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迪迦意外昏迷,我连忙带着他赶回家。结果到家后,他只故做帅气地说了一句“别当心”后,就继续昏睡过去了。
我担心地守在他的身旁,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一夜他都静悄悄地躺在床上,知道天亮我才发现他越来越不对劲儿,原本皱在一起的眉毛舒展开来,有些苍白的脸色染上两片红晕,缩成一团的身体变得仰面朝上,如果仔细听,甚至能听到呼噜声,更别提他嘴角流成一片口水。
好吧,我终于可以确定,现在,他是在睡觉。
这家伙,白让我担心了!
看着表,又忍不住叹气,因为昨天的意外,害得我为蓠夙买生日礼物的计划也泡汤了,相爱你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到底该送蓠夙什么礼物呢?
我的实现忽然落到墙角的宣传单上,顿时灵光一闪,激动地跑到厨房。
在玩忙忙碌碌准备两个小时后,随着电烤箱“叮”的一声停止转动,喷香的自制饼干出炉了。
“好香啊。”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紧张地一扭头,果然“天下第一大胃王”正眯着眼睛顺着饼干的香气爬进厨房,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不会实在梦游吧。
为了能保存我的胜利果实,我连忙将饼干装盒。
“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讲饼干藏在背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撒谎!”迪迦戳穿我的谎言,探头探脑地看向我身后,“你在藏什么好吃的。”长久以来我一直怀疑迪迦是属狗的,因为不论我藏了什么零食,哪怕是真空包装的,都会在三秒之内被他找到。
“甜甜的,又有奶油香味。还混合了草莓、蜜桃、猕猴桃、西瓜……”迪迦一边抽动着鼻子一边说,“啊!我猜到了,是百果饼干对不对?快快快!端上来!本大爷饿死了!”
迪迦兴奋得手舞足蹈,我治好叹着气从电烤箱里拿出预先为他准备好的饼干,根据长久以来血淋淋的教训,我就知道任何食物想从他的眼皮底下拿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饼干端上来时,迪迦却不高兴地说:“只有这么一点儿吗?连塞牙缝都不够。”
“你太夸张了把,你的牙缝是英吉利海峡吗?竟然塞不满!”我没好气地反驳,忽然又想起昨天的事,不由上下打量他,确定他无恙后才问,“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迪迦一边大块耳颐,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诅咒玩偶有附身的能力,不过只是很短暂的时间,过去我从来没试验过,昨天是第一次使用,难免有些后遗症。”
“还好啦,不过如果你真的担心本大爷,就多拿些饼干来把,我睡了一天一夜,足足错过了十一顿饭,真要饿死了。”
一天一夜?十一顿饭?这个家伙是怎么算的?
不过我还是认命地端了些食物递给他,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听起来就跟超能力一样神奇,还挺了不起的嘛,除了会附身还有什么其他能力吗?”
迪迦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说:“玩偶一般只具备一种性质能量,不是光明的能量就是黑暗的能量,而传说中,只有解开诅咒的玩偶才有肯能同时具备这两种能量,联通阴阳两界,召唤出亡灵。不过对于亡灵的召唤一生只有一次,因为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永远保持光明与黑暗两种能量的平衡,尤其召唤亡灵需要消耗相当大的能量,所以仪式完成后,玩偶的其中一种能量就会倾斜,并且这种状态一直到他消失,”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当初的约定,我帮他解开诅咒,他可以使我与妈妈的亡灵见面。可是,到那时,迪迦又该何去何从?
正在我满腹忧愁的时候,门铃响起来了,红桃和白桃站在门口。我打开门,两人走进来,红桃一边皱眉打量着我家一边语带讽刺地说:“真的平民的生活,连件像样的摆饰都没有。啧啧,怪不得会培养出这种神奇少女。”神奇?这个词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啊!我的裙子!”红桃发出一声尖叫,脸色苍白地看着酒红色裙子上一大堆奶油。
“哈!不好意思手滑了。”迪迦毫无诚意地道歉,惋惜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杰作”。
“什么样的手滑可以让你盘子中的奶油飞扑到我的裙子上?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红桃竭斯底里尖叫。
两个人一见面就会把四周变成战场,真的天生的冤家对头。
“听起来就跟超能力一样神奇,还挺了不起的嘛,除了会附身还有什么其他能力吗?”
