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血色大领主王晓二拒绝你征服我楼采凝古板教授爱耍酷子澄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言情 >  一曲明月 墨叹烟 > 《爱莲说》 番外 墨云篇 01~05

❤ 《爱莲说》 番外 墨云篇 01 ❤ 


微风庭树摇,轻雪带风斜。


一夜的纷飞大雪,将大地染白,银装素裹。


日出之后,雪势转小,大片的雪花散成细碎的雪丝,如棉絮般,轻轻柔柔,飘飘洒洒,皇宫内外,笼罩在一层层朦胧雪雾之中,美不胜收。


当此阳光煦煦,厚雪初积未化之时,正是玩雪取乐的好时机。宫中的皇子们,遇此良辰美景,纷纷身着貂裘长袍,脚套鹿皮软靴,于庭院中堆雪人,打雪仗,追逐嘻戏,好不热闹。


唯一例外,是皇帝的六皇子,年方十一岁的墨君阳。


众皇子中,墨君阳最为勤勉不倦,稚幼之年已是十足的大人模样,律己甚严,严格得近似孤僻。


一早起来,按照着日常的规矩给皇后请了安,之后至练武场习武,回到居室时已是日正当中。户外宫人们借着伺候皇子的机会,一同奔忙得不亦乐乎,喧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墨君阳微微皱起眉心,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最憎恨的就是冬天,尤其是下着雪的冬天……


更让他气恼的是,跟在他身后的墨云,似乎是羡慕的眼光,痴痴地望着庭院中嘻闹的景象。


回过头,看向墨云。


墨云兀自发着呆,丝毫不知有一双眼睛正盯视着他。


出神地看着皑皑白雪,墨云感怀,秋去冬来,一转眼他进宫已三载。


在六皇子身边伴读三年,衣食无缺,生活无虑,思及当年他流离失所,街头行乞的日子,恍如昨日。


六皇子待他极好,居同食寝同眠,相亲的情分更甚于手足。


虽是贵为皇后的独子,六皇子在宫中极为孤单。宫中其他皇子待六皇子并不友善,六皇子亦总是冰冷著一张脸,对他们不理不睬,清冷而高傲。唯有回到寝室中,两人独处时,六皇子才会放松了心情,依偎在他的身旁慵懒地嘻笑着。


私下的时候,六皇子唤他“云”,有时会撒娇似的唤他“云哥哥”。他已经多次委婉地规劝六皇子,年纪渐长,君臣身份不能逾越,儿时用的腻称,今时今日不可再用。


六皇子完全充耳不听。


离开父皇母后跟前,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褪下自重自持的面具,六皇子完全是一个渴望着被宠爱,被呵护的,孩子。


他想,如果六皇子真是他的弟弟,他们是否会比较幸福?


或许会。


他可以像是兄长一般,毫无拘束地照顾他,疼爱他,宠溺他。然后,当他做错事的时候,他可以斥喝他,教训他,引导他走正确的道路。


又或许不会。


他和他,如果不是皇城街上,一对孤苦无依饿死的孤魂;就会在深宫大院中,相互猜忌,演一出为天子大位争得你死我活,手足相残的戏码。


人生,没有那么许多如果。


他只能随遇而安,随着六皇子的高兴,似兄弟又似君臣,被他紧紧地依赖著。


忽然,听见六皇子冷峻的声音……


“云,很想去吗?”


“啊?什么?” 回过神来,墨云一时之间,没弄清楚六皇子所问何意。


抬眼,看见六皇子似笑非笑的眼眸,目光瞥向庭院又转回看他。


心中一凛,连忙摇头,勉强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殿下不是要练字吗?今天让墨云为殿下磨墨可好?”


“不要,今天我不想练字,我要去堆雪人!” 六皇子下巴扬得高高的,不知在和谁呕气,墨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像风一般地,往庭院广场中直奔而去。


广场上早有几个大大的雪人,挺著圆滚滚的肚子迎著风站立着。围着雪人,几位皇子捏著雪球,相互打着雪仗,玩得正欢。


墨云追在六皇子身后,远远看见大皇子手握一个大雪球,似是要往六皇子身上丢去,心中大急,大呼出声。“殿下小心!”


呼声方落,六皇子已经应声倒地,摔在雪地里。


墨云惊得要停了呼吸,冲上前去扶起六皇子。事出突然,六皇子略略受到惊吓,脸色有些惨白,见墨云奔到眼前,握着墨云的手,不加思索张口就喊:“云哥哥……”


“殿下莫慌,让墨云看看!”一边安抚著六皇子,一边察看他的伤势。六皇子额头上一个口子,血流如注,鲜血汨汨地,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雪地上。


墨云从袖中拿出棉绢,覆盖在六皇子额头上,止住不停流出的血丝,将他从雪地上搀扶起来。


只是一个雪球,怎会打出这么大的口子?墨云环顾四周,约一半尺远的雪地上,躺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碎石块,石块上一丝鲜红的血迹,尚未干透。心中随即了然,那大皇子在雪球中包了石块,丢出的时候又用上了十分的力气,心思歹毒,可恶又可恨。


暗暗将捡起的石块,紧紧握在手中,思忖著,这事是否要禀报给皇后知道?皇子间的纷争,事可大亦可小,报或不报,着实为难。


听到背后有脚步声靠近,回过头来,看见一裙皇子面带讪笑地走来,为首的大皇子,墨庭,更是笑得一脸邪气,“啧!啧!啧!云哥哥……叫得这么亲热,要不要让你的云哥哥抱你回去,好好疼爱一番啊?”


