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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言情 >  一曲明月 墨叹烟 > 2019中秋番外 春日微风雨露浓(上)

作者的话:

这篇是之前在PO站发表的五百猪猪特更
追过的读者可跳过。
祝大家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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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妃自打生下大皇子和公主之后,变得深居简出,不爱走动了。


终日窝在自己的寝居内,鲜少踏出房门一步。


隆冬下雪之后,竟又感染风寒,身子愈发虚弱、食欲不振。大多时候吩咐秋儿和心儿在自家的小厨房熬些米粥小菜,膳房精心准备的参鸡汤、燕窝、鱼翅各类养生补品,都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升平皇得知此事,百忙之中,摆驾至芙蓉宫探望。


帷帐中,莲妃挣扎着要欠身起来,被皇上制止。脸上一抹孱弱的笑容,满满的歉意:〝臣妾的身子骨不争气,请皇上原谅臣妾怠慢之罪。〞


张口就认罪,一下把皇上给心疼死了。


可心里着实犯嘀咕。


他的爱妃身子板的确是偏瘦弱。但那时同他一起巡视南川境内,肚子里怀着一对龙凤胎,舟辇颠簸,既不见孕吐也没聼她喊过辛苦。怎么回到了安逸的皇宫中、生产过后,反倒变得如此虚弱?


又爱又怜,伸手拨开她垂落胸前的发丝,指尖拂过她的肚兜,半透罗纱下,玉肤微微一阵颤动。虽只是一瞬,传到他的指腹,清晰地感觉到了。


〝臣妾……不能侍奉皇上……望……望皇上……〞诚惶诚恐,眼底的水汽氤氲,那后面的话想说什么,升平皇不必聼也猜得出来。


其实他深夜来探,不能否认存着一亲芳泽的的心思。毕竟自秋天莲妃临近产期到如今春分时节,大半年不近女色,让一个精力旺盛的正常男子,忍得几乎就要疯了。


然而更多的,是一片关怀牵挂之心。


却是吓着了心上人。


〝爱妃歇息,朕改日再来。〞


宫灯烛光摇曳,照着一道明黄身影,异常懊恼地迈步踏出楼门。


听得侍官回报,皇上已经出了园子,往朝阳宫而去。方才一副娇弱无力的莲妃,掀开纱帐,直坐起身,望着窗檑外飘忽的树影发呆。


帐旁站立的秋儿和心儿,瞧着魂不守舍的主子,也是发愁。


心儿chún瓣张了又闭,挣扎许久,实在忍不住,说道:〝娘娘这样做,是大大的不妥。〞


莲妃闻声,叹了口气,双眉深锁。


她有苦说不出。


宫中近来,人人津津乐道,说是莲妃诞下皇长子,又得皇上盛宠,登上后位指日可待。日后必定成为后宫之中,最尊荣、最有权势的主子。


可却有一事众人不知,皇上压根就没准备充实后宫。这偌大的皇宫内,皇上打算独栽一株花,再不会有其他的美人贵嫔,佳丽三千。


这等专情,落在寻常百姓家,会让女子多么欣喜若狂,感天谢地!


只可惜发生在帝王后宫,影响皇室开枝散叶,传承子嗣,非同小可。言官、重臣,朝堂上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让莲妃灭顶。


思及此,莲妃愁白了头。


没办法中的办法,便一直装病。盼男人色心上脑,憋得难受了,临幸几个秀女,封几个才人婕妤什么的,总好过没有。


心儿打心底不赞成娘娘此举。


只聼过千方百计求皇上眷顾,没聼过硬把上了门的皇上给推出门外的。更何况,皇上何许人也?天下第一腹黑非他莫属,敢欺瞒皇上,是活得腻了。


怕只怕东窗事发那天,皇上不舍得降罪娘娘,反倒是拿身边侍候的人开刀。这种主子犯错,血洗全宫下人的事难道还聼得少吗?


