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期打样需要资金,最终版本的设计使用3D立体动画代替,在诸葛长斌露脸拍摄第一阶段的介绍影片,正式开启平台集资,预购数量单周就破了三千份。
资金一下子就到位了,这让每天上网站关注实况的张庭芸开心不已,更加相信平台集资是正确的选择。
可惜团队里没有人可以跟她共享喜悦。
诸葛长斌除了这个案子之外,不会再跟她讨论任何Bluee的计划,甚至不会有任何无关推动设计进行的论点;佟韵佳会听,但是从头到尾面无表情,除了帮诸葛长斌讲话,她很少主动开口。
至于庞显振,她耗尽心力,不惜跟诸葛长斌撕破脸也要推他一把的男人,一心只有比赛作品,感受不到她的情意就算了,还反问她哪里惹诸葛长斌不开心了,要她道歉,把话说开,大家都是战友云云。
张庭芸委屈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庞显振这猪八戒还是不开窍!
不管张庭芸开心还是难受,诸葛长斌已经不想管了,决定切割之后,他把范围分得明明白白,需要Bluee支持的地方就收费,需要超出庞显振能力的设计协助就签合约。
他也逐渐在这场比赛中淡出身影,训练Bluee的新人跟处理新的企划。
相较于诸葛长斌,佟韵佳参与庞显振作品的密度还比较高。庞显振在生活跟人际关系的部分比佟韵佳还糟糕,但是专业部分不得不说他是个非常好的标杆。佟韵佳从中学到很多。
因为庞显振参赛的作品受众偏向于开始爱护自己身体,学习养生,对品质的要求慢慢高于价格的OL小资女,影片不可能一直找诸葛长斌来拍。
他可以卖脸,可以设定成妇女之友,却无法完完全全成为一名久坐办公室的OL。
张庭芸想请网红来拍,问完价钱实在花不下去,她上场拍说服力太低,佟韵佳就更不用说了,拍出去会变成销量毒药,最后是诸葛长斌动用关系,又请又求又威胁,让邱子晴答应成为影片主角。
但邱子晴知道他们在寒假期间画出楚河汉界,一份为二,各自为王,但事情起源还在状况外,嘴角都快扯不动了。
“是白痴吗?”邱子晴如是说。
在边上看她化妆的佟韵佳无法否认,扫著头说:“看起来挺像的。”
“恋爱脑真可怕。”邱子晴无法体会这种为了爱豁出去的冲动,但她可以了解要收拾这些残局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她对佟韵佳说:“你记得要冷静一点。”
“……我也激动不起来。”佟韵佳微弱地说。
“呵,是吗?”邱子晴冷笑一声。“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佟韵佳寒毛直竖。“你听到什么?”
“我姑丈,诸葛长斌的爸爸,在问你。”邱子晴似笑非笑地睨向她。“你在我家族里算是大红人了。”
佟韵佳猛然地吸了口气,颤着声问:“问、问我什么啊?”
“我姑丈没我的电话,在群组问我你是谁,跟诸葛长斌什么关系。”邱子晴算是过了个热闹的寒假。“我姑丈说你在诊所里帮诸葛长斌讲话,痛骂了他一顿。”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啊……”佟韵佳干巴巴地解释:“我没痛骂你姑丈,只是帮诸葛学长讲几句话而已。他觉得学长不好,却从来没有了解他在做什么。没有了解是没有发言权的,你也知道用自己的立场武断别人很可耻,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一样,为什么不愿承认学长杰出的部分?我不懂。”
“我也不懂。”不过邱子晴的不懂跟佟韵佳的不太一样。“你不是说你激动不起来吗?我认识你一学期了,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讲这么长的话,而且是因为诸葛长斌。”
佟韵佳憋红了脸,反驳不了。
“你不要欺负她。”不晓得在后面听多久Live的诸葛长斌,笑着为佟韵佳解围。
解围个头,佟韵佳一回头看到诸葛长斌就倚在墙上,恨不得刨个洞冬眠三个月再出来。
邱子晴冷哼一声。“有你会欺负人吗?”
