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宣是南川候年到四十方得的儿子,排行老幺,深受父母宠爱。也就养成了一张嘴能言善道,很懂得讨人欢心,时不时就甜死人。
他对墨情做出的那些侵犯之举,按理说该送官严办。
严斗苍念他是韩国公家的子弟,大事化小,不予深究,只警告他速速离京。没想,韩宣却是遣人快马回去南境,求皇后娘娘允他在义孤院内担任教席。当然,又是打着要替祖母还愿祈福,行善积德的借口。
太子妃不知内情,以为这是个急功好义的好青年!一旁,替他说着好话:〝韩宣是个有心人。他给母后写信,说明义孤院里收容的孩童日增,房舍日渐老旧,生活艰困。母后于是下了懿旨,命本宫前来探视。这就有了名正言顺地同姐姐见面的机会。〞
此话一出,韩宣更是厚著脸皮邀功。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缠得墨情发不出气来。
况且,她难得同太子妃见上一面,想说的话有许多,也没那功夫同韩宣斗气。
〝行了。别再说了!〞她正色止住韩宣的嘻皮笑脸:〝你自己犯了什么事,自己心知肚明。表姐不愿再想,也不愿再提。既然你有心行善,便要有始有终。可别当是好玩,只三分钟热度。〞
韩宣自是不敢反驳,低着头表示虚心受教。
只要墨情不赶他走,怎么样都行!
太子妃吩咐守在亭外的侍从取来酒果、点心,三人凉亭里话起家常。韩宣说起他在南境亲眼见到过皇上、皇后,形容气色看来都挺不错。沐琼芳则谈起箫殿下自监国以来,全付心力都在国事。几个月前,儿子的周岁酒,都差点抽不出时间出席。
轻松闲适的气氛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日已西斜。
随侍亭外提醒:〝娘娘若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宫,现在该起程了!〞
〝那才只周岁的小娃儿,一入了夜,没见我在身边,就会大哭不休。乳母都拿他没辙。殿下总说是被当娘的给惯坏的……〞沐琼芳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言语里掩不住,浓浓的母爱。
墨情见了,不免羡慕。
都说,当了母亲,心便柔软了起来。
不知,她可有为人母的一天?也替严斗苍生个胖小子?回去严府的座车上,她只顾著胡思乱想,时而蹙眉,时而浅笑。那被冷落在一旁的俊儒男人,满头雾水。
严斗苍陪着她一起去到内院,走进新月居的厅屋里。命丫鬟服侍著夫人洗手擦面,自己去了后面的净房里更衣。
出来时,墨情已经换了身宽松的纱衫。拆下髪髻,乌溜溜的长髪如瀑,披在肩后。小圆桌上,排放了三菜一汤。浮着翠绿香菜末的玉贝羹上,正冒着袅袅白烟。
〝晚膳已经备好,二爷该是饿了?〞
往桌边坐下,严斗苍拿起汤勺,呆看了一眼,然后又放下。
〝太子妃娘娘的意思,想要你有空,就回义孤院里去动走动?〞
这事她本想仔细琢磨,晚些再来开口。
严斗苍却挑这用餐的时间里提起。〝反正墨情在府里无事可做。总是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回去义孤院里教书?天生我材必有用嘛!〞
〝今日……那凉亭里,除了情儿和娘娘,还有第三人?〞
她没想他话锋一转,说到这点上。
〝是!〞吸了口气,直接认了!大庭广众,严斗苍肯定有派暗卫在四周监看,想瞒也瞒不了。她也没打算要瞒,明人不做暗事,没必要遮遮掩掩。〝二爷是堂堂首辅……那人是谁,也不必情儿说,自有人会同你禀报。〞
〝情儿就不怕……〞他的目光幽幽缓缓,穿透过弥漫在两人间的凝重气氛,〝夫君心有芥蒂,生出嫌隙?〞
〝夫君的意思,是不信任情儿?〞她同样凝凝看他。眼前这男人,淡静得好像万丈红尘中的一缕轻烟。透明得,让人抓不住,看不清。
见他剑眉跳动,眸光深锁。倏地,站起身来,衣袂摆动走到她的眼前。
伸出长臂,拉她离开座椅。
五指一个用力,便将她拽进怀里。
悠然的话声,清泉流水一般,滑进她的耳廓:〝情儿,很想,将你关在府里,永远都不要放出去。可为夫心里明了,你是只凤凰,关不住的……〞
墨情睁大眼,瞧着平日惜字如金的男人,源源流出长串的话语。
听他一声低叹,〝情儿,这事,无关信任……这是一种本能!是身为一个男人,对于自己心爱女子的保护和占有之心。你可懂得?〞
她不太懂。
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也是……凡人?
谪仙一朝下了凡,是那般光景?
就是现在这般。如旷野新树,如春江低柳。如风、如月,清澈而耀目。
看得忘记要眨眼,连呼吸都停止。
他却好像是禅定了的巨石,只嘴边淡淡的弧度:〝情儿,你让为夫好纠结。〞
纠结?从头至尾都是由他主导,她被动听从。不是吗?