迪迦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说:“玩偶一般只具备一种性质能量,不是光明的能量就是黑暗的能量,而传说中,只有解开诅咒的玩偶才有肯能同时具备这两种能量,联通阴阳两界,召唤出亡灵。不过对于亡灵的召唤一生只有一次,因为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永远保持光明与黑暗两种能量的平衡,尤其召唤亡灵需要消耗相当大的能量,所以仪式完成后,玩偶的其中一种能量就会倾斜,并且这种状态一直到他消失,”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当初的约定,我帮他解开诅咒,他可以使我与妈妈的亡灵见面。可是,到那时,迪迦又该何去何从?
正在我满腹忧愁的时候,门铃响起来了,红桃和白桃站在门口。我打开门,两人走进来,红桃一边皱眉打量着我家一边语带讽刺地说:“真的平民的生活,连件像样的摆饰都没有。啧啧,怪不得会培养出这种神奇少女。”神奇?这个词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啊!我的裙子!”红桃发出一声尖叫,脸色苍白地看着酒红色裙子上一大堆奶油。
“哈!不好意思手滑了。”迪迦毫无诚意地道歉,惋惜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杰作”。
“什么样的手滑可以让你盘子中的奶油飞扑到我的裙子上?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红桃竭斯底里尖叫。
两个人一见面就会把四周变成战场,真的天生的冤家对头。
“哇!”迪迦差异地凑到红桃面前详细地打量她。
“你干什么!”虽然红桃很讨厌被这么英俊的男生如此近距离地大量,如果不脸红的话才怪把,所以他此刻的脸堪比她身上的裙装,当然,沾了奶油的部分除外。
“多日不见,你变聪明了!”迪迦又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甚在意抠着鼻子。
“什么意思!”红桃更加生气了,挥舞着锋利的指甲就要展开攻击。
“停!”我连忙大叫一声,“这里是私人住宅!要打架请两位出去打!”
如果任由这两人打斗,我家就一定会被夷为平地。
白桃拉住红桃,有些着急地说;“姐姐,别忘了今天我们是奉命来请棠小姐参加生日宴会的。”
“哼!”红桃面部抽搐了几下才按下怒气,不屑地丢给我一个颜色礼盒,“去把它换上。”
‘这是什么?“我打开盒子忍不住发出惊呼。
躺在盒子里的是一款精美的湖蓝色的礼服,一看就价钱不菲。
白桃接着又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对精致的耳钉对我说:“还有这个,是主人特别吩咐我们转交给你的。”
我连忙推辞:“这个太昂贵了,我不能收,而且我已经穿上了干净的衣服了。”
红桃上下打量着我,越打量眼底的讥讽约明显:“你就准备穿牛仔裤去参加主人举办的生日宴会?那里可是名流云集。作为主人的陪伴,你不能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白桃!”
“是!”不由分说,白桃将衣服、我、她自己塞进了洗手间。
一场浩大的淑女改造运动开始了。
车子在飞速奔驰,车窗外道路两旁的灯火练成一天明晃晃的光带从我眼前一闪而过。通过车窗反射的影子,我能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高贵中透露可能的小礼服,外罩白色亮片小披肩;紫色柔顺丝带闪耀着光芒,松松挽成的发髻,既显示出少女的活泼,又有些小女人的婉约;配上光闪闪的藕荷色细高跟鞋,使我一下子亭亭玉立起来。
最为别致的是耳朵上的耳钉,用天蓝**眼石制成月牙形状的主体周围,众星捧月镶嵌着星星点点的碎钻,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真的很像童话中的灰姑娘,在仙女的帮助下,金光闪闪地奔向英俊的主子。只是……书上的旁白却没有解释,其实坐在南瓜马车里的灰姑娘,此刻想念的却是家里火炉旁贪吃的猫。
不过,让我比较奇怪的是,我化妆完毕后,就一直没有看到迪迦。原本还以为要花费好大功夫才说服他不破坏我的出行呢。
车子停在蓠夙家的豪华别墅前,此刻已经灯火通明,身穿高档礼服的宾客络绎不绝地走进正厅。
当我从车上迈步下来时,一斜眼靠在雕花罗马柱上的少年锁吸引。银色的月光描绘着他清雅的眉眼,然后一路勾勒到了他优美的下额,迷迷茫茫的光线中,他宛若圣洁的天使。
蓠夙见到我向他走来,站直了身体,向我伸出了手。
“非常美丽。”他请贴在我耳旁赞叹,让我羞红了脸。
“真的吗?不想暴发户吗?”我头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蓠夙露出愉快的笑容:“就像公主一样。”
