念。

    既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辛念只瞥了戚晚一样,眼神透着生疏。

    而在戚晚眼中,此时的辛念也像是个陌生人,似乎更像是辛念十六岁时畅想描述的那种精明强干的社会记者女强人,对外刚强,对内柔软,有社会担当,有同情心和同理心。

    那时候她们对此还有过讨论。

    辛念说希望看多了黑暗面还能保持自己的善良,有足够的力量去帮助他人。

    戚晚却说,保持善良只是乌托邦,没有手段和力量的善良,就是伪善。

    这就像是某些电视剧里的剧情,一个人要复仇,却被身边人责怪变了质,屠龙英雄变成龙。

    其实这就是个伪命题。

    人如果不变,就还是原来那个弱者,怎么战胜敌人呢?强者是抛弃掉包袱与弱点之后的蜕变体。

    既然复仇是唯一目标,又何必给自己设置保持善良的枷锁?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

    那些口中挂着“我希望你复仇之后还是原来的你,希望你能善良的举起屠刀冲向对手”的人,他们自己做得到吗?

    大概是想到了同样的往事,辛念没有露出和上次一样的失望与不解,她似乎已经接受了戚晚的变。

    她进厨房煮了茶水,放到戚晚面前。

    提议约在黎湘的公寓是辛念的主意,她想着戚晚这样性格的人,不管多决绝,也不可能立刻放下人生仅有一次的友谊——她本就是个喜欢给自己心里增重的人。

    戚晚端起茶杯,感受着杯子的热度,低着头问:“你们要谈什么,我不能留在这里太久。”

    姚珹始终在打量戚晚,将她纠结的神色与极力压制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在见到本人之后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

    姚珹说:“我想知道你们最后一次对话的内容,越详细越好。”

    戚晚没有做声,也没有装傻,好像是在思考。

    姚珹又道:“现在撒谎或逃避对你没有好处,你如果配合,我会让人保护你的安危。我想黎湘也不希望你有事。”

    戚晚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黎湘的名字似乎将她拿住了。

    “我们……”戚晚握紧了杯子,甚至觉得烫手了都没有撒开,“聊了秦简舟和他妹妹。”

    ……

    戚晚回到自己家时已经身心俱疲,她是真的累,生理上的困顿只能靠补觉,精神上的疲乏则是因为接连受到刺激。

    回来的路上她脑子里还回荡着姚珹的那些话。

    他对她说,给她选择的时间不多了,机会不是随时都在的。

    他还说,以前她还有朋友,有男友的支撑,可未来呢,这些东西还会剩下什么?

    姚珹的话非常有说服力,这不只是因为他看得明白,说到重点,也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持他的表达,他说到就能做到,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临走之前,辛念还跟她聊了几句,没有指责和劝解,只是平静道:“以前咱们是一起的,有事一起扛,有难一起当。你要离开是你的选择,我不能说什么。但是晚晚,一个人一条道走到黑,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就算我们选的路是死路,沿途也有朋友陪伴。”

    戚晚没有回应,低着头走了。

    回到家不久,她就接到了一通匿名电话。

    她盯着屏幕许久,还是接了起来,虚弱地说了声“喂”。

    “有件事我要问你。”这声音她不陌生,是秦简舟。

    至于是什么事,戚晚早就知道:“你妹妹的事?”

    秦简舟:“嗯,看来你真的知道。”

    戚晚:“你要电话里说么,还是当面。”

    秦简舟:“一个小时后,我会再来电话,你出来。”

    一个小时时间很长,也很短。

    如果是学生上课,课程枯燥,一小时太难熬。

    但如果是有件事急于得到结果,一个小时的等待又是度日如年。

    天色渐渐黑了。

    戚晚第二次接到电话,走出家门,都了几个圈子,来到小公园附近的路边。

    这里是监控死角,拐弯处停了一辆轿车。

    戚晚坐进后座,看向驾驶座上的秦简舟。

    车里有烟味儿,秦简舟看上去有些烦躁,很快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猜测也算。”

    就算是猜测,也需要一些依据,至于是不是真的,他会自己判断,会去调查。

    戚晚算算时间,黎湘失踪已经长达十天,没有立刻回答问题,而是问:“你是什么时候听黎湘说的?她现在还好吗?”

    秦简舟看了她一眼:“是几天前。不过她目前没事。”

    戚晚暗暗松了口气,这才说正题:“既然有几天了,你是不是已经去医院查过了?”

