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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 热词:月沉吟卿妃七日情种白双春夜开始,夏夜结束那多玻璃虫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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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轮,楚酒每次都出手救人,而韩序没有一次例外,每回都紧紧跟在她身后。

    虽然干瘦男人肯定不是楚酒的对手,但是这车太妖异,他不太放心,唯恐她出意外,随时准备动手帮忙。

    所以看起来,他俩是唯一站出来的人。

    这就是全车厢的人在一遍遍地死,他俩却一直活着的原因。

    白落苏也幸免于难过,如果仔细想想就会发现,第一次是因为他亮明治安局的身份,警告大家不要买烧鸡,后来又亮身份,警告大家遵守规则的那一次,也没有死。

    列车很快又一次进入山洞。

    这次是复活山洞,不太长,只几秒钟就钻出来了。

    楚酒这回也完全没有犯困的感觉,看来所有人都没被洗脑。

    刚刚死去的人复活了,但是被棍棒打烂脑袋的恐怖记忆不会消失,车厢里反而比刚刚安静了,有人在小声啜泣。

    楚酒站起来,看见座位的角落里,那个穿驼色外套的年轻女人的幻影又一次出现了。

    她安静地坐在那,头也不擡地刷着手机。

    就像每个单独乘车的女孩子一样,过着她正常的一天,浑然不知大祸就要临头。

    干瘦男人就在她的邻座,一眼接一眼地看她,悄悄地挪得离她近了一点,腿几乎蹭到了她的腿。

    年轻女人本能地向里靠了靠,在手机上敲着什么,说不定是在跟朋友抱怨,邻座有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吧。

    楚酒认真地看她的脸。

    女孩的脸清秀漂亮,和黑暗中穿紫红衣服的女鬼毫无相似之处。

    乘务员没有来,不知是不是又死在了隔门那边,列车缓缓地进站了。

    胡岗站。

    车窗外,白色的站牌伫立在老旧的站台上,运行的这些年,不知见证了多少悲欢离合。

    坐在她前面一排的吴姐忽然站了起来。

    “姑娘!”

    吴姐出声,因为在对“鬼”说话,声音都在抖。

    “姑娘,你别坐那边了,到我这儿来。”

    年轻女人的幻影擡起头。

    “过来。”吴姐的语气更坚决了,“别在那边坐着了,我这边有个空座位。”

    车厢刚才乱着,秃顶大叔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吴姐对面的座位空着。

    年轻女人看了旁边的干瘦男人一眼,立刻站了起来。

    干瘦男人看看她,又看看吴姐,忽然怒了。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他恶人先告状,吼起来了。

    吴姐无论是去年还是今年,无数次看见他抡起棍子杀人,吓得声音都在抖,小声说:“我没看你……”

    可是干瘦男人还是站起来,弯下腰,把藏在座位底下的金属棍子抽出来了。

    他一言不发,忽然恶狠狠地抡起棍子,这回对准的是吴姐的头。

    楚酒抢步上去,可是干瘦男人的棍子还是敲到了吴姐的头上,这一下力气极大,吴姐的脸上立刻流下一股鲜血,蜿蜒而下。

    楚酒毫不犹豫地用纸刀割了干瘦男人的脖子。

    男人的幻影消失,空中花瓣洒落,花体字一笔一笔地默默出现:

    【季夏:眷恋值加300】

    【达成眷恋值1500成就】

    【眷恋值已升至极限点】

    年轻女人吓得躲回角落,吴姐用手捂住头,手上立时沾满了鲜血,她跌坐回座位上,她脚边,落下一张发光的沾血的车票。

    楚酒俯身捡起来,又是一张密码。

    一共七份密码,已经有五张了。

    楚酒回过头,对季夏说:“你都看到了,这就是帮忙的结果。季夏,结束吧。”

    季夏默然无语。

    白落苏奇怪,看看楚酒,在看看季夏:“结束什么?”

    他明白了,有点结巴,“你是说,这都是季夏弄出来的?”

    楚酒很有把握。

    每次楚酒帮了年轻女人,季夏都会毫不犹豫地涨眷恋值。

    他是整节车厢里,自始至终,唯一一个真正关心这个年轻女人的人,却又非常奇怪地,一直都没有插手。

    像是早就知道她是幻影,就算帮了也没用。

    也是他在质问吴姐他们,为什么在去年的列车上,全都不肯出手帮忙。

    楚酒还可以给出别的证据。

    她走到年轻女人面前,叫她:“季冬?”

    年轻女人张了张嘴,有点奇怪:“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她说完这句话,像个肥皂泡泡一样,也消失了。

    白落苏张口结舌,转头看看季夏,“所以她是你姐?”

    季夏良久才点头,“对。是我姐。”

    季夏的声音哑涩紧绷,脸上毫无血色。

    他说:“我姐大我六岁,毕业以后就留在安合工作,我家在青南,她一有假期就回家,经常在青南和安合之间往返。”

    结果在那么普通的一天,普通的早晨,忽然莫名其妙,祸从天降,惨死在了这列火车上。

    季夏眼中全是无法掩盖的悲伤。

    “她本来打算前一天回安合,嘱咐我,让我帮她买票,结果我忙着打游戏,给忘了,想买的时候已经没票了,结果没办法,只有这种慢车还有票,所以她才上了那趟车……”

    韩序问他:“那个凶手后来呢?”

    “死刑,已经判了,”季夏说,“他想说他自己是神经病来着,没有成功。”

    他的嘴唇仍然紧紧抿着。

    他姐死得太无辜,太惨,他并不觉得把凶手绳之以法就是报了仇。

    “当时车厢里人很多,”季夏说,“一共有三十七个人,基本都是青壮年,却没一个人愿意帮忙。乘警当时在车头,过来太远,等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季夏说着话,手在轻微地发着抖,他攥起拳头,把它抄在口袋里。

    “我姐当时根本没有防备,没想到有人会说动手就动手,第一下被敲懵了,才没能反抗。那个凶手体质一般,手里就是一根拖把棍,乘警过来一夺,就把棍子夺下来了。”

    他重复:“可是当时,车厢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帮忙,他们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我姐被人活活打死。”

    季夏看向楚酒。

    “想一想,如果有一天你坐在火车上,什么都没做,旁边忽然就有个人用棍子打你的头,往死里打,想把你打死,整节车厢里全都是人,所有人都在看着,没有任何人愿意出手帮你,那种感觉,该有多绝望……”

    季夏说:“你们本来不应该在这趟车上。从你第一次肯出手救人起,我就用全部力量竭尽全力地祈求,要是时间回退,回到一年前,你能在这列车上,我姐一定还活着。”

    楚酒温和地看着他,想开口。

    韩序怕她掉眷恋值,替她做坏人,把她心里想说的话说了。

    韩序说:“问题是,谁知道凶手身上还有没有藏着其他凶器,比如匕首?虽然大家都是青壮年,但是人人都上有老,下有小,万一出事,一个家就完了,他们不想冒险,也能理解。”

    季夏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季夏说。

    “所以我打算让当时那些人,也尝一尝明明周围全都是人的情况下,孤立无援,自己一个人死去的感觉。”

    “我计划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用免费的旅行团做诱饵,把他们重新凑在一起,买了这节车厢的车票。”

    然后开始了他的复仇。

    “他们的运气好,没有遇到疯子,是我姐的运气太差,遇到疯子,被人杀了。现在就让我去做那个十恶不赦的疯子,让他们也倒霉一次。”

    “他们当初不愿意管别人的死活,”季夏说,“当然现在也就没人会管他们的死活,非常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