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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老板救我! > 第33章

    贺不疑是真的服了她了。

    她就不能忘记天马搞的那个奇葩调度表吗?

    别说是假的谈恋爱,就算是真的也没人要按照一个程序谈恋爱,这种事怎么能计划的清楚。

    冯又又辩护说:“计划、计划很科学。”

    “好,科学,”贺不疑这个人有仇必报,眯着眼睛,“那现在是第一个月,计划是什么,牵手?”

    “是,但要有约会事件——”

    要有看电影啦、散步啦之类的约会事件,才可以牵一下手……

    “别废话,手拿出来。”

    冯又又不肯,把手别到背后去,贺不疑好像一个强抢民女的恶霸一般,双臂环过她,找到她的手,强行抓在自己手中。

    他的手要大两号,冯又又的手完全被裹了进去。

    十指相扣,故意在冯又又面前晃了晃。

    人的指尖上布满了敏感的神经末梢,人们通过手指的触碰,来感知事物,来与他人建立联系。

    陌生人第一次相见时,会握手;恋人刚在一起时,会牵手。

    这是人类之间的嗅闻,相互交换友善、安全的信息。

    虽然经常搂搂抱抱拉拉扯扯,但像这样正面的、真正意义上的十指相扣,对两人来说都是第一次。

    冯又又的手很好牵。

    软软的,细细的。

    才一小会儿就紧张的出了薄汗,黏在他手心里。

    贺不疑本来是要逗她,牵上了立刻改主意,不放了。

    这行为有点越轨,但他一向顺从心意。

    电影放到了一段很舒缓的画面,配乐响起,主角在晨光间呢喃。

    贺不疑不说话,只剩下电影背景音。

    一首乌克兰歌谣轻轻的响,他知道冯又又正抓耳挠腮的打量他,琢磨他在想什么、什么时候才能不牵手了。

    这有点像狗狗歪着头打量你。

    难怪大家都要养点什么在家里。

    贺不疑得寸进尺道:“要不也给我抱一下?”说不定抱一下会更软。

    冯又又:“不要!”

    “天马写的两个月吧?”贺不疑回想了一下,“那下个月就可以抱了?”

    冯又又一下子变得很慌,他干嘛啊?

    科学吗?天马的计划真的科学吗?是不是太快了!

    她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面色变幻不断,好像打翻了调料盘。

    贺不疑看在眼里。

    哈哈,冯又又真好玩。

    那种陈旧厚重的心情被淡淡的扫开了,十年前的书本已然关上。他松开了冯又又,起身去吧台,把酒杯拿过来。

    坐回沙发边的地毯上,他一手握着酒杯,另一手再次抓起冯又又的手,这次是把玩揉捏,像小朋友对新得到的玩具爱不释手。

    贺不疑想听他的新玩具说话、发出点热闹的声音,用幼师语气问道:“今天和多少人说了话,算了没有?”

    冯又又:“干嘛。”

    贺不疑睨着她:“你知道我心情不好,还不配合我聊天?光聊家人群,你家里人又不会从手机里跑出来。”

    情感绑架屡试不爽,冯又又忍气吞声,掰着手指头算。

    ……真的是很多,一开始磕巴,后来把几句商业辞令说顺嘴了,变的容易起来。

    这件事情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难熬。

    是因为贺不疑在吧,她知道他会帮忙,她不会说错话。

    好像第一次学脚踏车,自己骑的话总是没办法跑起来,但爸爸跟在后面,扶住了座椅,就没有那么害怕摔倒了。

    等他放手的时候,自己不知不觉也就学会了骑车。

    但是。

    唉。

    为什么要骑车啊,不出门不就好了。

    好像看见她脑内活动了,贺不疑轻弹她脑门:“不是要去双胞胎的满月宴吗?你今天不练,到那天当哑巴?”

