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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去……哥无鞥公,寓了。”

    “啥?”

    “哥无鞥公……寓。”

    ……

    “好好说话。”

    “公寓。”

    “你想去?”

    李天水也不说话,让她自己品。

    “多想去?”

    “很想很想……我已经连着好几晚都梦见你了。”李天水下巴搁在她肩上来回轻晃。

    “梦见我干嘛?”梁巳明知故问。

    “你猜。”李天水回。

    “我猜猜……”梁巳说着手摸去他牛仔裤,一摸不得了,骂他,“不要脸。”

    李天水低头看看,也骂它,不要脸。

    梁巳轻点他额头,“看把你能的。

    李天水一摇三晃地看她,俩人对视半晌,随后他在路沿蹲下,口是心非地催她,“你回吧。”

    “你呢?”

    “我一会就回。”

    梁巳也在他身边蹲下,听他小声美化,美化他为什么会这样,这样代表他身体好,血气方刚,不是色胚。

    “你这不是色胚,是精虫上脑。”梁巳单手托着下巴看他,故意道。

    李天水再不理她,蹲那儿望着对面的树。

    梁巳碰碰他,“你是色胚我也喜欢。”

    李天水也单手托着下巴,试图掩住脸上的笑。

    梁巳再碰碰他,“你是精虫上脑我也喜欢。”

    李天水偏开了脸。

    梁巳撞撞他,“我们水水是什么我都喜欢。”

    李天水老脸臊红,就是不吭声。

    梁巳再撞撞他,没控制住,把他撞趔趄了那儿。但人家毫无怨言,自己爬起来,拍拍手,继续紧贴着她蹲那儿。

    梁巳左右看看,他们蹲在路灯下,不好。她挤着李天水往暗处的树荫下挪。李天水很上道,一点点地往里挪。

    梁明月站在楼上卧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蹲在路沿上的两只巨型虫,并排贴着,一点点往地树荫下挪。等挪不见,她才伸手拉了窗帘。

    俩人挪过去,李天水假惺惺地继续催她,“你回去吧,还要忙工作呢。”

    梁巳一本正经地说:“工作没你重要。”

    李天水双手托腮,只露出一双亮亮的眼睛,“我哪有工作重要,你都十七天没理我了。”

    “怎么可能啦,全世界你最重要。”

    “嘁,我才不信呢。”

    “真的,全世界我们水水最重要。”梁巳不止是在捡好听话,而是她的内心话。如果他们建立了家庭,李天水会是家里最重要的。他会是同自己在这世间风雨同舟,相携相守,共度一生的爱人,也会是孩子的父亲。

    李天水一声没吭。

    梁巳碰碰他,“真的,不是哄你开心。”

    “我知道。”李天水望她一眼,随后低了头。

    梁巳看他,明白他此刻的感受,俩人都默默地享受着这种缓缓流淌的悸动,这种悸动是穷尽所有词汇都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不是那种血液沸腾,让人立下为你生为你死的誓言。而是那种不想说话,让时间凝固,全世界都为你静止下来,为你化了一个结界,把你独自圈在一个奇妙的空间里,偷偷地享受这种悸动。

    俩人静默了几分钟,李天水悄悄吻了她一下,然后眼睛继续盯着地面。他应该是在组织语言,因为他腮帮子颤动,胸腔震动。可他酝酿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又是悄悄吻她一下,随后沉默。

    梁巳也悄悄回吻他,也沉默。

    李天水又亲她,一下不够,接连亲了五下。

    梁巳也接连亲了他五下。

    较劲似的,李天水又亲了她十下。十下不够,再亲十下。

    梁巳明白了,他是一定要比自己亲的多得多,否则会这样没完没了地亲下去。她偏脸看看他,低头过去真真正正地吻住他,而不是像刚刚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李天水热切地回吻她,抱住她,一切语言不能表达出来的,他全用在了肢体上。俩人旁若无人地拥吻,抚摸,完全忘了这是在外面。

    一阵夜风吹过来时,才骤然惊醒,各自喘着粗气,把手从对方的衣服里拿出来。李天水拉她起来,小跑着往车上去,待上车准备发动回公寓,梁巳一面拉开他裤子拉链,一面急切地吻了过来。

    ??漫天荒芜的孤独

    梁巳回家先洗了个热水澡,随着热水流出腿间的,还有一道浓稠的液体。她关了淋浴头,望着它缓缓流下,直到流不动,她手指蘸上去,放鼻尖嗅了嗅,然后拿了手机过来,拍了段小视频给他。