“说得也是。”诸葛长斌耸肩,走了过来。“准备的怎么样?还可以吧?”
“还没开始拍,不清楚。”连学生话剧都没演过,邱子晴根本不知道自己程度到哪里。“只能边拍边调整了。你不是找了老师给我吗?”
诸葛长斌笑着说:“嗯,韵佳是专业的,我相信她。”
“也没有……”佟韵佳很想捂脸,羞耻还没退下,她整个人还是处在高温状态,满脑子还在思考诸葛长斌的家人知道她存在的事。
而且还是不好的印象。
佟韵佳的思想都快绕完整座银河系了,还是想不出办法扭转诸葛泓尹对她的印象,而且就算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说。
所以想来想去都是死局。
诸葛长斌不知道佟韵佳正在烧脑袋,却因为佟韵佳为他说话而暗自窃喜。邱子晴旁观者清,白了他们两人一眼就不说话了。
正式开拍,邱子晴没有面对镜头的经验,找不到感觉。佟韵佳虽然有舞台剧经验,但跟拍摄影片的表达方式强度又有些许不同,同样磨合了几回合才有些模样。
有浓茶、淡茶的茶叶跟水量刻度,清理时只要转一圈杯缘的小扣环,往下一压,就会自动铲出茶叶,反扣进垃圾桶里,完全不沾手。
保证保温十二小时,轻松cover上班时间,杯盖还有温度提示,以免烫口。杯底防滑设计,预防撞倒损毁文件。
不到五分钟的短片,他们拍了六个多小时,还好邱子晴在一开始拍摄就说她笑不出来,全程高能OL御姐风范,不然笑到现在怕是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到了最后收尾,现场除了必要,已经没有人开口说话了。
“好,结束!”等诸葛长斌喊出这一声,还有人鼓掌欢呼。“今天大家辛苦了,早点休息,休养一晚,明天请大家吃Buffet。”
收工加大餐总是让人兴奋,原本死沉的气氛再次活络起来。诸葛长斌想问佟韵佳累不累,一转头就看到张庭芸抱着资料在门口探头探脑。
跟诸葛长斌对上视线的张庭芸马上跑过来,讨好地说:“老大,我今天去接洽了一家工厂,报价更优,比我们原本合作的那间便宜15%,还说我们在他们那里生产,不收我们开模费。这是他们的资料,你看一下。”
诸葛长斌没有接过,反而蹙眉看她,无法认同她的作法。“我们现在合作的工厂配合我们打样那么多次,也知道产品预购数量,你居然在我们双方合作正常且无纷争的情形下,要我考虑其他工厂。张庭芸,Bluee的信誉对你来说不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请你不要做这么多余的事情。”
张庭芸满腔热血被浇得透心凉,难过地说:“你不能因为我多考虑阿振的将来,就认为我对Bluee没有心。我会去问其他工厂还不是担心生产来不及。”
Bluee的事就算没有开诚布公,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多多少少也有风声出来,周围的人不敢多看他们,耳朵却竖得直直的,深怕遗漏消息。
“有人跟你说生产来不及,需要再找另外一家工厂纾解供货压力吗?”诸葛长斌不带感情地说:“平台预购量属于Bluee负责的范围,我没有打算变动合作的工厂。你要找你以后要合作的公司、工厂,我没意见,但是请你在Bluee完全退出这个案子后再行动,起码尊重我们一些,可以吗?”
“我知道我没办法继续留在Bluee,但我现在还在,我还是希望Bluee好。老大,你有想过如果成本压不下来,我们净利没有很多耶。”张庭芸知道自己现在是黑名单Top 1,该说的她还是要说。
“我没想过。”诸葛长斌直白地说:“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拿阿振的设计赚钱。”
张庭芸像被打了一巴掌。
为什么她越努力想弥补,事态就变得越惨越恶劣?
难道是因为七号小组里只有她想着钱跟前途吗?
浮游生物脑洞区——
诸葛长斌:佟佳氏,我喜欢你为我说话。
佟韵佳:我还可以喂你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