在月光下,他美丽的脸庞如梦似幻,湛蓝的双眸发着深情的光彩,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温热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脸上,让我更加不好意思。
当蓠夙牵着我的手走进大厅时,全场的人忽然都安静下来,无数道炙热的目光投在我们身上,或惊讶、或好奇、或嫉妒、或惊艳的目光让我很不自在。
我不禁害怕得藏在蓠夙的身后,结果却听到红桃哼一声,又被她不着痕迹地推了回去,我治好硬着头皮咧开嘴回应每一道好奇的目光。
宴会布置的奢华尊贵,出席嘉宾名流云集,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
“哈哈,这位就是棠糖小姐把。真的是非常可爱呀。”没等我回头就被一个熊抱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叔叔!”蓠夙懊恼地讲身后的人拉开,才让我有机会好好地打量来人。白金色的头发微微卷曲,身着合体的绅士服,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与蓠夙的面貌有几分相似之处,虽然现在有些发福,但是深邃的轮廓还是能看出当年必然是风靡万千少女的翩翩美男子。
“蓠夙叔叔,你好。”我乖巧地鞠躬,不敢把脸抬得太高,因为虽然我与他有一面之缘,但是当时我可是在偷听人家谈话,现在自然心虚。
“这是?”蓠夙叔叔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滞,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的耳垂。
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耳垂,触感一片冰凉:“这是蓠夙同学的,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需要我现在摘下来。”
因为蓠夙叔叔的表情太过凝重,让我有一丝不安,手忙脚乱地想要摘下来,结果刚刚抬起手,就被蓠夙握住:“这是我送给你的。”
“送给我?”我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太贵重了。”
“并不值钱。”蓠夙温柔的笑容犹如盛开的百合,让人忍不住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珍惜它。”
我连忙点头,“我一定会想珍惜自己的眼睛一样珍惜它。”
在一旁沉默的蓠夙叔叔忽然开口说:“蓠夙,你决定好了吗?”
“是的,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蓠夙平静地回望他的叔叔,湛蓝双眸里的气息却不容置疑。
咦?他们是在说我吗?好像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蓠夙叔叔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掏出精致的怀表看了看说:“时间差不多了,就由你和棠糖开舞把。”
“开舞?我不会跳舞呀。”我顿时冒出冷汗,脑海中闪现出《洋娃娃和小熊跳舞》的画面,毫无疑问,蓠夙是美丽的洋娃娃,我就是那只笨手笨脚的熊宝宝。
“没关系,一切交给我,你只要看着我的双眸就好了。”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可是,一想到一会儿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我就好紧张。
“我……我要先去一下厕所!”不等蓠夙阻止,我就红着脸尿遁而去。
“怎么办?虽然蓠夙同学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可是我真的对自己没信心呀!”
对着卫生间的化妆镜托腮冥思,肉嘟嘟的脸蛋邹成包子摸样。
想到大厅中那些热辣辣的眼神,我就无论如何都无法鼓起勇气踏出卫生间的门。
或许蓠夙同学看到我久久不出去,就会另外邀请舞伴把。
我良心不安地拿出手机,心里琢磨要不要告诉他不要等我跳开场舞了。
“丑八怪。”在封闭的空间里忽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谁?”我大吃一惊,从镜子里看去,身旁并没有人,难道我遇到了传说中会从镜子里爬出来,并且没有脚的“朋友”?
“你再看哪里?傻瓜!”不客气的声音出自我的右下方。
我浑身哆嗦个不停,用余光慢慢看过去,果然看到一款纯白色飘逸的裙子,然而,啊啊啊啊!真的没有脚!
我顿时泪流满面,很没出息地说:“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阿门、哈利路亚,恶灵退散!”
“谁是恶灵啊!”尖锐的童声刺痛了我的耳膜,“你出门没带眼睛呀!”
呃?难道不是恶灵?
