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死因
庭审继续。
林予知申请钱秀秀的父亲钱立生出庭作证。
得到法官的许可后,不一会儿,法警把钱立生,也就是钱苗苗的父亲带到了证人席上。
之前钱氏拒绝出庭作证,理由是钱秀秀的母亲发病了。但是经过补充侦查一段时间之后,再加上法庭给钱家做工作,他们两人最终同意了出庭作证。
林予知开始体温:“钱立生,你和钱苗苗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父亲。”
“2XXX年7月19日傍晚,也就是三年前差不多这个时候,钱苗苗遇到了什么事?”
钱立生皱起眉头,“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林予知缓和了口气说:“您就说您记得的。”
高崖皱眉,钱立生这个回答有点奇怪。补充侦查的时候,这对父母除了伤心过度,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林予知上来就提三年前,在证据交换的时候怎么没提?难道是新证据?
高崖立刻举手示意:“辩护律师提问与本案无关。”
林予知道:“这个问题关乎受害人的行为动机。事实上,三年前的7月19日傍晚,钱苗苗和同学约好去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喝奶茶,但是晚上十一点,钱立生先生去奶茶店找钱苗苗。之后,晚上十二点四十三分,钱先生在派出所有了报警记录。报警的原因是钱苗苗被人强奸。”林予知扭头问钱立生,“这个,您记得么?”
高崖沉默了,这个在林予知提供的受害人调查里有显示,但是当时并不显眼,他没有意识到这个能有任何问题。看来,他上当了。
法官准许林予知继续提问。
钱立生不得不点头,但随即解释:“那是误会,是孩子们在闹气。我们后来又撤了,你可以去派出所看,都是误会。”
林予知:“那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29日那天,突然从钱苗苗一个男同学的母亲的账户里,转到你的账户二十五万元?”
“那是她欠我的。”
林予知装模作样的而看了一眼记录才问:“这个男生恰巧是因为您报警有人强奸您女儿,然后被警察抓住的三个男生之一。并且在随后的一周内,陆续有另外两位家长也给您分别转账十万和五万,都是欠您的?欠条呢?或者因为什么欠的,您能说明一下么?”
钱立生抿紧嘴唇,脸颊上的肌肉抖动了两下,沉默着。
高崖:“审判长,这与本案无关,辩护人在浪费时间。”
法官:“辩护人,注意提问的相关性。”
林予知打开大屏幕,显示新闻页面:“钱立生,这是您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向记者描述的您的女儿钱苗苗,主要词汇是:乖巧、内敛、沉默、安静,不擅长社交。对吧?”
钱立生看了一眼,眼眶立刻红了,然后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林予知:“您还提过,您女儿从来不去酒吧这种地方,您确定么?”
钱立生:“我女儿是个好女孩!她绝对不会去那种地方!”
林予知:“即使在7月19日被男同学强奸以后也没去过?”
钱立生:“没有!你这是污蔑!”
高崖:“反对!”
法官:“辩护律师,注意用词!”
林予知微微一顿,向法官示意:“对不起。”
林予知打开一段视频,是一个浓妆艳抹身穿性感黑色短裙的女孩,正试图走进一个什么后门,好像听见什么,回头看的瞬间被停下。停下之后,图片放大,这个女孩的脸清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钱立生,请您看一下,这个女孩是谁?”
钱立生只扫了一眼,便低下头,拒绝说话。其实不用他说,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钱苗苗。
林予知:“这是事发酒吧后门对面的便利店监控拍到的视频。”
高崖愤怒:“审判长,这是证据突袭!辩护人从未提到过这个证据,这是无效证据!”
林予知:“审判长,我们也是刚刚才拿到这个图片记录,没办法赶在提交阶段提交。这份证据非常重要,可以证明我的当事人当时是受到钱苗苗的邀请去她的房间,而不是公诉方声称的‘尾随而至’,二者有本质的区别!”
法官商量了一下,示意林予知继续。
林予知连续闪出多幅照片,根据照片上的日期,是钱苗苗在不同日子从后门进入酒吧的照片。
直到最后,又出现一个视频:钱苗苗等在后门门口,邹金生走出来,两人迅速拥抱在一起。一起走向停在路口处的一辆黑色的小汽车。
林予知:“这段视频正好印证了嫌疑人供述的,在酒吧里,钱苗苗第二次出现,经过短暂交谈后,两人一起走出酒吧,去了钱苗苗家。”
高崖:“这短视频并没有取到正面照,仅凭衣服不能确认是受害人和嫌疑人。”
林予知没说话,视频继续。两人走向街尽头的一辆黑色的小车,钻了进去。未几,车灯亮的一瞬间,林予知暂停,放大后是车牌号。
林予知又另外调出一张清晰的照片,是检方提供的证据里钱苗苗所拥有的汽车的图片。两车的车牌号是一模一样的。
高崖怒视林予知,这分明就是故意在法庭上让检方难堪!