听得墨庭语气中的邪佞,墨君阳气得嘴唇微颤,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墨云扶着他的手,挺起胸膛站直身子。墨君阳拿开头上的绵帕,任血流如泉涌而出,流过他的脸颊,染红他的白色领襟。


阴恻恻地,像一个鲜血淋淋的鬼魅一般,望着围着他的一干皇子,冷冷地说着:“墨庭,我现在要这样走进母后的宫中,你最好赶紧回去躲在雪妃娘娘的裤裆里求她护着你,否则等皇后告到父皇面前时,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还笑得出来?”


不理会墨庭一双气得要喷火,瞪得几乎要暴出眶的眼睛,墨君阳大步往皇后宫中走去,墨云则忧心忡忡地紧跟在后。


“皇兄,那小子果真要去告状,要如何是好?”


“不怕!墨云不守君臣礼节,和六皇子不但兄弟互称,并且肌肤相亲,淫秽恶行不堪入目,你们都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皇后面前,要据实禀报,懂吗?”


众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呼啸著离开庭院。


广场上,人去无声,雪,仍在下,雪地上鲜红的血花,瞬间被隐没。


大地归于寂静,暗潮汹涌,狂风暴雪,随着黑夜,悄然降临……


作家的话:
君阳太子和墨云的儿时往事~~


❤ 《爱莲说》 番外 墨云篇 02 ❤ 


得罪墨云这个冷面煞神,其实不是韫玉的本意。他其实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是如何开始的。 


追根究底,应该是,领着莲妃娘娘离城夜奔的那一晚开始,墨云就深痛恶绝地把他给恨上了!


那个坏蛋,一手当恶人,放火把娘娘的家给烧了个精光,另一手却装伪善,将娘娘从火场里救了出来。


凶神恶煞地,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齿地咒骂他,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若是娘娘有事,要把他碎尸万段给娘娘赔命。


将他和小石子,关在暗不见天日的黑牢里,蹲了八天。


幸好,小石子已经吓去了半条命,整天迷迷糊糊地发着愣,正眼都没瞧韫玉几眼。


否则,和一个男人──不,半个男人,独处一室,吃喝拉撒全在一起,他韫玉不就泄底了吗?


那天,墨云将他俩从牢里领出来,带他们去见娘娘。韫玉想,看来他命不该绝,见了娘娘,必定要掬一把心酸泪,求娘娘将他收留在身边。


没想,娘娘摆了摆手,轻轻地叹了口气:〝玉儿,不行地。你未净身,不能在本宫身边行走。〞


净身?他不必净身的!可这事,要怎么同娘娘说清楚?


〝娘娘,玉儿……玉儿……净身……可以……不必……〞结结巴巴地,韫玉把话说得颠三倒四。


〝娘娘,韫玉若真有孝心要侍奉娘娘,墨云送他去医所净身便是。〞


韫玉恨恨地,斜眼睨着墨云。坏蛋!一肚子坏水,不怀好意,在一旁扇风点火。


〝韫玉,你……你这年纪净身,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你可要想清楚了!〞小石子很有义气地好心提醒著。


〝玉儿……要……留在娘娘身边……不……净身……〞越急越说不清,韫玉眼泪汪汪的一双眸子,眨呀眨地,比女子还娇嫩惹人怜爱。


看他这般惶惶无助的模样,莲妃再次轻叹了口气。 


思忖,韫玉为了帮她逃出驿站,以身犯险,甘冒杀头大罪。无论如何,要将他妥善安置才行。


沉思片刻,忽然灵光一闪!


〝这样吧,让你跟在墨护卫身边可好?墨护卫事繁责重,身边也该有个贴身小厮照料著。〞


〝娘娘!〞墨云和韫玉同时惊呼出声。


目光冷冷扫了韫玉一眼,墨云恭谨的神色里,透着明显的不乐意,〝墨云不需要小厮侍候,再说……这厮不懂规矩……只怕碍手碍脚,越帮越忙。〞


本来,韫玉说什么,也不愿意服侍那恶人的。


但是,看见他眼中轻蔑的眼神,再听得他嫌他碍手碍脚,不懂规矩。


不禁气从中来,这坏胚也忒小看韫玉了。


若不是,因为反对爹爹为他安排的婚事,他何必,从那有着大床软枕,舒适的家中逃出来,沦落到这般田地,看此人的脸色,受此种鸟气!


哼!韫玉别的本事没有,挟怨报复的本事他一流!爹爹的青香院里,那么多的牛鬼蛇神,那一只不是对他服服贴贴的?向来只有他韫玉欺负人,敢欺负韫玉的,要嘛还没生,要嘛就是已经去见阎王了!


就偏要跟着他,气死他,整死他!


心念一转,抬起头,一脸真诚地对着娘娘说道:〝娘娘懿旨,玉儿怎敢不从?玉儿一定会尽心尽力,把墨爷服侍得妥妥贴贴!〞


在那一瞬间,韫玉真是太满意自己,打小在戏台前学来的演戏天分。


眨动着一双水灵大眼,眸中泪光若隐若现,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无辜无害,像是一只温驯的绵羊。


〝那好!〞莲妃颔首浅笑,〝墨护卫,这事就这么定了可好?玉儿交给你,你好好教他,假以时日,一定会是个好帮手!〞


娘娘虽是用商量的语气,金口既开,墨云心知,没有拒绝的余地。


当此非常时期,就算娘娘要摘天上的星星,也没有人敢说不!