只听严斗苍话音不断:〝看着你,好像是看着深谷里一株稀有的珍贵兰花。因为一己的贪念,将本该生在仙山里的花朵摘回了家中。怕呵护得不够,又怕爱得太过,反而使之凋零……〞
她被他说得迷茫。
而他迷人的话声,转为低吟:〝我……不是怀疑你。不过,你已经是嫁给严斗苍为妻,岂容其它男人觊觎指染?今日,是忍了又忍,才没有让暗卫冲将进去,将那厮擒下。〞
当然,太子妃娘娘在场,是主要原因。身为人臣,不能放肆。
〝读圣贤书,当学圣贤的恢宏大度。然而,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说到最后,他语凝噎,目光蒙上一层薄雾,〝想了又想,不能答应你回去义孤院,望情儿谅解……〞
墨情随着他的思绪,将那七弯八拐的语意脑袋里琢磨著……
说了那样一大套,若非她聪慧有悟性,还真让他给绕得昏了!
绕来绕去,就很简单的意思……
在说,他很在意她。他,和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会嫉妒,会发怒……所以……
要将她像只金丝雀鸟般,关在首辅府宅这牢笼里。
唉……大呆瓜!爱她,就直说呗!
水灵的眼瞳一转,她粉嫩的小脸靠上他的胸膛,聆听他沉稳的心跳。
〝夫君……情儿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放心?〞她的秀指勾勒他的颈线,一圈又一圈,摩娑他滑润的肌肤。
〝情儿……〞在他还不及回答的瞬间,她已经紧紧攀着他的脖子,踮起脚来将芳唇送到他的嘴边。严斗苍颤了下,受了惊似,脚下退了半步。随即站定身形,喃喃说道:〝这样诱惑为夫,可别后悔……〞
有力的手掌扶在她的脑后,将她的脸庞贴到他往前进攻的齿舌间,温柔地吸卷。
他不是强悍的虎狼之徒,就算是饥饿至极,还是会抱持着平和的吃相。可她存了心要攻破他优雅的伪装,濡沫的小嘴配合他吸吮的节奏发出呻吟。唇腔里伸出一截粉淡的舌尖,媚浪的小舌交舔他的唇舌来回勾引,像是一只朝着饿狼挥动小手的野狐狸。
〝斗苍哥哥……〞她红唇若粉蝶翻飞,喊著对他的腻称,岁月回到年少时,宛如梦,花正芳华。那时就想要做的事,却是在多年后的今日,她才下了决心。一步一步,贴着他退到床榻旁,推倒他在红帐之间。
夜色无限好。摇曳烛光中,交颈的一对鸳鸯,拍翅缠斗。
长髪披散,外衫散落地面。她翻坐于他的腰际,浓透蜜红的小脸,俯看他山水排列的浓眉俊眼。是她的夫啊!此刻,一身肌理分明的肌肤在她的掌握中,属于他特有的清冽气息,漫在她的鼻间。
〝情儿,让为夫起来……〞他挣扎。怎么能,被妻子压在身下?
〝不!〞她弯下身,媚惑一笑。〝今夜,情儿要让夫君懂得情儿的心意,才不会总心存疑虑。〞
绯色晕染美眸,她勾开颈上细线,胸前的薄兜滑落,一对玉兔展现在他的眼前。尖翘颤动如露珠的两点红莓贴在他线条起伏的胸膛。她含笑,凝视他水光流转的眼。爱意如潮,累积了多少的岁月,埋藏了多少个日夜。在这一刻再不忍隐,全数爆发。
她扭动小蛮腰在他的身上点火。一点一点吻著,从前胸一路吻到下腹。吻得他周身火热腾腾蒸高,凝露的汗水颗颗从眉角滑落,喉头上下滚动吞咽。她很生涩,可他同样紧张。腿间有一硬处,被她光裸的胴体不断刺激下,挺直翘起。
热烫烫碰着她腿心娇嫩的花瓣,引出汨汨的蜜流。
〝嗯……〞背梁上一阵麻意,脚底窜到她的心头。〝啊啊……夫君,情儿要……〞她有些笨拙地蹭着他的腿心,寻找那满足她空虚之感的那处长物。长长的头髪披在脸上,绯红的媚色弥漫眼间,她春情荡漾有如森林里求偶的母狮,前后摆动体态妖娆,诱惑他的巨龙探出龙首,冲过水湿的黑森林地,擎天一柱。
腾空一啸,长龙发威,他猛然翻身。
〝情儿,想要?〞他低沉的磁音,充满冷酷的魅力。滴著汗水的乌丝,有如青青蔓草爬行在她波涛起伏的乳峰之间,丝丝缕缕,撩动她的心弦。
〝嗯、嗯……〞她点着下颚,两只玉腿爬行他窄而挺实的臀侧,水蛇般痴缠。
头顶上一双深邃的眸色,冒出红色火苗。她未及感觉的霎那间,长而火烫的利刃攻进城门。〝斗苍哥哥……〞,尖声的鸣叫,止不住充实的快感。她十指蜷缩,双腿僵直抽动,嘴里发出断续的吟声。
他的儒雅、温柔都那儿去了呢?
在她的身上驰骋著的,是一只发了疯,残酷的猛兽。她的蜜穴被狂猛地来回冲刺,小手掐著身下的被褥,她求救无门。下腹不停抽缩,愈难耐就愈想要更多。强力地吸附他的长刃往深处挺进。她哭着求他再更进一些,再更勇猛一些。
水声滋漫,长夜,未央……
作者的话:
情儿和斗苍哥哥 明日继续
大战整个中秋佳节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