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还入镜，入镜还被人认出来，做了亏心事的佟韵佳脸颊火辣辣的。
她不敢看看诸葛长斌，低着头解释：“对不起，我……其实你们说话声音很小，我根本没听清楚你们在说什么。”
本来想说她不是故意的，但看到诸葛长斌跟陌生的女孩子出现在咖啡厅，她确实是刻意留下来的。
这一道歉，反而让诸葛长斌不晓得该怎么说。
他担心佟韵佳不开心，害怕佟韵佳生气，胡思乱想，她竟然反过来道歉。
究竟她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在她知道对方是谁之后。
诸葛长斌心烦意乱地耙了把头发，仔细地藏起恐慌问：“听见了也没关系，没什么你不能知道的，不过那时候你怎么在咖啡厅？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嗯……巧玫约我见面，就是在那间咖啡厅。”至于为什么午休结束她还在待着不走就避过不提了。
难怪下午同学看她的表情怪怪的，嘲笑又同情，扭曲又别扭，也难怪涂伶茜说了那些话。
觉得她配不上诸葛长斌，又怕她受到伤害，说不定涂伶茜是他们三个里面情绪最难排解的人。
“林巧玫找你做什么？”诸葛长斌一边问，一边驱车回路上。
“来跟我道歉。”佟韵佳回想道：“她很难过，觉得不公平。其实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甚至很多时候还很莫名其妙。我想巧玫被她的人生绕晕了，也跟着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
“你原谅她了？”
佟韵佳摇头。“不算吧，只是不想计较而已。真的原谅我还会相信她，现在我不行。”
“嗯。”诸葛长斌冷静下来后，想起一件事，趁着等红绿灯时，回头眯眼看她。“你不是说你爸爸找你吃饭吗？”
说了一个谎却忘了圆谎的佟韵佳：“……”
“不管林巧玫是因为什么原因侵害你的利益，她就是伤害你了，你还敢单独跟她出去？”诸葛长斌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怕她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又受到不该有的伤害。“下次她再约你，记得找子晴一起去。”
“什么都麻烦子晴，不太好吧？”把为数不多的朋友当成工具人是想边缘到死吗？虽然说她现在的状态也差不多。
“不然找我，我陪你去。”诸葛长斌想也没想就说。
佟韵佳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表态，诸葛长斌很快就意识到这句话的语病在哪了。
他自己都有约会，哪有空陪她出席？
“今天是意外。汪欣怡说我不见她就要直接找你。她跟苏佑勤讲我的事都能让他自以为正义想教训我，跟你见面还不把我形容成前后五百年都没有的渣男。”他不是没被人冷言冷语数落过，创业初期还曾经被人当面嘲笑。这些他都可以忍，可以自行调适，就是无法接受有人在佟韵佳面前搬弄他的是非。“不过你放心，我没答应她放苏佑勤一马，他还是要面对该有的处罚。”
没有处罚，哪里定得出对错的界线？
“……嗯。”佟韵佳浅浅地应了声，心里也有一把尺。
醉翁之意不在酒，汪欣怡主要还是为了诸葛长斌来得吧。
不是她要把人心想得太邪恶，直觉告诉她汪欣怡只是把苏佑勤当作接近诸葛长斌的媒介。
她会轻易就打退堂鼓吗？
“别怕，我被她甩掉的事很多人知道，她没办法拿这件事指责我。”诸葛长斌耸肩。“俗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
“你是……”佟韵佳开了个头，又很快地缩了回来。
“我是什么？”诸葛长斌鼓励她开口。“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之间要多交流，说错了或表达错误也没关系，这样我们才找得到沟通的节奏吗？你想跟我说什么？说吧。”
“我……”佟韵佳踌躇著不晓得该如何开这个口，而且老实说她觉得自己进步很多，在诸葛长斌就是Being的谜底揭穿后还比之前更敢跟他说话了。
她想过也明白这是信任的表现。
然而还是有一些话说不太出来，就像她跟爸妈感情很好，有些事还是没办法说一样。
好为难。
“你是怕我难堪吗？”诸葛长斌问。
“不是……”要说难堪的人是她吧。
“看来是让人难堪的实话了。”诸葛长斌叹气。“不怪你。说喜欢你还跟前任偷偷见面，没有事先跟你说还被你人赃俱获，我也觉得自己很糟糕。”
“并不是……”怎么说得她好像吃醋还在酸的样子？
佟韵佳还在想词解释，怎样都快不过诸葛长斌卖惨速度。
“我认为自己不是渣男，可是标签一旦贴上了，好像就撕不下来似的。”
佟韵佳毫无招架之力。
“我又没有说你是渣男。”到底是谁误会谁呢？佟韵佳有气无力地说：“好啦，老实跟你说。你是不是因为……跟……”
“什么？”诸葛长斌屏气凝神，就怕漏听一个字，结果她话说一半又安静了。“我跟什么啊？”
佟韵佳深吸一口气，抱着必死的决心说：“你是不是前段感情受挫太大，所以才不再喜欢正妹的？”
诸葛长斌差点开上安全岛。
浮游生物脑洞区——
诸葛长斌：佟韵佳，你开始有危机意识了。
佟韵佳：我一直都有，所以遇到你才想跑。
大心有话：这周会再更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