    冯又又被说服。

    ……

    细碎说话声让空荡的屋子变得有了生气。

    橙黄色的灯一直亮着,照着两个人。

    他们还说了很多别的话,说到后半夜,贺不疑没有再给自己倒酒,保持在微醺的放松状态里。

    贺不疑没有倾吐对母亲的思念,因为觉得矫情。其实与冯又又认识有几年了,他也从来没说过家里的破事。

    当然,也没有刻意避讳,比如说,今晚冯又又看见了,那就让她看见,总之不是别人。

    不谈心事,他只和冯又又随便说说话,拍卖会的见闻、同行的坏话之类的。

    那些交谈漫无目的,毫无效率,但给人的感觉,像是背着行囊走了很久,走进一个茶铺,喝了一杯淡茶。

    旅途的辛劳被清空了。

    冯又又已经完全打开话匣子,嘀嘀咕咕的抱怨这个那个。

    贺不疑神游,垂眸看着她。

    她说话时脸颊微微鼓起来,鬓边有些棕色的、细小的绒毛。

    不由自主,他笑了一下-

    拍卖会结束后三天内,拍品完成交割,亚兰之泪被运至银行,贺不疑本人到场,亲自观看交接。

    那套亚兰之泪被保养的很好,在寒冷的白炽灯下,依旧闪耀着光彩。

    在这个保管室里,还有其他的珠宝首饰,隔着玻璃,能看见她们清冷的躺着,美丽而隔绝人世,实在有点可惜。

    贺不疑看了一圈,在一个柜子前站定。

    从银行出来,贺不疑手边多了一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条比较低调的粉钻项链,适合日常穿戴。

    光从外表,你很难知道她的价值多么高昂。

    他也不打算让冯又又觉得很贵。

    怎么说呢,尽管他和冯又又不是他妈妈期望中的那种认真的关系,但是他觉得,他妈妈肯定会想要给她一些像样的见面礼。

    贺不疑回办公楼便把项链给冯又又,周遭散落着三两同事,贺不疑随手把盒子递给冯又又,全然没有那种赠送昂贵古董珠宝的气势和氛围。

    所以冯又又也没有察觉出什么,毫无负担的收下了。

    “别丢了,”贺不疑叮嘱了一句,“也别送人。”

    拿她当什么人了,冯又又哼哼着不理他。

    当天中雅拍卖的主办方还派人送资料册过来,册子载着慈善项目,有十来个,那边的意思是,问贺不疑是否有倾向的项目、或者分配比例。

    贺不疑翻到,里面有个名叫“Beyou”的特殊学校项目,针对特殊儿童进行教育收容以及社会化康复,在东亚数个国家中,已有十来处校址。该项目刚在中华地区兴建了校舍,中译名叫‘庇佑’。

    贺不疑点了这项,交给秘书,让其去衔接。而他自己,打开新收到的上市资料,开始细看。

    经过一长段时间的努力工作,证监会聆讯函答复已经通过,做市商正在申请交易号,如果用游戏来打比方,赴美IPO的进度条已经推到了百分之九十。

    进度确实快到不可思议,中间很大一个原因,是独角兽的公司结构比较清晰,贺不疑商科出身,对控制权问题早有考虑,在搭建离岸架构时,基本没有遇到需要协商乃至角力的时候,很迅速的就通过了方案。

    根据方案,他和冯又又两个人对公司有绝对的控制权,并且任何一个人的退出,都不会影响权力运作。

    当初这样搭建,考虑的并不是冯又又会走,而是他自己。

    这点他没有和别人说过。

    一方面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回到贺家去继承家业,但另一方面,他也抽离角色,为独角兽做好了“万一”的准备。

    到了下班时间,冯又又探头进来,问他是否要走,这几天他们都是一起上下班的。

    贺不疑揉了揉眉心,让司机送她先走了。

    他自己看到晚上八点多,独自从地库把车开出来。

    城市已经点上了灯火,车流也很拥挤,贺不疑并不心急,随着车流,慢慢的开了出去。

    他在一个小时之后到近郊半山,路边的花卉已然枯萎大半,有工人正在逐盆更换,保证明早主人出行时,看见的是繁花灿烂。贺不疑到这里反而开得快,一脚油门,上了山顶。

    他来前没打招呼,贺新城刚睡下,听到通报,匆匆披衣而起,走下楼梯。

    贺不疑颔首,当做打招呼,抛了抛手中U盘:“去书房吧,谈谈。”

    贺新城看到几分电子文档,是岑笒遗嘱的扫描版以及新拟的律师函,看落款是昨天。

    他本身身体就不好,去年做了手术以后用药养着,人老了很多,在夜晚灯光的照耀下,完全是个虚弱的老人,而不是叱咤风云的贺董事长。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贺不疑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律师函称,根据岑笒的公证遗嘱,如若丈夫再娶,那她的全部财产都由儿子继承。

    岑笒和贺新城是二十几年的夫妻,婚内财产很多,尤其是有一些涉及公司的财物,要真的分割起来,贺氏集团会被搅得不得安宁。

    贺新城头痛欲裂,扶着额头:“集团迟早是你的……”

    他拍铃叫管家送药进来。

    进来的是徐思澜,披着睡袍,愁容满面、楚楚可怜。

    贺不疑冷眼,忽扯了扯嘴角,风度翩翩道:“亲情建议,离婚的话,不就没这事了吗?”

    徐思澜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