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再次来到芙蓉宫是在十日之后,他让莲妃好好把身子养得结实一些,才好踏踏实实、彻彻底底服侍他一回。
上回临去时,他放下话,若是侍寝没让他满意,可别怪他秋后算账。胆敢蒙骗皇上,害得他竟月心浮气躁、辗转难眠,该杖毙该剥皮的,他绝不手软。
这招够狠。吓得莲妃胆颤心惊,即刻停止服用那些让人筋骨乏力,气虚昏睡的偏方,老实安份喝下皇上命膳房送来的各类补汤。同时,吩咐秋儿浴汤中洒入牛奶和珍珠粉,将这些日子来故意疏于保养变得干黄的皮肤漂白回来。
夜风微寒,墨君阳走入屋内,带着一身微沁的凉意。
〝皇上……〞柔柔弱弱地,她跪地行臣妾礼仪。
〝嗯,〞黑长的睫毛掩盖眼底那抹急欲拥抱美人的火苗,他不急不徐坐下床头。擡眼环顾一室寂静,宫人全都得了令退去,今晚他尽可以为所欲为,畅快方休。〝起来吧……〞沉缓的嗓音,唤起地上的娇人儿珊珊起身。
〝皇上可用过膳?臣妾吩咐宫人取些点心来……〞话说一半,就被墨君阳嗤笑一声,镶着明黄金线的宽袍一挥,打断她的话语。
〝今夜你是西施,任务是色诱本王。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快行动啊!〞
〝臣妾不是西施。〞莲莲犹作抗拒。
〝我说你是、你就是。〞墨君阳骤然板起脸,似乎是威胁:〝前些日子在我面前认错时,诚惶诚恐说由我处置,都不作数了?。〞
这下,莲妃再怎么不愿意,也不敢拖延,她也不想惹怒这位喜怒皆很极端的皇上。纤纤秀手轻解衣衫,窸窣之间,最后一件贴身的薄兜落下地面,凝脂玉肤上什么都不剩下,饱满的一对白乳暴露在他的眼前。
娇羞低下头,她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美人儿,坐上来,王等得好心急。〞他半眯起凤眼,优美唇弧笑弯上了天。
事已至此,莲妃亦不矜持,张开双腿横跨过墨君阳的身体,坐上他的腰间。一擡眼,发现自己浑圆的乳球正对到男人眼前。
〝生了娃儿后,果然尺寸大了许多。〞他毫不避讳,视线直直盯着露珠般颤动的粉尖儿,低声调笑。
伸手拨开她耳鬓旁几缕散发,捧起她的小脸问道:〝然后呢?已经爬到本皇身上,不做点什么?〞
〝臣妾……〞他还想她怎样?
〝啧,〞墨君阳叹口气,〝你博览群书,没读过吴王自有了西施后,夜夜春宵,日日不早朝?〞一道暖气吹到她的唇畔,〝夜、夜、春、宵,爱妃不懂?〞
〝臣妾……臣妾……〞明眸里水汽氤氲,她盼墨君阳心软,放她一马。
男人硬是铁石心肠,挑着长眉看她,等她动作。
如此逼她?莲莲外表纤弱,骨子里的强悍不输男人,一咬牙,一闭眼,低头吻上面前瑰润艳潋的一双chún瓣。
红唇交错,天雷勾动地火,飞蝶振翅,水花四溅。他手指搭在她的肩上,饥渴吸吮到口的唇肉,交换彼此甘甜的津液。
〝啊……〞唇上的触感从厮磨转为啃噬,她呼痛出声。
羊入虎口,正是形容她目前的处境,欲火焚身的男人,和一头野兽没什么两样。他强壮的手臂紧紧抱她在怀里,光裸的身躯紧贴附他的胸膛。
她长发披散,床榻帐幔波浪般摆动,账外昏黄的烛光左右摇曳,屋外似乎有夜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世界变得十分遥远,而传在耳边的,是墨君阳低低的喘息:〝莲莲,取悦我。这是你欠我的……〞
欠他的?他说她欠了他的?