愈想愈害怕,噗通一声,心儿跪在地上道:〝娘娘,皇上精明得很,您偷偷服药装病万一被发现,第一个掉脑袋的会是心儿啊……〞


浓浓的哭腔,莲妃聼得,又叹了口气。昏黄的灯烛照着她愁容疏惨,黯然不语。


〝心儿你少说两句,惹得娘娘更难过。〞斥责了心儿,秋儿上前软言安慰:〝娘娘睡下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天大的事都明儿再说。〞


〝嗯。〞莲妃依了秋儿的建议,缩进纱帐内躺下。她若不歇,两位忠心的侍女也得熬著。连累她们一道担心受怕,她极是过意不去。更加觉得,回到这深宫中,即使有个挚爱着她的男人——


挥之不去,仍是那孤单彷徨,深深的无力感。


刚要阖上眼,门外传来脚步声。


心儿前去应门,小石子略显急促的话声,清楚传进耳中。


〝启禀娘娘,皇上去而复返,人已经走到宫廊的阶梯前了!〞


皇上去而复返,是何用意?


刚放下的心情,复又紧张起来。


先前圣驾来时,令内侍不得通报,勿扰她歇息。她乐得假装熟睡,及至他近到床前才佯装惊醒,一番的做作,逼走皇上。该没露出什么破绽才对,是吧?


心中焦虑,决定起身接驾。披上一件水纹缎袍,脚踩软鞋,秋儿的搀扶下,行到外厅前的雕花格门,擡眼瞧去,一身明黄龙袍的升平皇,正迈著大步跨过门槛。


〝臣妾恭迎皇上。〞莲妃虚软一福,好一个弱不禁风。


〝你既是病著,就不必多礼。〞皇帝大掌搀起爱妃,顺势拉她傍在身旁,径自往内屋而去。随从的内侍早得了眼色,全数退去,连带秋儿和心儿也衔命离开,留下娘娘和圣上共度良宵。


莲妃内心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不敢直视皇上。她的目光看向矮几上燃烧的红烛,摇晃的火光盯久了眼睛发酸,便又移开视线,低头望着地面。


思忖著该说点什么才好?


又或许什么都不说,一个劲装病就对了?


焦虑不已,捏起衣角在十指之间绞弄,忽然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掌伸过来,抓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十指相扣。


那指尖的温度直穿过她的肌肤渗进血管,烧到心口。


〝皇……皇上……〞她欲抽回手,却是徒劳。别说面前是个强健的男人,就算他不使力,凭着至尊无上的皇帝威严,也由不得她抗拒。


男人并不言语,一手牵着她,另一手擡到颈子,勾开领口盘扣。对襟之下露出白色的中衣,翻开到腋下。莲妃瞧着皇上单手褪衣略显窒碍,霎时察觉自己的疏慢。哪有让皇上自己更衣的道理,内侍不在身边伺候,该是她身为妃子的责任才是。


急忙倾身向前,〝皇上,让臣妾来。〞


伸手碰触衫服,感觉带着微醺的气息,她倏地一凛。这豆腐脑袋,真不管用!男人一旦脱了衣服,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她处心积虑这么久不给男人越雷池一步,难不成要在今晚破功?


墨君阳伸直脖子,半晌后脖颈开始僵硬,莲妃却只顾著发呆,一动不动。自进了寝屋他一直没出声,此刻终于开口:〝莲莲,你光说不动,逗着我玩是吗?〞


这话十分温和,带着微微的笑意说出,丝毫没有质问或是责难的语气。


莲妃聼得一时怔忡。


内心无比愧疚。


眼前一双似水柔情深邃眸光凝望她的,是她最爱的夫君。正是爱之深,因此为他设想,为他绸缪。旁人总以为升平皇心思深沉,精于计算,只她最清楚,他的骨子里有一种偏执起来就玉石俱焚的孩子气,这让她极为忧心。


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哀。欲与君相守,成双到白头。多么美好的梦想……


他越是执拗,她便必须得理智。


〝皇上,〞缓缓吐气,她字字斟酌,〝臣妾身染寒疾,莫要传染给皇上。还是……〞


〝还是怎么着?〞他轻哼,额头抵到她的发梢,嘴唇往她耳廓内呵气。


〝啊……〞莲莲闭眼往后仰倒,仿佛不胜体力昏晕过去。


半空中被横腰揽进怀抱,男人的鼻子埋在她胸前,用力嗅着:〝莲莲,你一身的桂花皂香,分明不久前沐浴过。染了寒症绝对不可近水,以你的性子,怎会不知轻重?唯一的解释,你根本没病,是故意骗为夫……〞


