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闻之他们又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
贺希声赶紧摆手，他又像那天在风味鱼庄时一样，脸颊红扑扑的，语声腼腆：“我其实没做什么，我也不太会说，说的不好，你们随时可以提问。”
大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期许而鼓励地望着他。
“PUA全称Pick-upArtist，字面意思是‘搭讪艺术家’，进入中国后又被称为泡学，它的初衷为教授不自信的男性如何吸引女性。但如今，PUA已经成了教你怎么‘猎艳’的代名词，甚至演化为‘性邪教’。他们公开把女人叫做猎物，把已经得手的叫做宠物，并在一起讨论狩猎经验。随便打开一个泡学网站，到处可见这样的标题。”
只见大屏幕上遍布了这样的文字：
“从认识到啪啪，只要这几步”；
“怎样让女人乖乖听话”；
“孤男寡女擦枪走火的秘密”……
薛朵朵看不下去，骂道：“渣男！这种课程怎么有人会买！”
赵闻之摇头道：“闺女，那是你！不知道多少男人都把这奉为圣经，趋之若鹜!”
贺希声点头道：“没错。在泡学网，2年的学费是4999元，顶级导师一对一电话指导价为15000元，如果想要‘首席情感专家’为你提供私人定制服务，那最少得十几万起步。”
贺希声顿了顿，他发现台下每个人都听得非常认真，第一次得到大家的肯定，他心里非常高兴，声音也比刚才又自信了一些。
“两年前，国内成立了反不良PUA的公益组织‘小红帽’，请我做他们的技术支持，公安部也开展了净网专项行动，但由于大部分PUA都打着‘恋爱脱单’、‘挽回爱情’的幌子，很难让警方介入。
还有一些涉世未深的女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PUA，只以为是遇到渣男。比如北大女生包丽，男友牟林翰曾向她提出过拍裸照、先怀孕再流产、做绝育手术等一系列变态要求，最终导致她受不了精神折磨而自杀。”
台下一片唏嘘。
崔麒麟道：“太惨了，这些女孩子怕是永远都不会相信爱情了吧？”
贺希声道：“对，被PUA套路过的女性，心理创伤几乎是不可逆的，这和普通的失恋不同，她们会很长时间恐惧、仇视或者厌恶男性，抗拒亲密关系，有的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吴洋举手道：“可海涛是男的啊。”
“男性也是猎物。有特别针对男性的PUA流派，在一些著名泡学网上，都有专门的撩汉专区。PUA中应用最广泛的五步陷阱法——好奇、探索、着迷、摧毁、情感虐待可以说是男女通吃，其最终目的都是通过心理控制，让对方感情崩溃，生无可恋。”
铁彬骂道：“丧心病狂！”
崔麒麟却好奇道：“五个步骤就能做到？那么神？到底怎么做的？”——
“你真的想学？”
杨婕妤把路焕然带到自己家，打开房门，用力把他推了进去。
路焕然一个趔趄，跌坐在沙发上，强笑道：“对。”
他打量了下四周，发现这是个不足一百平的单身公寓，虽然布置得也很精致，但以氧气妹妹的身价来说，这里不会是她真正的家，她应该还有别的更豪华的住处。
“说说看，为什么？你这么帅，难道还缺女人吗？”杨婕妤用勾魂摄魄的眼神火辣辣地看着他。
“虽然不缺女人，但一直得不到自己心中的女神，这不是也挺遗憾的吗？”
杨婕妤轻浮笑，“哦？有谁还能挡得住你这张脸？”
“这你就别管了。我就想知道，我学了以后，真的能让她回到我身边吗？”
“何止是回到你身边？”杨婕妤媚笑道，“我能让她成为你的宠物，你的奴仆，还能心甘情愿为了你去死！”
“真的？那你快教我！”路焕然迫不及待道。
杨婕妤贴上来，嗲嗲腻腻道：“这么好的课程，网上可要卖好几万呢！何况现在还是我一对一的教你。”
“你是要培训费吗？你骗了海涛那么多钱，其中大部分是我借他的，你就当是我交的学费！”
“小滑头！”杨婕妤伸出指尖轻轻点了一下路焕然的额头，“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可以免费，不过……你好歹交点别的什么吧！”
杨婕妤在路焕然耳边吹了口气，随后伸出纤纤素手，解起他的扣子。
路焕然像摸了电门似的，忽的一下跳起来，惊悚道：“喂，你干什么！你……你要学费我交钱就好了，我卖艺不卖身的啊！”
杨婕妤噗嗤一笑。
“傻瓜，谁要干什么了？人家不过是害怕你会偷偷录音嘛！”杨婕妤娇嗔道，“人家好歹也是个网红，万一传出去，那我不就完了？”
“那你别动手，我……我自己来！”
路焕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还有钢笔。
杨婕妤拿起手机，熟练打开后盖，又拧开钢笔仔细检查。
路焕然看着她谨慎的样子，心中一凛，嘴上却故意道：“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间谍！”
杨婕妤没发现什么，看着笔杆上的刻字，念出声来，“市第一人民医院——哟，你们家谁是医生啊？”
“你问这干什么？”
“问问嘛！小哥哥你这么凶，难怪追不到你女神！”
“切，我对你才凶，我对我小桐姐可温柔了！”
“好啊，那你就把我当作你小桐姐。”杨婕妤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整个身体压下来，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吹气如兰，“焕然，我的好弟弟，快来征服我啊！”
路焕然不由自主心头一热，他对关青桐的单恋实在太深太刻骨，即便是杨婕妤和关青桐相差十万八千里，但只要提起她的名字，学她的口吻叫一声弟弟，便勾得他心中意乱情迷，心想什么时候关青桐能亲口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就好了。
杨婕妤望着路焕然痴狂的眼神，更是得意，心想这种年纪的热血小子，根本就是手到擒来。她温香软玉压在他胸口，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脸上，心中默数他几秒内会起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