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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眼神意味着什么,许唯星之前从没多心过,现在却是一经回想起孙魏娟当时的表现,愤怒便瞬间替代了迷茫,以至于她完全没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将手中的检查报告揉成了一团。

    她从妇科一路回到医院大门的这段时间里,手机震了几次她都没心思去查看,满脑子都是孩子……孩子……孩子……她该拿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怎么办?如今又是怨愤加身,以至于她就跟尊雕像似的在医院门外干杵了半天,才勉强把复杂的心情调试好,从包中摸出手机。

    是卓然发给她的微信,“开好药没?赶紧回来,要颁奖了。”

    看着这短短几个字的微信,许唯星的思绪又不由得飘远,眼前有一位年轻妇人怀抱着正在唑手指的孩子拾阶而上,与许唯星擦身而过,许唯星忍不住盯着那孩子粉润润的脸蛋看了半天,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猛地把自己的视线从那孩子脸上扯回。

    “许总监,20分钟后开始颁奖,您在往回赶的路上了吗?还是让汪副总替您上台?”

    对于民众来说,友谊赛看点多多,但对于赞助商来说,今晚俱乐部的晚宴才是重头戏,往年俱乐部的晚宴都会催生不少高额订单,有时一晚的预定金额就能与一场中等规模的车展相持平。这也是汽车公司和这种富人玩的俱乐部始终往来不断的真正原因。

    许唯星看看时间,20分钟?刚够她飙车赶回赛场,望一眼院门外的车道,现在正好过了高峰堵车的时段,她收起手机便三步并作两步地拾阶而下,到了停车位,一头砸进车里,紧赶慢赶,终于是提前赶回了赛场。凌亚在各方面确实还差赫勒一大截,前三甲都有卓然颁奖,许唯星随后颁出友谊奖。赛场里,一片欢腾之下,许唯星明明因一路急忙赶回而满头大汗,却不知不觉地从头顶凉到了脚底——自己现在这样疲于奔波,哪有精力要孩子?

    负责递花和奖杯的礼仪小姐柔声催促:“许总监?”许唯星才收拾好笑容,擡眸看向礼仪小姐,接过奖杯,递给获奖的明星车手。

    半人高的香槟“砰”地一声由冠军开了盖,起泡酒的酒香溢散开来,周围人冲撞着拥抱着,许唯星本能地护住肚子退到了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这时站着的角度,一擡头就看见了正在台上由冠军亲自倒酒的卓然,卓然手执剔透的郁金香酒杯,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个女人的目光。

    许唯星真不知道该如何倾诉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噩耗还是喜讯?连许唯星自己都不知该如何界定。只能朝这个与她隔着一整片人群的男人举杯,隔空碰一碰。

    卓然在阳光下朝她笑笑,仰头饮尽。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很不错,许唯星就只是意思性地抿了一口,就把酒杯转手就给了自己的助理,自行离开了颁奖台。

    此刻唯一空无一人的或许就只剩下贵宾室了,许唯星坐在再无他人的席位上,用粉饼盒上的镜子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疹,似乎消了一点,但还是有些痒,医生给她开了抗过敏的药,孕妇可用,她正准备从包里拿药,不远处的门却悄声地开了。

    许唯星回头一看——

    卓然一个人回来了。

    他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身旁的座椅上,示意她垂下颈子,好让他看看她脖子上的红疹。

    “药呢?我帮你抹。”卓然伸手就准备让她把药膏给自己,许唯星下意识地扭头去包里拿药,中途却忽地收了手。

    她可不想让卓然看见药盒上大大的“孕妇可用”字样。

    万一被他猜到她怀孕了,他会是个什么态度?许唯星本就已经招架不及,不想再给自己平添烦恼。

    “你们都急着催我回来,我一急,就把药落医院里了。”为了不让这个脑子转得飞快的男人在自己的这句托词上斟酌太久斟酌出什么破绽来,许唯星连忙补充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你看,这片已经消疹,也已经不痒了。”

    卓然闻言,正要附过来再仔细瞧瞧她的脖子,这时,半开的门外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脚步声分明是朝贵宾室而来,许唯星下意识地起身,三两步就走到了玻璃幕墙旁,这时候那脚步声的主人也出现在了门口——

    是主办方的人,见赫勒的总监坐在凌亚的座位上,而凌亚的总监却干杵在窗边,又见贵宾室里冷冷清清地再没有别人,来人就只愣了一下,也没太在意,立马就笑容可掬地问:“二位,找你们好一会儿了,下去合个影吧?”

    许唯星不由得感叹,见不得光的情侣:“好的,马上下去。”

    晚上的私人酒会就设在汽车俱乐部下属的会所里,谢绝了媒体,白天粉丝包车紧跟,随时簇拥的明星们也都卸下了高高在上的架势,和一帮爱玩车的富商打成一片。

    凌亚的人来之前就猜到凌亚的高端车系绝对干不过赫勒,这些富商也不会追求什么节油省耗,果然到了会所,就完全是赫勒一家独大的场面,还未酒酣耳热,赫勒就被定走了两台限量车。

    但即便如此,包括凌亚在内的另两家赞助商都不能提前离席,只能把酒会单纯地当作工作之余的消遣——美酒,佳肴,大小明星,和平日里不怎么露面的富商,已经足够看头了。

    许唯星如今颇有忌惮,不敢喝酒只能改喝果汁,这样怎能融入眼前的纸醉金迷中?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许唯星就这样一边事不关己地坐在那儿,一边远远看着卓然和富商在远处闲聊,这时却有人叫住她:“许小姐?”