〝臣妾……〞莲莲真的开始头晕目眩。


〝你,欺君罔上!〞剑气锐利的眉尾向上挑动,墨君阳唇角一裂,冷艳而张狂。〝本皇定要好好严惩一番。〞


没想到百密一疏,被皇上看出了破绽,莲妃欲哭无泪。


〝皇上请聼臣妾一言。医书有言,引温泉洗浴,可缓寒症。臣妾为这病痛所苦,姑且试上一试,故命宫人浴池中注满热烫池水,浸泡了一盏茶的时光,出了一身大汗,果真身子轻松不少……〞


她困兽犹斗般,急切地编造说辞,对上皇帝好整以暇,猫逗老鼠般玩味的眼神盯着她瞧。


〝继续说、别停。〞皇上噙著笑,语气尽是戏谑,〝朕让爱妃说个痛快,看看能否说出朵花来……〞


〝臣妾没有欺瞒皇上……是……〞在他凌厉的注视下,她霎时泄了气。


〝是什么?〞皇帝轻轻扬起眉梢:〝给朕说明白。若是说不明白,朕明日着人传主事的太医来说。另外、这芙蓉宫内外的太监、宫女,都得到朕的跟前来讲个清楚,究竟这个月来,是谁搞的幺蛾子,让朕忧心气躁,夜不能眠?〞


莲妃听得一凛。


擡眼望向年方二十登基不久的新帝,衣衫敞开半边,黑发如流泉,美艳中一抹冷冽。薄凉的唇角温柔时说的话能让人甜到心坎,狠毒起来吐出的便是阎罗王般字字阴森。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服软是不行了。


〝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与旁人无关,皇上要罚就罚臣妾。〞


说著,她用纤细的小手,紧揪他的宽袖。频频眨动的长睫毛下,明眸浮上一层水汽,娇若柔花。


〝臣妾的内心,比皇上更苦。〞


她轻声诉说。


墨君阳低叹一口气,像是琴弦轻拨,水波般涟漪荡漾弥漫满室。丝丝淼淼传入她的耳膜,亦是撩动她的心房。


修长优美的指尖勾起她的下巴,他道:〝朕说过,朕的天下只与你共享。倘若有了皇位却失去你,那这天下,不要也罢。〞


这些话他说过不下千百次,她岂能不知。


并非不懂,并非不信。


而是不能。


两心若是相知,不必太多言语,心领便能神会。


昏黄烛火中,他妖娆的面庞贴近,霸气笼罩:〝朝堂上的事由朕来做主,你无须操心。至于这后宫……〞


话顿,皇帝伸手扯落床帐系绳,层层绯幔应声垂落,摇曳的烛光映照两人隐约的身影,宛如烟波苍翠。


帐内的小小天地,他轻解衣带。


炽热的唇吸吮她的樱桃小口,水声含混说道:〝后宫乃是本朝皇嗣安身立命之所,爱妃不替朕好好打理,反倒称病不出,让朕好生痛心、失望……〞


一边责备,一边邪肆的长指从她轻薄的亵衣交叉处钻了进去。饥渴的手指碰触似雪柔的肌肤,温热的体温激起蚀骨销魂的酥麻窜上脊梁骨,帝王眼底欲色乍现。


〝你说,该怎么罚?〞他突然问。


莲妃一怔。


整个人被他压得死死的,还想怎么样?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呗!可这话不伦不类,说出来不成体统。


他明知她是个守礼拘谨的性子,偏特别乐意逗弄她。〝皇上……皇上……〞半晌,她除了喊皇上,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啧……〞他的手灵蛇般在她的香躯上游走,嘴唇摩挲她的粉颊,春风得意吐出暧昧的气息:〝爱妃别再喊了,喊得朕心如火烧。这样吧,既然爱妃喜欢扮病西施,朕陪你玩一出吴王弄西施。〞


〝吴王夫差是昏君,陛下怎可……〞


〝床笫之上,朕不当圣人,愈是邪佞愈好……〞


轻佻的笑声,在半暗昏明的寝室内慢慢散开,正是花好月圆夜,满室春色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