我大着胆仔细看去,一个抱着泰迪熊的美丽洋娃娃站在我面前,气鼓鼓地瞪着我。她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年纪,身体非常娇小,身高甚至没超过洗漱台的高度,怪不得从镜子里看不到人。
她自然卷曲的金发被打理成两条马尾,高高地梳在头顶,还戴着粉色水晶制成的王冠;身穿白色蓬蓬裙,过长的裙摆盖住了他是双脚,在后背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看起来就像翅膀一般。
尽管她满脸不悦的表情,可是真像坠入人间的精灵一般可爱。
见我望着她,粉嫩的小嘴一张,吐出两个可以把人冻僵的字:“傻瓜。”
呜呜呜,被小朋友鄙视了。不过,这个小朋友好臭屁。
就在我在思想斗争要不要回骂这个臭小鬼的时候,她竟然判若两人地小艾那个我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大姐姐,我迷路了。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一瞬间,我听到春天来临的脚步,而四周顿时亮如白昼,所有的器具全部金光闪闪,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小女孩迷人的笑容。
我像中了迷药一般,等回过神时已经牵着小女孩柔嫩的小手往大厅走去。
“原来你是蓠夙的堂妹呀。”我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通过短暂的交谈,我知道她叫蓠琪,今年六岁,是蓠夙叔叔最小的孩子,非常宠爱。
“是啊,可爱的”蓠琪的嘴一张一合,我没有听清楚她的尾音。
但是看她的口型,似乎在说老……女……人……
老女人?我目光呆滞,想要更加仔细辨认他、她所说的话时,却看到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怎么了?大姐姐?”
我呼了一口气,可能我真的太紧张出现了幻听,这么可爱的小孩怎么会有小恶魔的一面呢。我擦了擦冷汗,不过…我好像忘了什么。
“这个耳钉?”蓠琪忽然目光灼热盯着我问。
“是蓠夙同学送我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平白无故收了人家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爱怜地摸了摸耳垂的凸起。
“什么?哥哥竟然把它送给了你?”蓠琪的双眼迅速蒙上水雾,小嘴一撇一撇的,抱着泰迪熊的手攥成了拳头。
“怎么了?很贵重吗?”如果是太贵重的物品,我还是不能收的。
“这个是……”蓠琪声音颤抖着说,“爱黎婶婶留给哥哥的遗物,是要给他未来的妻子的!我跟他要了好多次都没有要到,没想到竟然给了你!……”
诧异中,我没有听清蓠琪后面说了什么,这竟然是祖传的定情物?
虽然我知道蓠夙对我的爱慕,可是如果仅仅因为这个就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真是太草率了。
就在我考虑如何将耳钉还给蓠夙的时候,蓠琪忽然扯了扯我的裙摆说:“姐姐,我累了,背着我好吗”
小孩子情绪转变真是快,刚刚还是泪眼汪汪,现在却又露出笑容。她大概是太喜欢这对耳钉了,看到蓠夙送给我才会生气吧,不过幸好她没有哭闹,真是个小淑女。
不过,让我背?我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己的礼服,穿成这样背着小孩,一定很奇怪吧。
“大姐姐,不可以吗?”蓠琪碧绿的双眸里顿时又浮上水雾,一副幼小心灵受到创伤的神情,让我一阵内疚。
“当然可以,大姐姐最喜欢吃菠菜。”我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摆出大力水手的造型,却只换来蓠琪冷冷的目光。
我讪讪地说:“原来你不看《大力水手》。”
不知道为什么,背着蓠琪时,总感觉颈部凉凉的,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哈、哈。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幸运的是,没走多久,就看到蓠夙迎面走来。
“哥哥。”背上的蓠琪发出百灵鸟般清脆的呼唤,并且向他伸开双臂。
“你们怎么在一起?”蓠夙抱过蓠琪,后者紧紧地围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面颊上。
看到蓠琪对蓠夙亲昵的态度,我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小琪迷路了,所以才碰到一起。”
“迷路?”蓠夙疑惑地看了看蓠琪,蓠琪向他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逗笑了我。
蓠夙没有戳窜我的借口,反而温柔地说:“不,还没开始,我在等着你。”
MYGOD!顿时我的脚步如履薄冰。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繁华之景,我却像走向地狱一般痛苦。
“我可不可以……”我虚弱无力地问。
“不可以。”蓠夙干脆利落地回绝了我,“我希望16岁的第一支舞能与你共舞。”
我吞了下口水,抱着必死的决心,任凭他牵着我的手,走向如梦如幻的天地中。