深锁著眉头,墨云回到偏院角落边上,一单间小居室。


紧跟在身后的韫玉,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猥猥琐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这些天,护卫营的弟兄,全都忙翻了天,这节骨眼上添了这惹祸精,不知又会整出什么事来。


要想个办法整治他,让他知难而退!


于是,提起笔,墨云,一边偏头想着,一边很慎重地,写了一张长长的单子。


〝单子里列的事,一样样都要做好,有什么差错,护卫营的规矩很简单,军棍伺候便是!〞墨云板着脸孔,面无表情地把单子交在韫玉手上。


一转身,便匆匆地往太子的别院赶回去。


韫玉将手中的纸张,高举在眼前细看一遍。


哇!


屋内的地面门窗桌椅,要打扫擦拭地一尘不染,被褥要换新重铺,衣物要清洗折叠,就连门前院落的树叶杂草也要清理拔除。


简直就当他是奴隶,这个混蛋加三级的恶棍!


哼!想整他,韫玉岂会那么容易被人整倒,咱走着瞧!


作家的话:
微媚没写过这种文风 新尝试 写得好或不好 都要告诉微媚啊~~


❤ 《爱莲说》 番外 墨云篇 03 ❤ 


天际一轮弯月,散洒著一片白光,铺在偏院清冷的石板地上。


踏着疲惫的脚步,墨云回到他在偏院的居室。


碍著莲妃娘娘的面子,表面上,他欺君抗旨之罪,全部一笔勾消。骨子里,太子殿下暗暗使尽一切手段,让他一刻都不得闲,找借口拿他撒气。


太子将气出在他身上,他不介意。


真正令他担心的是,莲妃娘娘还在和太子斗气,当着太子面前,摆出不理不睬的态度。太子一股气闷在胸中,脸色愈来愈阴沉,怕是不出数日,就要出大事。


忧心忡忡,墨云低着头,落寞地在月光下偊偊独行。


走近门前,发现一个小小的人影弯著背,蹲在石板地上,专心地用手抠着地缝。


看着那纤柔的,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细致曲线,他微微地皱起眉头。这厮这么晚不睡,不知又在搞什么明堂?


正要开口询问,地上的小人似是忽然发现他的出现,急忙站起身来,抬起眼,对着他勾唇一笑。


那样的笑,如月光下一朵明媚的蔷薇。


墨云的心,没来由地抽了一下。


怎么从来没注意到,这不起眼的小子,有着一张妩媚动人,顾盼生姿的俊脸?


〝爷!您终于回来了!赶紧进屋去歇著,韫玉就差最后这一撮杂草,除干净了,就进屋去伺候爷。〞


韫玉的手上,衣服上,头发上,沾满着灰黄的泥土及草屑,像是在这石地上折腾了许久。


墨云见他那狼狈的模样,先前想要整治他的心思,一霎时被一种莫名的怜悯取而代之。心里微微内疚著,〝这么晚了,别整了,去歇著吧!明日再弄。〞


没多理会韫玉,他径自举步踏进屋内。殊不知,在他的背后,韫玉一双不怀好意的眸子,森森冷冷地,死盯着他。


进到屋内,同往常一般往床榻边坐下,发现被褥都已换新重铺,心想,那厮倒还算尽责。忽然,一股浓腻的香味,飘入鼻间。这香味?觉得有些不对,心神一敛,方要闭气停息,眼前一黑,脑子一空,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意识尚未清楚,昏沈中,想要起身,一动之下才发现浑身上下竟是软绵无力。心中一凛,知晓自己著了道儿。


渐渐眼前清晰起来,看见面前一张,不久前他还认为好看动人的脸,此时正似笑非笑,透著邪气地望着他。


〝韫玉,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服侍你喝了杯茶水!〞


看好戏般,韫玉气定神闲地,端详着手上的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墨云。〝小爷替你特制的合欢茶,倌馆里专门拿来调教那些不听话的小倌用的,效果好的很,一会儿,你就会知道这茶的妙处。〞


猛地一震,墨云身子僵硬起来,这无法无天的小子,竟敢给他下淫药?


渐渐,便开始感觉不对劲,浑身都难受的很,像是火烧般的灼热, 〝你……你到底要……作什么?〞愤怒地,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你别咬牙切齿,很快……你就要低声下气,开口求小爷,求小爷放你一马。〞


果然,不一会,墨云就觉的血脉内似有万虫四窜,横冲直撞著,往胯间那高昂贲胀的巨物上攻去,被药物挑起的欲念,全集中在那一柱擎天,急着想要寻找出路。


气急攻心,牙齿紧咬得将下唇掐出了血,欲运起内力将药物逼出来,四肢却瘫软使不上劲。


原来韫玉琢磨,墨云是习武之人,功夫了得。先是在他面前假作驯服可怜状,让他失了戒心,被事先薰在床榻上的迷香迷倒。之后喂入他口中的春药,也是加了三倍的分量,就算是个骆驼,被下了这样大剂量的药,保证也会倒地不起,连只蚂蚁都踩不死!


