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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逾满腹怨气地来到楼下,找到了关押石头的那个房间,守在门前的两名差役向他行礼。

    “人在里头?”李逾问。

    “回郡王,人在里头,郡王这是要审他?”

    “把门打开。”李逾道。

    差役一边开门一边道:“郡王,此人是个聋哑,听不懂人话的。”

    李逾:“……”进了房门,看到那熊似的大个子就这么躺在地上,呼噜震天响,睡得正香。

    李逾踢了他一下,大个子翻了个身,还是呼呼大睡。

    “什么情况?”李逾问看守的差役。

    差役把白天姚征兰上山勘查,让他们在庵外守候,抓获这男人之事对李逾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李逾瞥了那睡成死猪样的男人一眼,道:“既然这个不能说话的,那山上不是有能说话的吗?走,带上这个不能说话的,上山找能说话的去。”

    半个时辰后,望月庵前。

    三槐上前将庵门擂得巨响,没一会儿就有一名尼姑前来开门,见外头都是男人,忙道:“各位施主,庵中都是女尼,实在不便留男客过夜。”

    “不便留男客过夜,倒方便养个男人在里头是吧?”李逾没有姚征兰的斯文和耐心,上前一脚将庵门踹得大开,一边大摇大摆往里面走一边道:“去把所有人都叫到院中来,本王要审问。”

    差役们押着石头跟在他后面进了望月庵。

    已经半夜了,这望月庵里居然不是一片漆黑,也不知是不是被方才的敲门声惊醒,四周亮着灯的房间还挺多的。

    没一会儿,十几名尼姑就都到了院中。

    四周点起的火把将不大的院落照得亮如白昼,三槐搬来一把椅子,李逾大刀阔斧地往椅子上一坐,擡头环视众尼姑,懒懒道:“谁先出来说啊?”

    老尼迟疑了一下,上前恭敬道:“这位大人,该说的,白天老尼都已经跟那位大人说过了。”

    “我当然知道你们把该说的都跟姚评事说了,我这不就想听听不该说的吗?赶紧的,早点说完早点解脱,你们轻松本王也轻松。”李逾道。

    “大人,贫尼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白天过来的那位大人了,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了。”老尼道。

    “你说没什么可说的,本王却不大相信,要不动刑吧,重刑之下你若还坚持没什么可说的,本王便信你。”李逾道。

    众尼姑一怔。

    三槐在一旁低声提醒道:“郡王,姚评事说了,不让动刑。”

    “对哦,差点给忘了。不让动刑,可这些尼姑又不老实,怎么办?”李逾头疼地摸了摸光滑的下颌。

    三槐眼珠转了转,道:“奴才有个办法,既可以让这些尼姑疼,又不让姚评事察觉。”

    “什么办法?”李逾来了兴趣。

    三槐不怀好意地打量那些尼姑一圈,道:“郡王,这人呐,每个可以活动的关节都是可以脱臼的,而脱臼了的关节,也都是可以被接上的……”

    他话还没说完,李逾便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道:“甚妙,由你来动手吧,就从这个老尼开始。”

    “是!”三槐答应着,在众尼惊惧的目光中走到老尼身前,道:“师太,得罪了!”

    他拉起老尼一条手臂。

    老尼将脸偏向一旁,一手结着佛礼口中不停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啊——”

    三槐将她胳膊卸了下来。

    众尼吓得齐齐一抖,抱成一团。

    “师太,有没有话说啊?”三槐问。

    老尼颤着声道:“贫尼无话可说啊——”

    三槐把她的手腕也卸了。

    李逾皱了皱眉,道:“叫得跟老鸹一样,恁般难听,换一个换一个。”

    三槐扯了个三十多岁的女尼出来,一气把两条胳膊都卸了,女尼叫声凄厉。

    旁边的尼姑们都吓得低泣起来,却犹是不肯交代。

    李逾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众尼姑跟前,环视众人道:“看来今晚都不想睡了是不是?可是你们不睡,本王却懒得陪你们熬。”他伸手探向那名十岁出头的小尼姑。

    众尼姑忙将其护住。

    李逾自然不会去跟她们争抢,只冲三槐和同行的差役们挥了挥手。

    三槐和差役们去尼姑群中抢夺那个小尼姑,女尼们尖叫声四起。

    一直被差役乖乖押着的大个子石头见状急了,猛然挣扎起来。他人高马大力气也大,两名差役居然按不住他,被他掀翻在地。

    场面一度混乱。

    石头掀翻了差役就要往尼姑那边冲去,不想却被李逾抓住胳膊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

    石头躺在地上,一脸懵地眨巴着眼睛,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看起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白脸给撂倒了的事实。

    懵了片刻之后,他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起来,却被李逾一脚踩住胸口。

    李逾从一旁差役的腰间抽出一把刀来,实实地抵到石头的胸口,俯身道:“听不懂人话,这动作什么意思,总看得懂吧?”