悦耳的音乐在大厅中流淌,绚丽夺目的聚光灯笼罩在蓠夙的身上,他在洁白的衬衫外搭配了一件复古宫廷式的马甲,衣领上的胸针跟脖间的项链及耳垂上的耳钻相互辉映,闪耀着华丽刺眼的光芒,犹如通话的白马王子。
我笨拙地随着他的舞步旋转着,他英俊的脸上一直满是温柔的笑意,深情的目光令我不敢直视。我只好微微低头,看着他脚上那双可怜兮兮的皮鞋,原本光可鉴人的鞋面已经被我踩出不少脏兮兮的脚印。
“对不起。”当我的脚再一次踏上蓠夙的鞋面时,我不得不佩服蓠夙,在我的高跟鞋如此这般蹂躏下,他竟然还能面不改色。
“没关系,能与你共舞是我的荣幸。”蓠夙温柔地说,“这样的场景在我的梦中发生过很多次,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能梦想成真。”
这样赤裸裸的告白真让我无福消受,我忍不住小声说∶“其实……”
蓠夙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但是很快又回归平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天在植物园你昏过去之前已经说过了。”
“我说了什么?”我忍不住追问,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那天我昏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每当问起迪迦时,他都缄默不语。怎么想都觉得这两个视彼此为死敌的人在我昏倒以后竟然能相安无事,真是太奇怪了。
蓠夙沉默了下,脸上露出苦笑:“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察出你对迪迦的心意,但是一直假装着不知道,不断地逃避,可是在你昏倒前的那一刻,你看着我的双眼说,不要伤害他,我就知道了,世界上的人有66亿,可是除了迪迦,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走进你的爱情世界中。”
“我……抱歉。”我知道爱情的事没有对错可言,可是看到因为我的无法回应而受到伤害的人还是心中不忍。
“你不要说抱歉吗,也许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啊?”
“尽管知道你的感情选择,我还是不能将你交给迪迦。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站在只要你转身,就能看到我的地方。只要你最终选择了我,不论是喜欢也好,是同情也罢,我都不会在乎。”蓠夙微微叹了口气,湛蓝的双眸此刻看起来却像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有一种虚幻的平静,“也许有一天我会做出伤害到你的事,那时……也许你不会再原谅我。”
“不,我相信你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我想着我们相识以来的种种,蓠夙一直像另一个守护者一样守护在我的左右,不论我怎样的任性、自私,甚至做出伤害到他的事,他都能微笑地面对我,那么我呢?如果蓠夙真要做出伤害我的事,我会怎么样?
我只是他的双眼说:“不论你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我想你的初衷都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我不会恨你的。”
“你真的这么想?”蓠夙的双眼中有期待,更有不易察觉〔原文是地……〕的脆弱。
“嗯!蓠夙同学,你对我也是非常重要的人。”
“那么,我能不能讨要一份小小的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
蓠夙停下脚步,引来周围人的关注。他却不管不顾只看着我说:“能不能不要叫我蓠夙同学,请叫我夙。”
我有些羞涩地开口:“夙,啊?”
我不由得小声惊呼,因为听到我的回答后,蓠夙快乐地将我举到空中,来了个360度的大旋转。
看到他如此快乐,我也忍不住笑开了怀。
忽然我注意到站在外围的蓠琪抱着红色的捧花向我们走来,她在我们面前站定,然后将怒放的玫瑰交给蓠夙∶“哥哥,将这束花送给大姐姐吧。”
蓠夙惊喜地接过花举到我面前:“送给你。”
“谢谢……”我的话还没说完,蓠琪就直挺挺地撞到我身上,我一个踉跄,被蓠夙扶住,只听到刺啦一声,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莫名其妙地打量自己后,发出有生以来最尖锐的叫声:“啊!”
原来长长的裙摆被蓠琪踩在脚下,那原本结实地系在脖子上的吊带不知道为何松开,是我的礼服失去牵扯,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背部。
“姐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蓠琪眼里闪着泪光,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虽然蓠夙手疾眼快地用衣服裹住了我,可是刚才众人的嘲笑声却像被扩音器放大了一般,不断在我脑海中回荡,我终于忍受不住这样尴尬的局面,推开蓠夙跑了出去。
为什么会搞出这么大的乌龙!