满心像是吃了黄连,莲妃苦笑。
兴许她上辈子就欠了他,故而这辈子还债来的。自打进宫当他妃子的那一刻开始,一路都是他欺凌、踩踏、压榨她。偏偏这个邪肆又狂妄的夫君,一举一止眼角眉梢充满魅力,从洞房花烛夜见着时,她便看得目不转睛,整颗心掏空得什么都没有了。
然而爱得再深,她总归是自幼熟读圣贤书,让她放下书中教导的纲常礼仪,做出狐媚骚浪的模样,真是比登天还难。
〝皇上,〞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几乎要滴下泪来,〝东施效颦臣妾不会,你要打要杀,就直接发落了吧,别再为难臣妾。〞
聼得尊荣华贵的天子忍不住笑出声,〝好你个西施,竟如此回话?我若真是吴王,定将你捆绑起来,仔仔细细折腾个三天三夜。〞
〝真这样……〞她掀起眼皮,凝望他琉璃般的目光深处,小手腕儿,颤颤地掐着他的丝绸黄衫,〝臣妾死活受着便是。〞
生无可恋的语调,夹带三分哽咽,说有多哀怨,就多哀怨。
〝甚好。〞墨君阳侧身,手臂斜斜伸到账幔外的木几上,取来一个桃红的锦盒。
〝这什么?〞她好奇探问。
瞧那盒身绣著一圈花朵连枝,应是女用物品。
〝这是,〞墨君阳瞅着她笑,〝太医院调制的密药。〞
〝药?〞
〝嗯。〞坚实的臂膀揽住莲妃的细腰,额头贴上她的鹅蛋小脸,幽幽吐气:〝本来是给嫔妃侍寝时助兴用的。不过,太医说,刚生产完的女子那处多半干涩滞碍,承欢怕要吃苦头。这膏药,有助女道润滑放松,于你于我都好。〞
他长长解释了一串,她聼进去的只有侍寝、助兴。说好听是御制灵药,说白了就是cuī情剂。能将一个知书达理的闺秀瞬间变为放浪形骸荡妇的——春药。
〝荒唐!〞
〝哈哈哈,人生苦短,当荒唐时便该荒唐!〞
说着,眉心一抹狂放笑意绽放开来,指尖弹开盒盖,深褐色的膏面上一挑。迅雷不及掩耳指腹滑过莲妃的上唇、人中部位。
〝唔……〞甜腻的香气窜进鼻梁,她又惊又怕,瞪大眼珠子,不敢吸气。
吓成这模样?他想起那个披头散发,池塘边兜起裙摆摘了满满一裙花瓣的太子妃。那时的她,才十五岁,像是春天方方冒出新芽,一朵未开的蓓蕾。
〝莲莲,看看你这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以为朕会害你不成?〞嘴上是安抚的语气,指尖却又挖出珠子大小的药脂,快速涂抹到她的两腿之间。
〝你,你……〞她指着墨君阳想骂浑球、坏蛋。可他是皇上,不是想骂就能随便辱骂。尚说不出话,身子开始感觉不对劲。腿心处仿佛点了炭火炉子,灼灼的热度一路烧到小fù。
脸颊、脖子、前胸,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水,沿着肩膀滑下身躯,聚集在床褥成一片湿漉漉的水渍。
身子像是被抽去筋骨,酸软得没有半分力气。脑门发晕,感官变得朦朦胧胧,却有一股酸麻的痒意,无比清晰强烈地,推挤蠕动。
〝啊……〞她无意识地扭动身躯,减缓那难受的麻痒。嘴里发出的吟娥声,聼得自己霎时间一阵臊得心慌。
如何是好?她真的,会像传说那样,被欲念所控,行尽丑恶淫荡的姿态?
迷蒙中,一双温热的chún瓣吻上她的眼、眉,耳、鼻。细腻的吻,满是爱恋的吻,吻去她眼角的水雾,吻去她颊边坠落的汗水。
他的动作和缓,手掌心的抚摸如同细密草原上白色的芒花一般温柔。轻轻的摩挲带来舒适的享受,被那样拨撩,快意浪潮似一波波袭来,她被融化成了一池春水。
帝王的唇舌扫荡到她柔腻的胸前,那处由于生了娃,正是奶水丰沛。浓醇的奶香引得他紧紧吸了上去,贪婪地舔吮。
耸起的乳珠被吮得濡沫作响,胸房上仿佛有千根羽毛齐齐搔刮着,麻痒直透心房,她用小手推抵他紧贴的面颊,嘤嘤喊了一句〝不要〞。
〝朕偏要。〞男人摆出君王的威仪: 〝手背到腰后,腿打开。若不听话,今晚可有你好受。〞
皇帝之言,莫说莲妃不能抗拒,就算她想,也是力不从心。
此时的她,身如火烧,雪白的肌肤淡淡染上一层桃红,身下的sī处mì水渗透,耻毛沾满露珠。合欢膏已经开始发作,将她的身子化作一团泥,脑袋也是一团浆糊,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恍恍惚惚地,手伸到背后十指交扣,两腿微张。胸前两点茱萸高高耸起,一道凹凸有致的曲线,画向肚脐而后蜿蜒至臀部,妩媚诱人。