    石头躺在地上不动。

    “不要杀我爹爹,不要杀我爹爹!”小尼姑刚被三槐从尼姑堆里抱出来,一看到这边,又哭闹起来。

    李逾一手执刀一手将小尼姑搂到身边。

    石头一见,挣扎起来。

    李逾的手虚虚地圈住小尼姑细嫩脆弱的脖颈。石头一下子安静下来。

    “纵你贵为郡王,也不能随便杀人吧!”有尼姑急得不行,大声道。

    “随便杀人?我这个人从来不随便。”李逾用刀尖怼怼石头的胸膛,道:“他是凶犯,在押期间打翻差役试图逃跑,按我朝律例,可以就地格杀。”

    “可是他不是凶犯!”

    “哦?是吗?可他自己没否认啊。”李逾笑道。

    尼姑语噎。

    “我爹爹没杀人,我爹爹没杀人。”小姑娘在他掌中呜呜咽咽地哭着道。

    “你爹爹没杀人,那谁杀人了?乖,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说不定,你爹爹就不用死了。”李逾垂眸看着被他圈着脖颈的小尼姑诱哄道。

    “明玉,不能说!”老尼喝道。

    “说不说?”李逾当着小尼姑的面把刀尖移向石头的脖颈。

    “不要!不要!我看到明净婆婆和明秀姑姑把人头埋在哪里了。”小尼姑尖叫着大哭。

    ……

    次日一早,清河驿。

    姚征兰洗漱好来到楼下,萧旷见了她,忙迎上来道:“姚评事,昨夜郡王带人去山上把尸体缺失的头颅和右手找到了。”

    姚征兰双眸一亮:“果真?”

    萧旷道:“果真。为避免吓到旁人,头颅和右手如今就放在驿站的柴房内,由专人看着。”

    姚征兰转身就往柴房的方向走,边走边问:“郡王呢?”

    萧旷道:“不知。”

    两人来到柴房,负责看守的差役揭开盒盖,小心翼翼地将头颅和右手拿了出来,放在地上的一块布上。

    姚征兰蹲下身来细看。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渐冷,山中更甚。头颅和右手被埋在山中五日,刚有些腐败迹象。

    从面容上看,死者是名年轻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清秀容貌姣好。脖颈的断面上方右侧有一道不长但看上去很深的伤口,应当就是这女子的致命伤。

    “姚兄,这一大早的,你早饭也不吃就跑来看这死人头,这死人头有那么好看吗?”姚征兰正仔细端详死者头颅时,李逾来了。

    “你还别说,这女子确实长得挺好看的。”

    “哦?是吗?我看看。”李逾探过头去,神情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摸出帕子掩住口鼻,没吭声。

    姚征兰查看过头颅,又去看死者右手。这只右手是连手腕一同砍下的,手腕内侧有一枚刺青,看上去像是一条团成一团的蛟龙,却只有三只爪子。

    “萧捕头,你看这枚刺青,三只爪子的蛟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姚征兰问一旁的萧旷。

    萧旷摇头,道:“以前从未见过这种纹身,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含义。”

    “把人头和右手收好,待会儿带去清河县衙,让仵作看看,是否能和那具尸身拼起来。”姚征兰吩咐完差役,站起身来,却见一旁的李逾用帕子掩着口鼻,目光定定地看着正被差役重新放入盒中的头颅。

    “郡王认识此人?”姚征兰问他。

    李逾猛然回神,道:“我怎会认识她?不认识。哎呀臭死了,快走快走。”他一手扯着姚征兰的袖子,与她一同出了柴房。

    一起用过早饭之后,许是两天两夜没睡真的累了,李逾难得的没有纠缠姚征兰,自己补觉去了。

    姚征兰带着人头和右手来到清河县衙,经仵作仔细对比观察,可以认定,人头和右手正是那具残尸缺损的。

    有了仵作的认定,姚征兰再次提审明/慧。

    “明/慧,尸体缺失的人头和右手都已找到。事到如今,你还坚称,是你杀了不苦师太么?”

    听说尸体的头颅和右手被找到,明/慧急了,盯着姚征兰问:“你对她们做了什么?你对她们动刑了?”

    “只是卸了两个人的胳膊,又给她们接好了,会疼两天,不会有大碍。”姚征兰道。

    “我不信!我不信!”

    “罗慧娘,我劝你现在最好是老实交代,如若不然,我就发不苦的海捕文书。”姚征兰平静道,“我知道你不怕死,那让全天下都知道不苦没死,你怕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