墨云镇定心神,不再与韫玉漫骂,闭着眼,想要压制住身下那蠢蠢欲动着的欲望。


显然很满意这茶的效果,韫玉放下茶杯,往墨云身边坐下,〝不知道墨护卫有没有去过倌馆,看过青倌们如何在客人面前求欢?〞


随着话语,韫玉的手探入墨云衣襟内,指尖,滑过墨云的胸前肌肤,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耳边听见墨云发出,如受困野兽般的咆啸,〝你……快把手拿开?〞


〝别假正经了!喜欢就说喜欢呗!〞低头在他耳畔轻笑一声,热气呼进他的耳里。


动手解开他的衣衫,光裸的身体半开,起伏延绵,丘陵风光无限美好。


灵活的手,巧劲拿捏得恰到好处,不偏不倚,轻轻掠过他的胸前两粒突起,一圈一圈地描绘著,小小的突起,禁不起挑逗,傲然挺立,如同跨下顶起的硬物。


〝放手!〞手脚酸麻的墨云,口中仍威严恐喝着,〝你敢……我一定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断!〞


韫玉看着他紧闭双眼的脸庞,弯弯的眼脸,像是明月高挂半空,浓密修长的眉,黑亮得如夜幕般璀璨。


近看他,才发现原来他的眼眉俊秀,轮廓温润优雅,算得上是个翩翩美男。


低头,邪媚一笑,答道:〝我当然敢!〞


向下滑动的手,探入他的裤头,五指握着他的分身,轻轻地刮着。微眯的眼,像桃花舞春风般放肆得意,暧昧的唇,在他的眼脸上吹着气,〝怎么样,舒服吗,小爷不轻易服侍人的,这次算是报答你一直以来的关照!〞


墨云两腿间的巨物,被韫玉冰凉的指尖一触,如巨龙惊醒般瞬间肿胀。


痛苦并颤栗地,这才明白自身的处境。


他素来洁身自爱,一丝不茍。今日不慎,落入小人手中,眼睁睁地被玩弄戏耍,全然无法反抗,内心悲愤欲狂。


咬着发白的下唇,哑着声说,〝你这样羞辱本军爷,真以为可以活着走出这里?现在罢手,我放你个活路,否则……呃……〞


韫玉指尖猛地收紧撸动,激得墨云身躯阵阵抽搐,话语无法继续。


身下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漫延全身。他再也无法控制住,滚沸翻腾的欲望,喉间发出难已自抑的低吼。


嗤嗤笑着,韫玉觉得,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是有趣得紧。


已经落在他的手掌心,随他搓揉,还色厉内荏地装什么熊?


慢条斯理地拧着他的下巴,肆无忌惮地用姆指腹勾勒着他的唇形,阴阴笑着,〝要我罢手,可以,给我你的亲卫统领令牌,我就放你一马。〞


统领令牌,见牌如见本人,可行走八方,号令全营。权威几乎同等于太子金牌,如此重要之物,如何能交在韫玉手上,当然是被墨云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见墨云不肯就范,韫玉有些着急,更加恶意地,手往他后庭滑去。


邪恶的语气,低低飘荡在他耳边。


〝好啊!反正横竖都得死,临死拖着墨大统领当垫背,也不蚀本!我要扒光你的衣服,把你绑在院落中央。你懂吗,是绑着供客人取乐的那种五花大绑,让驿站中所有的兵士及内侍杂役们,都来瞻仰你的英勇神武,保证会一传十,十传百,在川晋城的茶馆酒肆间传为美谈,如何?〞


耳中听着韫玉淫邪的笑声,霎时,浮上墨云心头的,是深藏于心中的,不愿想起的过往。


年幼进宫,从一个卑微的乞儿跃入龙们,跟在太子身边习武读书,成为太子近身的唯一亲信,不知羡煞多少宫中内侍。都说他前辈子,必是烧了好香,积下了天大的福报。


太子对他的厚爱,他心存感激,小小的年纪,孤苦无依的心里,早就立下誓言,要为太子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以太子尊贵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可以得到,任何想得到的呵护与温暖。太子没有留意到,他逐渐不自然的脸色,以及牵强的笑容。


一个出身低微的伴读,宫廷中最底层的孩子,他默默承受着旁人在他背后,窃窃的私语。从不曾,在太子面前,吐露过只字片语。


终于,十四岁那年,皇后听信了流言,将他打入大牢。在那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黑暗牢房内,他经历了平生最屈辱的一夜。


狂风暴雪的夜晚,他绝望得想要一死了之,闭着的眼,永远都不想再张开。


奔向地府的路上,冥冥阳关道,惨惨阴风,风中飘来,太子声声的呼喊,要他回头。


为了太子,忍着被撕裂,淌著血的伤痛,他悠悠转醒,然后,默默吞下了所有的委屈。


强迫自己,忘却一切残忍加诸于他身上的,狂暴虐行。


就当是恶梦一场,埋在心里。以为,埋得久了,就能忘记,不会再记起。


此时,被韫玉恶意地陷害,强行地拨撩,身体本能的反应全然不受自己控制,心中的羞愧难当,比起当年所受的凌辱,有过之而无不及。


新伤加上旧恨,他豁出去了!


〝随你的便!墨云大不了一死,就算是死,也会先将你这邪佞小人抽筋剥皮!〞


陡然睁开双眼,眼中的恨意,配在他那温文淡雅的脸庞上,成强烈的对比。


作家的话:
 墨云是个清纯娃 亲妈会不会一不小心把他写弯了......