    秦简舟“嗯”了声:“所以你要想玩花样,照实说。”

    既然去医院查过了,又来问她,那必然是发现有问题,需要进一步求证。

    戚晚:“其实我不知道她吃的那些药是什么药,只不过我们都有类似的病,住院期间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我对她就多注意了几分。我总觉得她的表现很奇怪,尤其是吃药之后,有时候连我都不认得,反倒是不吃药的时候,我觉得她还比较正常。”

    秦简舟脸色沉着,眉头打结:“具体说说。”

    戚晚讲了几件小事。若是不了解精神病患者的人听上去,会觉得这都是不正常的表现,难以分辨其中的差别。但作为患者家属或者患者群体,会很快找到其中差异。

    有精神病未必就是传统意义认为的疯子,很多人都是清醒的,正是因为清醒才会痛苦,尤其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是“病人”,是脑子出了问题的时候,这种自认“有病”的身份会更加重自卑。

    戚晚:“我提议过让她跟你说。但她说怕你担心,说你为了她付出太多了,连你自己的人生都压了进去,她希望自己快点好。如果能离开这里去远一点的地方生活,你也能少一点牵挂。”

    秦简舟一边听一边点了支烟,车窗开了一点缝隙,烟雾飘出去,但更多的盘旋在车里。

    他回忆着那些细节,想到妹妹主动提出要去外国,每次都报喜不报忧等等。

    有些事根本不需要查,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药物控制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和他妹妹无仇无怨,不会针对她。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为达到某种目的,采取适当的手段是再正常不过的。

    有一件事秦简舟的妹妹说得很对,他为她付出太多,连自己的人生都压了进去,几乎可以说是allin。

    这一点靳寻也是知道的。

    靳寻控制人的手法一向如此,对黎湘是这样,对别人也是如此。他自己是个没有弱点的人,利用时根本不在意尺度,也无法感同身受。

    戚晚将秦简舟的烦躁和矛盾看在眼里,虽然她和黎湘的对话只有短短几分钟,她们之间的情谊也回不到十三年前,可有些默契还是在的。

    尤其是当这种默契和眼下共同的危机结合起来,她们都想撕出一道口子,拼出一条活路,目的一致。

    戚晚还记得黎湘对秦简舟的评价,于是这一刻便添油加醋:“有件事我也是猜的,她应该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甚至沾了人命。不过那可能也是胡言乱语,是她服药之后说的话。”

    秦简舟抽烟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明显的怔忪,进而就变成了狼狈。

    这样的神色戚晚也见过,它们出现在那个雨夜张大丰清醒后的脸上。

    当张大丰知道她已经知道他做过什么事以后,他是难堪的。

    戚晚洞悉着他们同样的心理,这样问:“靳寻控制黎湘,会不会也用同样的手段?他是不是想把她变成你妹妹那样……”

    这话种种砸在秦简舟的心里,他虽一言不发,拿烟的手抖了一下,就将它按掉了。

    ……

    几分钟后,戚晚走下车,一路心不在焉地折回小区。

    她的思维有些发散,想着是不是一直有人盯着她,是不是已经看到她接触秦简舟了?

    黎湘目前没事,她要不要告诉姚珹或辛念?

    哎,就算她不说,他们也会知道吧。如果靳寻要杀了黎湘,就没必要大费周折的把人带走,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人去做。

    再说,她是真的没事吗?

    秦简舟的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题,那所谓的“没事”,是他对自己妹妹的形容,是一种逃避心理。

    戚晚一直低着头,看着脚尖。

    直到面前有人拦住她的去路,她差点撞到对方,这才停下来。

    她的肩膀被人扶住了,她擡头的同时,就已经意识到来人是谁。

    “小余警官,今天下班这么早?”

    余钺笑着看她:“不早了,这都几点了。吃饭了吗?”

    戚晚摇头:“不饿,没睡好。”

    余钺看着她只拿着手机,身上没有包,也没有买东西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游荡:“那走吧,先回家,然后叫外卖。”

    戚晚应了声,被他拉着手往家走。

    余钺:“你说没睡好,是不是做噩梦了?有没有按时吃药?”

    戚晚:“吃了,但你也知道有时候吃药也没用啊。”

    余钺安慰了她几句:“还是要自己宽心,不能什么都往心里装。”

    戚晚:“我知道啊,道理我都懂,可我要是能控制,我就不需要吃药了。”

    这样的对话再过去进行过无数次。

    余钺总是试图让她明白,人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要允许自己不完美,允许自己生病,允许自己遇到不顺的事。如果凡事都不允许,都要介意,心里压力就会过大,焦虑“为什么这么倒霉,为什么是我”。

    当然,无论说得再多,戚晚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地回到家。

    余钺洗手去厨房焖饭,戚晚回到卧室换下外出的衣服,衣服上已有薄汗。

    也不知道是因为想起安闲那句话,还是身上的异味在卧室密封的环境里额外清楚,她拿着换下的衣服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她闻不到汗味,因为那味道已经被烟味儿盖住了。

    是男人的香烟,十分浓重。

    不止是衣服,她的头发也有这种味儿。

    余钺应该也闻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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