    许唯星回头一看,是个有些面熟的中年男人,显然对方也认得她:“许小姐,我明明记得你去年是代表赫勒出席的我们的友谊赛,怎么……这么快就跳槽了?”

    “树挪死人挪活嘛!”

    许唯星笑着说,和他交换名片,才想起这位李先生在去年今天的酒会上从赫勒要了一台千万豪车。

    一看她名片上的市场总监几字,这位李先生便笑了:“看来确实是人挪活啊。”看来他对她印象还挺深,还记得她去年的职位是品牌经理。

    李先生去年还想约她单独去喝一杯来着,可惜去年派对结束后,一出门就看见了等在外头的盛峻,许唯星得以成功逃脱,跟盛峻吃烧烤撸串去了。

    至于今年——

    许唯星看着面前的这位李先生,正想着要以什么借口推掉他的邀约,可还没说出口,就突然斜刺里快步走来一个人影,在谁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当着李先生的面把许唯星拉走了。

    会所的露天走廊安静明亮多了,不远处的投射灯正好晕亮这一隅。

    许唯星看着拉着她来到这儿的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忍不住笑了:“卓总监可真够大胆的,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拉着对手公司的人走了?”

    “那有什么?卓总监在成为卓总监之前,首先得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男人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朋友遭别人调戏?”

    “调戏?”许唯星可真没看出来。

    卓然倒是耸耸肩,“那男的,两分钟之内把你上上下下打量了不下十遍。”

    许唯星忍不住笑着靠到他肩上:“你不是在跟别人聊天么?隔这么远都能看见我两分钟内被人打量了几次?”

    带着点小得意点点头,煞有介事地重申:“那当然,别忘了,你的卓总监在成为卓总监之前,首先得是个男人。”

    “还有,你今天是怎么了?”卓然突然审视一般地低头,看向她的脸,“去了趟医院回来,整个人都不对了。”

    许唯星就只是耸耸肩:“有点累。”

    卓然细细地查看她的脸,心念一动间就拉起她准备走向走廊的外接楼梯,许唯星有些诧异:“就这么走了?”

    “反正赫勒的车,没我在也照样紧俏;凌亚的车,就算你坐镇到明天白天,也定不出去几辆。”

    他说得可真大言不惭,却也是不容辩驳的实施,许唯星看一眼手表,酒会这回都已经接近尾声,索性也不管不顾了,跟着卓然一路顺着旋转楼梯下到一楼,提前溜号。

    回到家已经将近0点,项少龙早已睡得香甜——它倒是也会找地方,直接趴在主卧大床的正中央,四肢岔开,从卧室门的方向看着,它圆鼓鼓毛茸茸地就像一个床上靠枕。

    卓然果断把鸠占鹊巢的它抱回猫舍,回到卧室时,许唯星已经开始帮他放洗澡水。

    卓然见她弯腰站在浴缸边,从刚换好的家居服下摆露出一截纤纤腰肢,便放慢了脚步过去,待来到她身后,才猛地双手抄向前,一把抱住。

    顺势再贴到许唯星的耳边,呵着气似的说:“鸳鸯浴?”

    许唯星被他吓得手本能地抓住他包抄在她腰间的胳膊,知道是他,下一秒便回头看他,有点不满:“你怎么总爱这么吓我?”

    吓着她倒不要紧,关键是……万一吓着她肚子里的……许唯星说不下去,也没法说。

    卓然可没想到她会为这事生气,不由得控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对自己:“怎么了?”

    许唯星摇摇头,知道自己反应太过激,想了想不知该这么说,只好适时地吻住他……

    洗完一个几经折腾的鸳鸯浴,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卓然还要工作,一般他们把工作带到家里的话,都是她占用书房,他占用卧室里的工作台,他倒是神清气爽地往工作台上一坐,这就打开了电脑——

    “别等我了,你先睡吧。”

    “我喝杯水再睡。”

    洗澡时又是嬉闹又是绵绵不绝的吻,许唯星现在确实是口干舌燥,她进厨房倒了杯水,边喝边返回,返回的却不是卧室,而是书房——为了避免被孙魏娟像上次一样发现,她一直把药放在书房最底下的抽屉里,卓然还故意揶揄过她,说她这是故意把“战场”从卧室引到书房里来,他倒也挺乐在其中的,有一次把她懒腰一抱,直接抱上办公桌上“享用”时,还不小心把她的笔记本电脑扫到了地上。即便电脑摔磕了一角,也没影响到他的兴致:“嗯,不错,在书房里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许唯星此刻进入书房,却没有那么多闲情雅致,径直走到桌边拉开抽屉。

    避孕药还放在原位。

    她还特意开了台灯,仔仔细细研究,药片形状一模一样,但药片的颜色比她记忆中的要更浅。

    终于,许唯星哭笑不得地瘫靠在了办公桌旁,她的药真的被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