❤ 《爱莲说》 番外 墨云篇 04 ❤ 


〝随你的便!墨云大不了一死,就算是死,也会先将你这邪佞小人抽筋剥皮!〞墨云怒极,五指紧握,猛地抓住韫玉一片衣角,几乎要扯破他的衣衫。


啊呀一声,韫玉吓得跳出三尺外,躲得老远,远远地,又惊又疑地,看着斜躺在床上的墨云。


难道是药量下得不够吗?不会吧!


据青香馆的嬷嬷说,这药是前馆主的独门秘方。


一副可让人头重脚轻如坠云雾,二副则天旋地转无法站立。除非是极顽劣不驯的雏儿,嬷嬷们很少会用到三副。吃下这么重的分量,六个时辰内四肢瘫软无力,身下会持续充血肿大,胀痛如万蚁钻心。


韫玉亲眼见过,一倌儿被喂下三副合欢散之后,一整夜,不停地扭著身子求欢,哭哑了嗓子哀哀喊著让他泄身消火。被折磨得昏去醒来十数次,身下男物仍勃动挺立毫不松懈。


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怎地三副分量的合欢散会失去作用?难不成,他真的有神功护体,像说书先生讲的那样,可以用内力将药逼出体外?


再细细看去,见墨云仍旧一动不动,双目紧闭,眉头紧蹙,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滚落额间。


看似,仍在努力克制自己,忍着极大的痛苦。


韫玉不知,他给墨云吃的合欢散,来自西域。


不同于一般毒物。此药兼具软筋散及cuī情的功用,不走心脉,专攻身体四肢。药效退去后,不残留毒性于体内,不伤身体。


唯一忌讳,不能运功抵抗,越是运功相抵,药力行走得越快越急,药效的发挥会倍增。


不仅韫玉不知,墨云也不知。


方才盛怒之下,气血一冲,五指竟然能动。心中大喜,以为药物即将要被逼出,当下凝聚心神,运起内力,气走丹田。


殊不知,如此一来,药性被激活,随气血漫行四肢。


本就被韫玉拨撩得滚烫的身子,霎时间,便像是掉入了火焰山口,烈火燃烧,躁动难安。


韫玉观察了许久,见墨云身体微颤,口中不停喘气,脸色愈来愈扭曲。


怎么看,都不像是药物已退,反倒像是,药性大发,发得甚猛甚烈!


小心翼翼地走近床边,俯向前去打量着他。


眼前的他,额间汗水淋漓,额发微乱,鬓旁的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著脸颊垂下,落在他坚实的胸肌上,颇有一种灵秀俊美的魅力。


其实,和这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一时气不过,他那总是高高在上,狗眼看人低的臭架子。


下药整他,气出过了,忽然间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恨。


或许,跟他谈个条件,来个大和解,既往不究?



〝喂……〞鼓起勇气,凑在他的眼前,低声喊著。


床上的男人牙关咬得喀喀作响,不出一声。


〝喂……你倒是吱个声啊!〞


韫玉的手推着墨云裸露的肩膀,指腹触间,细腻温软,一道电流传入墨云紧绷着的臂膀。


喉头滚动,墨云不自主地,发出一声沉重而压抑的颤音。


〝滚开!滚!〞咬着牙的骂声,从齿缝中透出,没有半分威严,反倒像是呜呜低吟。


此时的墨云,媚药在体内肆虐,难忍的欲念在四肢百胲内来回流窜,全凭一口气强自忍着,却让韫玉不经意的一推,真气散去,顿时兵败如山倒,药力排山倒海而来将他淹没,肌肤如灼烧的炭火般炽热潮红,身躯却像是落在千层寒冰之中,抖动不止。


见他这般惨状,韫玉不禁心慌。


该死,以为他英勇神武,可以吃得消。没想到,中看不中用!


再不救他,他会不会爆血而亡?


哇呀呀,韫玉什么坏事都做过,就是没杀过人。庙里大师说过,杀人者,要下阿鼻地狱,受无间苦,不得超生。


顾不得什么和解不和解了,先救他活命再说!


先是,奔到屋后,将浴桶搬进屋内放在床边。然后,提着水桶,将预先储在屋外水缸里的水,一桶一桶地打进浴桶内。如此来回忙了一阵,好容易才将浴桶注满水。


兴许,真的是害怕死后会下到地狱底层,韫玉小小的个头,使尽吃奶的力气,死拉活拽,硬生生将墨云给拖下床,半滑半推,将他塞进浴桶里。


哗啦一声,溅出一大朵水花。


韫玉由头到脚被水喷个湿透,紧贴著身子的衣衫下,露出若隐若现,玲珑有致的曲线。


私生于花楼,长于花楼,打小见惯了男欢女爱,韫玉对于礼教上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十分模糊。


他的亲爹,从未正式认他,但对他极为宠爱,对他百依百顺。为了他,将青香馆买下,任他在馆内为所欲为,馆中人人都知玉儿少爷,天不怕地不怕,是个混世小魔头。


虽然娘亲早殁,馆里的嬷嬷们待他极好,视他如己出。


嬷嬷们没教他什么万恶淫为首的大道理,但是,用自身在十丈红尘中打滚一辈子得来的经验,语重心长地告诫韫玉,这世界上没什么人是可靠的,最可靠的只有自己,和自己手上的金银财宝。


嬷嬷们的话,韫玉相信了一半,另一半是韫玉自己的领悟。


看多了,青倌馆,香妓馆中,各式各样的寻欢客,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官宦贵公子,日里穿得人模人样,夜里到了床第之间全成了衣冠禽兽。韫玉下了决心,自己的身子要由自己来做主,他喜欢他就会给,他如果不愿意,金山银山放在面前他都不屑一顾。


至于,爹爹费尽心机给他定下的亲事,更是被他嗤之以鼻。


什么富商之家,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高攀得上的龙门,听在他耳里只觉得讽刺。说到底,爹爹的心里还是看轻他,认为他出身卑微,低人一等。


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别人看轻他。


若非如此,也不会捅出,这样麻烦的一个漏子!