但是,证明钱秀秀被强奸,并在案发之前多次出入酒吧,案发日和嫌疑人一起走出酒吧似乎还不是林予知的终极目的。
紧接着,林予知申请第二位证人耿明娟出庭,她是钱苗苗的母亲。
证人身份确认后,林予知放出了一段小区监控视频,是耿明娟走进受害人出租房的单元门。
他直接问道:“2XXX年6月21日,也就是一年前,您独自到受害人租住的地方,您看到了什么?”
高崖刚想阻止耿明娟,耿明娟已经慌乱的回避答道:“我没看到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张皇的神色,甚至让法官皱起了眉头,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林予知退一步印证自己的说法:“所以,您的确在那一天独自去找了受害人。”
耿明娟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诈了。可说出来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该不该反驳否认,她也迷茫了。
高崖再次站起来,异常气愤:“审判长,辩护律师在诱导证人!”
法官:“辩护人注意提问方式。”
林予知根本不理会这种细枝末节,他知道法官开始对自己要展示的内容感兴趣了,继续道:“您独自找到您女儿,发生了什么事?”
耿丽娟:“没事!就是聊聊天。”
林予知:“聊天聊到您和您女儿打了起来,而且打出了家门,打到了走廊上,还被邻居看到。”
耿丽娟:“我——”
高崖捂住额头,证人证言里的确有这个邻居的证言,说看到了耿丽娟曾于某年某月某日和钱秀秀在楼道里拉扯厮打,还是他上去把两人分开的。当时,林予知说这份证据是证明母女关系的,高崖没有表示异议,但现在他后悔了!
林予知加快了语速:“你对你女儿说,丢人现眼的,你怎么不去死。钱苗苗说,我早就死了。你们就当我死了好了,赶紧走。你说,大家都知道你活着,我和你爸丢不起这个人,赶紧回家好好嫁人。钱苗苗说,她会死的。”
林予知突然停下,大伙儿都是一愣,却在这个当口法庭里传出细微的抽泣声,耿明娟已经泪如雨下!
女人一双干枯的手像钩子一样紧紧的抓住栏杆,脖子上的青筋似乎要崩了出来,声嘶力竭的喊:“不!不是的!我不要她死,我从没要她死!苗苗,是你爸爸!是你爸爸不给你拿解药!是他,不让我救你啊——!”
林予知猛地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耿明娟。他本来想证明是恶劣的家庭关系,在钱秀秀少年被羞辱后给钱秀秀施加了过于沉重的负罪感,导致钱秀秀产生自杀厌世的心理。他试图通过对钱氏父母的盘问,接下来想证明,钱秀秀对男性怀有报复心理,这种心理是家庭通过羞辱和压力施加给她的。最终完成的论证,就是邹金生是钱秀秀随机选中的报复对象,以完成她自杀的方式,达到毁灭“臭男人”的目的。
但是,目前看来,钱秀秀的死因似乎还有别的可能?
林予知忍住激动,问道:“你们赶到的时候,钱秀秀死没死?”
耿丽娟摇了摇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没有!她什么都没穿,那个男人晕过去了,躺在她身边,秀秀睁着眼看着我们。”
耿丽娟说的断断续续,但每个人都听清了。
林予知等着她哭过这股劲,问道:“她看着你们?”
耿丽娟点点头:“她吸毒,也过敏,我们都知道。有一种可以暂时缓解过敏的药,她家里有,可以吃了再送医能保命。”
“你们给了吗?”
高崖立刻醒悟:“反对!这是诱导!”
林予知换了个方式:“你看到她是过敏症状?”
耿丽娟点头:“她当着我的面吃过。这孩子心狠,拿着那个药给我,然后吃那些白粉,问我救不救她。不救就死了啊!我让她吃了药,还给她送去医院。”
“所以,你知道该让她怎么吃,也知道该送到哪个医院?”
耿丽娟点头。
林予知深吸一口气:“您看到钱秀秀的时候,她还活着,甚至向你们求救,那你们做什么了?”
耿丽娟猛地摇头:“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也不想孩子死啊!啊~~~~”凄厉的嚎叫在法庭上响起来,她的情绪崩溃了,庭审不得不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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