我根本不愿意再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可是那纷乱的嘲笑声最终在脑海里汇成一个声音,尖酸刻薄地说:“土包子。”
我跑到后院的水塘边,捧着冰凉的水使劲往脸上泼。冰凉的水激得脸上一片刺痛,可是只要那尴尬的场景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闪过,就会顿时又火辣辣的。
怎么办?太丢人了。
我沮丧地用手抵着额头,将脸深深地埋进臂弯里。今天是蓠夙的生日,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声“生日快乐”,就弄出这么大的笑话。
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吊带竟然会在关键时刻自己掉下来!不过,我明明记得系得很结实。
呜呜呜呜——这下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待下去,我还是灰溜溜地回家吧,不过——
那对猫眼耳钉是那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还是要蓠夙自己保存更好。
我准备摘下耳钉让门卫转交给蓠夙,可是……
“啊!”我惊叫起来,心惊胆战地抚摸着耳垂,一边的耳垂上空空如也。
怎么办?我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与此刻的惊吓相比,刚刚的尴尬根本不算什么。我竟然将蓠夙母亲的遗物弄掉了!搞什么嘛!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那对耳钉,结果转眼就将它们弄丢了!我怎么是这种言而无信的人?
如果,如果蓠夙知道我将耳钉弄丢了,一定会非常伤心的!他那么温柔,那么信任我,我怎么可以伤害他?
想到蓠夙可能会受到的伤害,我就忍不住哆嗦,我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就着月光仔细寻找起来。
一定是刚才奔跑时弄丢的。
快出来!快出来啊!我着急地蹲在地上用手摸索着,希望奇迹会出现!
到底去哪里了?晶亮的液体滚落在土地上,紧接着一串又一串的泪珠跌落下来,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我真是个大笨蛋!我狠狠地抹去眼泪继续寻找。
“你在找什么?”阴冷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我抬头看去,蓠琪抱着泰迪熊站在我面前,因为逆光的原因,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她童稚的声音比这夜风还要寒冷。
“我……”
“是不是找这个?”小小的手摊开,蓝色的猫眼石闪烁着诱惑的光芒。
“太好了!”我激动地伸出手去,却扑了个空。
蓠琪举着耳钉仔细打量着,嘴里却冷冷地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对于哥哥来说,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
“不过——”蓠琪忽然像猫一样眯起眼得意地说,“你小心也没用,因为这个是我从你身上拿走的。”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蓠琪,猛然想到我背着她时,耳朵上有过片刻的疼痛,我以为是耳钉挂在头发上就没有在意,没想到是蓠琪做了手脚,“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只要我高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包括让你颜面扫地。说起来,你真是十五岁的女生吗?竟然穿着跟大妈一样的胸衣,如果我是你,我早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蓠琪原本纯洁的眼睛,此刻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恶毒。
“难道说,我的礼服也是你破坏的?”我恍然大悟,虽然是疑问的口吻,但是心底已经明白了事实的真相。
“我都这么提示了,如果你还猜不对那就太笨了。”蓠琪竟然一口承认。
“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讨厌你!”蓠琪有些激动地说:“我讨厌你霸占住哥哥的目光!哥哥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我试着说服她:“你还小,所以分不清你对蓠夙同学的感情。”
“谁告诉你我还小的?”蓠琪的双眸忽然暗淡下去,“我只比你小一岁。”
“那你?”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蓠琪童稚的模样,很难相信她是个14岁的少女。
“我们篱家时代都掌控着让玩偶入魂的能力,可是我六岁时发生了意外,被这种能力反噬,所以才会一直维持现在这个模样,虽然我的外表只有六七岁,可是我已经明白什么是爱了!”蓠琪憎恶地看着我说,“所以,我爱哥哥,哥哥也只能爱我!”
“可是你们是兄妹呀!”我开导她说,“兄妹是不能结婚的!”
她轻蔑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是蓠夙家远系旁支过继给现在的爸爸的,所以我们在法律上也可以结婚,只要没有你们这些障碍的存在,哥哥总有一天只会看着我。”
“其实我只是将蓠夙同学当做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喜欢不喜欢他我都不反对。但是请你将耳钉还给我,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你也不希望他伤心对不对?只要你还给我,我就将这对耳钉还给蓠夙同学。”我恳求说,希望能和平解决。
“呵呵。”蓠琪露出诡异的笑容,“虽然我也不想让哥哥伤心,但是哥哥已经告诉我,这对耳钉永远不会送给我,那么,与其这样,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它!就像哥哥的心一样。所以呢……”
蓠琪举起耳钉,在我“不要”的惊呼声中,毫不犹豫将它们地扔到了水塘里,〔MS这句话不是很通顺……〕溅起了小小的水花。
“你!”我气愤地瞪了蓠琪一眼,想也不想地跳进了冰冷的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