此时的墨云,全身浸于半个人高的浴桶中,颊色仍是酡红,双眼紧闭,还在竭力忍耐著凶猛的药力。


轻眨著的眼睫,抖落了几许细细的水珠,在半暗的夜室中,洒出撩人的风情。


蹲下身来,韫玉将手肘搭在浴桶边缘,偏著头,眼对眼端详著,这个总是找他麻烦的男人。


微微开启的唇,因为药力的作用,红得发艳,泛著水光。


这样,像水一般恬静的俊脸,若是在倌馆,一定可以挂头牌!


忽然……很想……一亲芳泽!


不自觉地,缓缓地,慢慢地,唇向他贴近。近得如在咫尺,可以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走开!〞一声低沉的斥喝,从墨云口中传出。


闭着眼,墨云感觉到,韫玉就贴在他的眼前。越来越近的呼吸,越来越热的气息,虽然神智不十分清醒,他仍嗅出其中诡异危险的讯号。不知道这厮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能说话了!浸在凉水里,是不是好多了?〞


好?好想杀人!


蜡月寒冬,夜凉如冰,被泡在冷水中,他浑身冻得打颤。


药力,虽是被寒凉之气抵消了一些,外冷内热,他正受着,冰火二重天的煎熬。


头晕得厉害,恍惚中,听见,啪!啪!啪!的声响,韫玉的手不停地拍着他的脸颊。


〝喂!快醒醒!说话呀!你别不出声啊……别装死啊!〞


气闷地,想掐死眼前这个,五马分尸都不解气的小人。


虚脱无力地开了口,〝你……杀人不过头点地,有本事就杀了我,何必这样羞辱人。〞


胸中悲愤莫名,一点反抗力都没有的他,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他墨云,再一次沦为他人手中的玩物。


张开眼睛,想要将狠厉的眸光射向韫玉,目光所及却是一片朦胧,眼前好多个重叠的人影,是韫玉吗?韫玉怎会有着女子纤细的柳腰及胸前浑圆的起伏?


莫非是,淫药已经吞噬他的心神,他就要疯了!


模糊中,看见那似是女子的娇小人儿,爬进水中,挤在他身边。


一直在奋力压制的欲念,毫无抵抗地被勾起,口中发出难耐的闷哼,浑身僵直地像石窟里的冰柱。


〝唉!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帮你把药力解了,咱们两不相欠,行吗?〞莫可奈何的语气里,带一些娇柔,一些俏皮,不是他熟悉的,胡搅蛮缠的韫玉。


也不等他说行或不行,一个温软的身子压了上来,忽然,颈间被一双藕臂勾住,两瓣冰凉柔软的唇紧贴在他的唇上。


突如其来被袭击,原本就浑沌不清的脑子,此时完全脑死!


他,被强吻了?


仿佛又回到,多年前被欺凌的那一夜。那一夜,唯一的知觉就是痛,锥心的痛,及屈辱。


这一次,有些不同。


一张软绵的芳唇,紧紧地吸覆着他,让他忍不住地吸吮品尝。


分不清,是淫药,让他疯狂,还是那缠绵深长的吻,让他失了理智。


只知道,他需要更多,宛如是干涸的沙漠,终于得到久候的甘霖,他饥渴地,用尽全身的力气,贪婪地吸取每一分口中的津液。


然后,颈间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胡做非为地,肆意往他的胯下攻去。


胡做非为,这形容词用的不甚贴切。


应该是,温柔缱绻。


很轻柔的手,灵巧地,揉捏著那被药性催发而挺立的欲望。


熟练的动作,轻揉慢搓,急捏缓掐,指尖沿着上端的褶皱轻轻地触摸。些微的触摸,却引起他莫大的反应,绝望地喘息著,满载着激情的身躯扭动得溅起一波波的水花。


〝嗯……〞无法自抑地,墨云呻吟出了声。


〝我没存心要害你……这样,算是给你陪罪了,好不好?〞


低回的柔声,在墨云耳边来回萦绕着,软腻的嘴,不停地点落在他颤抖的唇间。


身体窜起一阵酥麻,仿佛电流直冲脑后。


〝唔…… 啊……嗯啊……〞身下的一双手,抽动得更加频繁,他迷迷糊糊地陷于疯狂,情欲的惊涛骇浪,汹涌翻腾,愈涌愈高,闪电雷霆之间,冲到了最高峰,快感排山倒海地灭顶卷来。


痉挛中,喉间一声闷吼,挺立多时的巨龙,颤颤巍巍吐出了浓稠白浊。


热浪狂潮过后,昏昏沉沉地,他往后靠去。意识消失之前,最后想的是,他其实,不讨厌那个吻。


虽然,吻他的,是一个该杀千刀的混蛋!


