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黄雀雨明开夜合五月与十二月亦舒格格吉祥郑媛爱情过去式惜之你若盛开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纵然爱你有时差 > 第七十章 蓦然回首,她在灯火阑珊处

第七十章 蓦然回首,她在灯火阑珊处

    这一吻,果然是天雷勾地火。

    任战不但把邬秀嘴上的酱汁舔了一滴不剩,还从桌上吻到了——呃,床边。

    “任战,你确定不要紧?你似乎心跳很快。”

    “我很好。”他道。

    “你脸也很红啊。”

    “真的很好。”

    “那你把手放到后面去,你顶到我了。”

    他突然脸色一白,刷的放开她。“我有点热,我……我去洗个澡。你先吃饭。”

    落荒而逃——

    邬秀也不用脑子想一想,任战两只手都抱着她,哪里还有多出来的手能顶到她。

    顶到她的,自然是吻得难解难分时,兴奋不已自动站起来的小任战。

    他苍惶逃到卫生间里,开了冷水洗澡,当冰冷的水浇了满身,他冻得一激灵,满身的邪念总算慢慢消退。

    怎么回事?又不是第一次和邬秀接吻,他用自己当药来治愈她已经好多日子,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难以自制,竟当着她面就毫无廉耻地起了反应。

    是花生的关系吗,是新的过敏症状?还是因为苏小红下午对自己说了那些话?

    任战苦笑。

    也许苏小红不了解,并不是所有男孩都像她想的那样,恋爱之后就急于上床。对任战而言,他爱邬秀,身体反应想要和她一起,这是本能。

    但他还有理智,还有情感。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件事必须谨言慎行,因为这是邬秀痊愈的最后一个关口。时代开放,它于许多情侣来说也许不过就是一场不用负责任的酒后失态,一间钟点房,一个避孕套。

    而对邬秀,那是她整个的人生。

    所有的苦难,也许最后就在一场完美的性-爱里结束。他要带引她走出地狱,就像亚当和夏娃,赤身裸体地奔赴天堂。他要让她知道,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性-爱一点都不丑陋,它是天下最美妙,最愉悦,是为爱情加分的。

    他对邬秀感情越深,便越是不敢去触碰。他要好好准备,等待一个完美的天时地利,他要有十全的把握让她忘掉往事,不然便是伤害。

    因为事起突然,刚才进卫生间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去拿长裤,所以当他裹着浴巾出来,邬秀正站在门口。

    她盯着他的膝盖,“你的腿受过伤?”——

    任战一下心虚,那是他最致命的耻辱印记。他顿时像被抓住把柄似的苍惶跑进房间,等穿了长裤再出来时,邬秀已经坐到厅里看电视。

    “邬秀,那个疤,是我小时候不小心……”他期期艾艾道。

    邬秀似乎对他的伤疤并不感兴趣,她两眼紧盯着电视里一个歌唱节目,看得津津有味。

    任战松了口气,邬秀一整晚都沉迷在那个光怪陆离的音乐频道里,对她说什么都不理。等任战洗了碗出来,她索性已经和衣躺到了床上,卷着被子,头朝里。

    任战无奈,他望着她又把自己蜷成一团的睡姿,不知她是真的累了,还是情绪又突然起了反复。只能对自己说,去对一个精神疾病患者纠结为什么,并没有意义。

    也许是我高估了自己,距离她痊愈还需要一段很艰难的里程。那些埋藏于灵魂深处的痛,不可能像玩过家家那样,亲几下抱几下就能治好。

    他这几日都没睡得极少,在邬秀床边坐了一会儿,便觉得眼皮子打架,索性便放由自己睡去。才眯得半刻,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口笛声。

    他一下惊醒,立刻奔向院子。

    一个女孩站在院中,月光下背影苗条,她低着头,轻抚口笛,正是那首《白月光》。

    任战心中大骇,脚步都不自觉发虚。当年他也没有看清那个救命恩人的样子,但那个身影他却深刻入骨髓。

    “是你吗?”他颤声道,“你就是那个救了我的姐姐?”

    女孩没有转身,笛声倒是停下了。

    “噗嗤!”她笑道,“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小日子过得开心,已经早把我忘了。”

    “没有,我一直都在找你,从来……从来不敢忘了你。”他急道,“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她轻笑,遂缓缓道:“你真的有勇气知道我是谁吗?”

    “有。”

    “好,那你看仔细了。”——

    女孩转得很慢很慢。

    任战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觉双手不自觉握紧,一颗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

    她的脸很模糊,虽然没有戴任何面具,你也能看到她眼睛鼻子的形状,但放在一起却认不出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我看不清你的脸?”他惊诧道,“你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不清我,是因为你根本不想看清。你一直在逃避,不是吗?”

    她大声耻笑,一步步向他走过来,“七年过去,你长得高了,也结实了,在外人看来,确实已经脱胎换骨,再不是从前的胆小鬼。

    但是,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真的就变了吗?勇气、责任、担当……这些是改个名字,或者光凭身体上的强壮就能带来的吗!”

    任战步步后退,膝盖上的老伤痛彻心扉。

    他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红色的血又大片地洇出来。

    “你还要拯救邬秀?我看你连自己都救不了!”她天籁般的声音如今带着可怕的回响,就像一把把利剑刺穿他的耳膜,“你就是个胆小鬼!从前是,现在也是!

    你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就假装不知道,哪怕事实都已经那么明显地摆在你面前,你还是可以装作不知道!

    这就是你,自欺欺人的任子默!”

    “不是,不是的!”他痛苦道。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没有勇气看清我的脸!”她蹲下来,将头凑到很近,衣衫鬓影间竟有熟悉的香味。

    “看着我!看看我是谁啊!”她厉声喝道。

    任战一个打挺坐起来。

    四周还是黑的,原来是个梦。

    他仍坐在邬秀床边,打了个盹,五分钟都不到,邬秀连睡姿都没变。

    可他已惊出一身冷汗。

    她说我早就该知道她是谁,是我自己害怕知道,所以才一直拒绝面对,是这样吗?我早就该知道了,事实那么明显。

    他望着熟睡中的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