    一段几秒的小视频,李天水缓了五次看。那边没罢休,又发了一段文字:你的味道。

    李天水也头昏脑胀地发了小视频给她,俩人隔着屏幕,极尽克制又放浪狂妄地调情。并非文字,而是用无限想象力的肢体,来弥补刚刚车上的仓促与不尽兴。

    李天水最后发过来的、是一段刚她在车上被暴力撕扯而面目全非的底裤,而那条底裤被他摊在手心,上面的一团乳白色液体,触目惊心地控诉着刚经历了怎样的蹂躏和暴行。

    俩人各自看完,又迅速地删,自欺欺人地继续维护着各自的体面。梁巳捧着绯红的脸,头蒙住被子,开始自我催眠。

    手机在床头叫嚣,她本能地惊了一下,见是李天水打的电话,又本能地惊了第二下。电话无休无止地叫着,她严严实实地把自己裹在黑黢黢的被子里,这才接通了电话。

    李天水先是咳了一声,梁巳迅速找话,“你怎么还不睡?”

    李天水脱口而出,“睡不着。”

    ……

    梁巳绞尽脑汁地找话,建议他要不要数羊?李天水倒先找了话,说才学了一首歌,想弹给她听。然后问是就这样弹给她听,还是在视频里弹给她听?

    梁巳扭捏着没说话,李天水替她做主,挂了电话,打了视频过来。梁巳犹豫着接通,李天水就坐在公寓的沙发上,抱着吉他,朝着手机镜头边弹边唱。

    他先是弹错了音,接着也唱跑了调,然后表情开始不自然,最后唱不下去了,挠着鼻子尬笑,“才学,还不熟练。”

    ……

    梁巳也没办法替他挽尊,半天尬捧了句,“弹得很好。”

    ……

    李天水干看了会镜头,挥挥手,“晚安。”

    挂完视频他骂了自己一句,回卫生间洗漱完,一个跃起,把自己整个人撂在床上。床是小小的钢丝床,原本就是梁巳上当受骗买的劣质货,被他一个用力砸上来,四条腿外撇了两条。因为明天一早有事,他就没回镇上,而是回了梁巳公寓。

    梁巳挂完视频则是跑到梁明月卧室,见她准备睡,往额头上绑了条发带,振臂高呼:艰苦创业、实业报国!厂兴我荣、厂衰我耻!工作工作、我爱工作……”

    梁明月准备骂她,她跑得比兔子都快!她先是下楼偷偷吃了事后药,车上嘛,自然没套,情到深处也顾不了那么多。吃了药,自己跟自己打气,精神抖擞地继续忙工作。

    —

    隔天的早饭桌上,小姨背地里先说了她二姐三姐的闲话,说二姐是势利眼,三姐是守财奴,一个没一个。当年她遇上难事,难得问她们借一回钱,俩人哭得比她还穷,愣是一个子没借出来。接着老生常谈,埋怨起了自己的父母,说她总是犯一点错,父亲就在人前拳打脚踢,而母亲竟懦弱到视而不见。

    梁母听烦了,也总是敷衍她一句,“都五六十岁的人了,别老耿耿于怀,亡人的事就不说了。”

    小姨也总是被大姐这一句弄得更憋屈,五六十岁咋了?她如今想起来历历在目,心里照样委屈。

    梁母岔开话,说二姨昨天跟她开口借钱,儿子要在北京买房。小姨撇嘴说:“她大儿子那么大本事,咋不问他大儿子借?”

    “他大儿子也供两套房,两口子薪水刚顾住一家开销。”梁母说。

    “她也问我张嘴借了,开口就十万。”小姨说:“就他儿子的工资,十年都还不了我。”

    梁母沉默,慢慢地吃饭,没再接话。

    “不过我答应了给两万,”小姨说:“姊妹间一分不拿也说不过去,太多我也没有,这两万我也不指望他能还了。”

    一般这种事梁明月从不过问,但小姨问了她,她随口就应了句,“首付款都要借,这明显不符合买房标准。”

    小姨极力赞同,“又不是差三五万,开口找亲戚借借,首付款差一半,勉强买了住着能安心?光借这一圈亲戚的钱都能像座山,把人活活压死。”

    因为是周日,霏霏昨晚上聚了餐就没走。梁母问了她房子手续上的事儿,她说全办齐了,下个月就开始交房贷了。

    梁巳问:“你房贷供多久?””我原本想供三十年,但我……爸说供十年就行。”

    “供十年?你那点工资够房贷?”小姨问。

    “我爸说帮我供。”

    小姨没做声,她已经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