作家的话:
偶是在写BL 还是BG 呢? 其实偶也有些迷糊啦~~
要让墨云被吃 又要让他保持形象 偶伤透脑筋 这文最终写得和开始想得完成不一样~~


❤ 《爱莲说》 番外 墨云篇 05 ❤ 


凉风徐徐,雾气氤氲,露珠轻沾翠竹,雀鸟啾啾鸣唱,日光方明,一缕白光如薄纱曳入偏院角落的这间屋室。


屋室里,一片杂乱。


一个圆木桶斜倒在床榻边,地面上大滩的积水,一件件男子的衣物被零散丢在床边。


床上,躺着长发披散,眼眸微闭,沉睡于梦乡的墨云。


此时的墨云,除了脸色略微苍白之外,气息平缓,俊容安详。


静谧的睡颜,吸引了一双莹亮的眸光,紧紧凝望着他。


眼睛望着他,脸颊埋在臂弯里,手枕在床边,经过一夜的折腾,韫玉累得趴了!


夜里,墨云一直昏昏沉沉,不曾清醒。为了消去他体内的药力,韫玉不停进进出出,往浴桶里加进冷水。结果,墨云身上的热度褪去,转为冰冷,不停地打着寒颤。大冬天地,长时间浸在冷水里不冻死也会重病!


于是,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墨云从水里拖出来,脱去他身上湿透了的衫服亵裤,换上了干净的衣物,然后用厚实的被褥,紧紧地将他覆盖个密不透风。


担心他身体里尚有残存药力,死守在床榻旁,一夜无眠。


这下可好,床上的他睡得如此香甜,自己则是精疲力竭,全身酸痛。


不过,内心里是高兴的,没弄出人命,至少不必内疚。


何故,要如此紧张他的死活呢?


说不清。


或许,因为秀色可餐……温软湿润的唇舌,深长缱绻的缠绕,回味无穷……


唉呀呀!想啥呢!正经事要紧,想要进宫谋差事的心愿,泡汤了!


原以为,拿到令牌后,把柄握在手中,从此可以横行无阻。谁知,遇到一头倔强的驴子,不但不受威胁,还说什么大不了一死。


事情走到这般田地,貌似,自己把自己逼入了绝境,墨云醒来后,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不甘心啊……


要想个法子!


韫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呀眨地,圆溜溜地转着。片刻之后,唇角一抿,心里有了主意。


正午的暖阳照入屋内时,墨云终于从昏沉中醒来。缓缓睁开眼,呆愣地看着窗櫺外大白的天光。听见门边传来脚步声,一抬眼,看见那个令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人影,端著一个小碗到了跟前。
本来还雾蒙蒙一片的神智,瞬间清醒起来。


坐起身来,把头转向韫玉,直勾勾地瞪着他,黑眸内波光粼粼,暗潮波动。


那如刀的目光,看得韫玉低下了头,提心吊胆地说着:〝玉儿熬了碗小米粥,爷趁热喝了?〞


〝你的胆子不小,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唇角一丝苦涩的笑容,韫玉讨好地说道:〝爷,反正玉儿就在这儿,逃不出爷的手掌心。您先把粥喝了可好?〞


说着,细长的手指执起勺子,递到墨云唇边,微微嘟起的嘴,透著一派无辜,楚楚可怜。


墨云的眼神,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韫玉。


睡梦中醒来,四肢酸软,宛若历经一场世纪大战。脑海里隐约有一些模糊的画面。暗夜里,一双纤柔不停抽动 的手,脸红心跳的唇齿相亲,以及那,似幻似真,曲线玲珑的女子身影。


纷纷乱乱的脑子里,一时之间,各种思绪翻江倒海,理不出头绪。


不自觉地张了嘴,任由韫玉将勺子送进他的口中。


温热香甜的米粥,一口一口地吞下肚,洋洋暖意,从腹中漫延而上一路暖到心田。


很快地,一小碗食物吃了个精光。


〝爷,玉儿再盛一碗来?〞


一把抓住韫玉的手腕,阻止他欲往外走去的步伐,〝那儿都别去,老实待着!〞声音又恢复了护卫统领的威严凛凛。


韫玉低低地应了声〝是。〞垂著头,一副听从发落的乖巧模样。


墨云在心中,暗暗冷笑了一声。这厮装模作样,演戏的本事他已见识过多次,故计重施,岂不是当他墨云是傻子。


〝说吧,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就快说。现在不说,一会我让人将你送进大牢里,就没机会说了!〞


无限委曲地扭着手指,韫玉声音里带着哭音:〝爷,玉儿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大罪,可玉儿不是将功补过了吗?昨晚……昨晚……〞吱吱唔唔地,目光从墨云了唇边一直巡曳到跨下,暧昧的神情表露无遗。


墨云如果够沉着,就应该不动声色,装作看不懂,听不明白。


可惜相对于韫玉的油滑,墨云显然太过诚实青涩,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眼神游移地飘向窗外。


不明显的动作,却足以让韫玉心中高声欢唱。


他知道他有救了!