墨君阳看得心浮气躁,直想一头扑向美人压倒在床榻上,就地正法。
然美味佳肴得细品,狼吞虎咽就失了乐趣。
黑发如瀑,月眉如柳,一身精衫华丽,他是大墨国百年来最具魄力铁腕的年轻皇帝。此刻这不可一世的尊贵帝王,行的却是放浪之事。两根指节弯曲,摩挲在她腿间穴唇花瓣的缝隙中间,来回勾勒。勾出大颗大颗的水液滴落,沾染他的手指拉出一道银丝。
〝古人云西施溪边浣纱,河鱼见其貌美而沉落河底。〞飘渺的话音仿佛天外传来,她极其难受地扭动身子,腿腹的肌肉紧绷得几乎痉挛。
玩在兴头上的皇帝却不停手,指头越往紧窄的甬道进入,挤压温热的软肉,〝爱妃平日好学,可知《浣纱记》第三十篇,是何篇名?答对了,朕就不罚你了。〞
莲妃那答得了话,长指无情刺激下,幽径剧烈抽搐,她的双腿乏力,上身往前栽倒。
〝啊呀……〞莲妃发出惊呼,懵懂中被一双稳固的臂膀抱住,一把揽进帝王坚实的怀抱。
光裸的胴体贴着墨君阳光滑的衣衫,得了许凉意,脑袋稍为清明。朦胧的视线内出现他好看的面庞,她揪住他的襟口,哀哀说道:〝臣妾……臣妾没读过《浣纱记》,什么篇名,真的不知道啊!〞
身下凌乱的床褥皱皱巴巴像揉烂了的咸菜,她原本服贴光滑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结成一束一束,狼狈不堪的模样落在他深邃的目光。
那目光透彻明亮,放荡不羁凝望着她,含情脉脉,又带着几分抓狭邪恶。宛若天神和妖魔的综合体,捆绑她在爱和欲的炼狱中死去活来、魂飞魄散。
他伸手拨开黏在她鼻梁上的散发。那手指,瘦长而平滑,若单凭手相判断,会以为是属于一个谦和儒雅的文弱书生。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莹白的光泽像是上了一层釉蜡,映照繁星。万里苍穹,除却巫山不是云,他只取一瓢饮。
扶着她纤瘦的肩头,他垂眸浅笑:〝朕来告诉你答案,《浣纱记》第三十篇,名曰《采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皇上……啊啊……不要啊……〞
正是金楼玉宇两相欢,红烛昏罗帐,弄奴娇,只一个好字了得。
无边春色漫漫起,不只是莲妃动情难耐,墨君阳也同样战情吃紧。长衫掩盖的亵裤内,巨龙早已勃起待发,等不及要一飞冲天。
翻身压在她身上,他抓住她的小手:〝换爱妃来伺候朕……〞
她的眉一蹙,挣扎欲抽回玉腕,他五指死扣不放,斜眼昵她臊红的小脸,像是能掐出汁的蜜桃。
慵懒勾唇,他道:〝爱妃摆这羞怯的模样是怎么着?朕未临幸的数月之间,你莫非将侍君之术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看来,朕得重头再仔细调教一番才行。〞
〝嗯……〞她忍不住发出轻吟。
〝不……〞她内心喊不要,身体却是反其道而行。蜿蜒,像是吐信的蛇,扭动腰、摆动臀,银丝荡漾。
唇舌交缠间,他抓住她的足踝往上折去。
〝啊……〞破碎的吟声散在空中。
〝爱妃,放松……〞
两只柔弱的小手攀著男人的脖颈,长长秀发沿着雪嫩肌肤垂在胸前,汗水淋漓的小脸揉蹭他尚未脱去的外衫。
耳畔聼他心跳咚咚声如钟鸣鼓响,脑中浮现他鲜衣怒马、青丝飞扬、气宇纵横,雕弓满如月。回眸一顾,眸光如炬散开十里烟花,征服了一颗少女的柔软芳心。
要江山,也要美人。
厉声如刃、信誓绝决。
她的夫君,是个极度自负、贪心、且霸道的男人啊!
〝皇上……臣妾难受……〞或许,她其实对他的依恋,根本超乎自己的想像。
〝难受?想朕怎么弄?〞他显出笑意,一个下腰,用力顶上她水泽泛滥的嫩地。撞得又急又快,酥麻的电流窜上她的脊梁骨,整个人像是挂上烤架的虾子,身体僵直抽搐,脚趾蜷缩。
〝嗯啊,太……〞她张著嘴,十指尽数掐进他的背肉。
〝啊啊啊……〞她仰头尖叫。
〝莲莲,睁眼看我。〞
掀起长睫,她抬眸凝望。
低沉压迫之声,头顶上传来:〝朕要你记得,我只有你,只要你,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宣示的话语吐在她的耳边,浓情蜜意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