暗暗窃笑着。


韫玉从小在花楼中厮混,每天眼里见的,都是四面八方,前来寻欢作乐的男子。他以为,男人的心思及举动,他都已经捉摸得通透。


像墨云这种宁死不屈,硬气的男人,多半是死要面子。打蛇掐七寸,只要对症下药,也不难对付。


当下,摆出一副掏心掏肺,真心诚意的面容,〝爷,昨儿的事爷也没吃亏,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只要爷不说,玉儿绝对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会对人说的!〞


这话,乍听之下,像是韫玉在讨好求和。


话的反面,却是在威胁墨云,若是不罢休,便要加油添醋,将夜里发生的事宣扬得人人皆知!


轻轻哼了一声,墨云冷冷地看着韫玉。


眼中的厉光闪烁,盯得韫玉背脊一阵寒颤。


印象中的墨云,面对属下,权威严肃,在莲妃娘娘驾前,则是凝神敛目,恭敬慎言。


从未看过,墨云也有森冷的一面!


墨云冷峻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对垂死猎物的哀怜。


〝韫玉,你也太天真了!以为东宫暗卫都是酒囊饭袋?连一个小小的市井混混都收拾不了?〞


随着话声,大掌猛然疾挥,出其不意地,朝韫玉脐下一寸五分处气海穴拍去。顿时,韫玉如被电击,身体僵直无法动弹,睁大的眼睛中满是惊慌失措。


〝暗卫营里要让人守口如瓶的方法多的是!拔舌,下哑药,灌火炭,不知你喜欢那一种?〞


一边说着,一边穿好鞋袜站起身来,面对面,睨著张著口呆若木鸡,惊得说不出话的韫玉。


墨云比韫玉高出了大半个头,居高临下,摄人的眼神,像是要将他吞食下肚。


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惊惧的眸光里透著愤恨,韫玉恨声说道:〝早知如此,昨夜就不必费神救你,恩将仇报的小人。〞话尾的那两字,小人,咬牙切齿地,说得特别用力。


韫玉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昂起头,神情一派有恃无恐,〝哼!幸好我早有准备,一早就向莲妃娘娘求了一道懿旨。娘娘说,无论玉儿做了什么,都要由娘娘来发落,护卫营里,谁都不可以动玉儿一根寒毛。〞


墨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你去见娘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韫玉不紧不慢地说着,〝就是托小石子公公给太子爷带给口信,说你病了,告个假呗。顺便跟娘娘要一道保命符,我就料到,你这没心没肺的坏蛋,一定会恩将仇报!枉我一宿没睡,累得快断了气,还忙着帮你熬粥……〞


说着说着,韫玉鼻间一阵酸涩,眼眶泛红,大颗大颗的泪珠便滚落脸庞。


墨云环臂抱胸,冷眼瞧着韫玉抽著鼻子,哭得好不伤心。


明知这厮擅于表演做作,心里,仍是被勾他起一丝淡淡的,似是欠疚,又似不忍,不明的情绪。


忽然,门外传来人声。


〝墨统领,太子殿下遣奴才来探望军爷的病情,小的可以进去吗?〞


听出是小石子的声音,韫玉张口就要叫喊,却在墨云寒鹜的怒视中,乖乖地噤声闭上嘴……


很快,韫玉就后悔自己一时的犹豫。


墨云闪电间伸手,两只长指在他锁骨间一点,喉间一道电麻,他再不能出声了!


眼睁睁地,看着墨云披上外袍走出屋外,低声地和小石子在门边叽哩咕噜了一阵子。


眼睁睁地,看着墨云转回屋内,走回到他面前。


目光盯在他的身上看了好久。那种眼神,深沉而锐利,穿透他的肌肤,韫玉霎时有一种被剥光了衣服,赤身露体的不安全感。


良久,墨云长指再点,解了他的哑穴。


目光仍旧寒厉地,不发一语,凝视着他。


韫玉终于明白,这次是拨了虎须,生死完全操在墨云手中,恐怕要尸骨无存了。


早知如此,就该应了爹爹安排的亲事,安安份份地过着寻常夫妻的日子。


没事,出来闯荡什么天下?


手无缚鸡之力,那斗得过,眼前这武艺高强,有权又有势的爷们?


悲从中来,不禁放声大哭:〝你……堂堂护卫统领,欺负弱小……〞


没料到韫玉忽地哭得像是黄河决堤,墨云皱起眉头,沉声喝道:〝别哭了,再哭就封死你的哑穴让你永远闭上嘴!〞


韫玉的泪水,果真是控制自如,闸门一关,瞬间滴水不漏。


摇著头,墨云无奈一笑,一把抱起韫玉娇小的身躯,平放在床上。


温软的身子,抱在手中轻得像羽毛,心中一动,一抹复杂神色闪过眼瞳。


脸上却不露痕迹,嘴凑近在韫玉的耳畔轻轻说着:〝一夜没睡,老实躺着歇一会儿。我上太子殿下那儿听差去,等我回来,再和你好好算一算总账,嗯?〞


临走时,又回头交待了句,〝我会派人在门口守着,你最好别乱吼乱叫,护卫营的弟兄若是下手没个轻重,真把你点哑了,华陀再世也救不回来了,懂吗?〞


欲哭无泪,求救无门,韫玉看着墨云转身离去,留下一室的清冷。


身心俱疲,虽然心有不甘,只能听天由命。


风入窗檑,带来淡淡寒梅清香。


闭上眼,沉沉睡去。


作家的话:
呵呵 这一对 要怎么送作堆 偶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