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一定尽力。”老乌说:“我在您的楼下开了个二手家具店,希望阿雄不要把店收回。”黄叔说:“这个没问题,他租给谁都是租,再说了,阿雄那么懒的人,是不会去开店的。”老乌说:“还有一件事。”黄叔说:“你说。”老乌说:“您还记得阿霞吗?就是最早在瑶台厂,和阿湘一起的那个女工。”黄叔说:“记得,怎么不记得。”老乌就把阿霞家里的情况一一说了,说现在阿霞在给他做清洁工呢,也住着一间房。当然,老乌没有说他和阿霞之间的关系。老乌说:“希望阿雄能继续雇阿霞做事。那间房,也让阿霞还住着。”黄叔想了想,说:“这个也好说,阿雄也要雇工人的,再说了,阿霞是瑶台厂的元老,家里遇到这样的事,帮帮她也是应该。”老乌就千恩万谢告别了黄叔。
走出云瑶日化时,来时还阳光灿烂的天,变得昏沉沉的,天上的云压得很低。许是刚才在外太热,进了黄叔办公室,空调温度低,从空调房里走出来,人有些受不了,感觉头晕眼花,双腿乏力,老乌都不知如何走回家的。平时二十分钟的**程,走了个把小时。回到家时,天已黑严实了。阿霞做好了饭菜,先喂乔乔在吃。余欢、余乐两个孩子,眼巴巴望着桌上的饭菜。老乌回来,一言未发。阿霞见老乌面色不对,问老乌是不是不**?老乌说:“有一点,浑身乏力。”穿过窄窄的家具空隙,进到里面一张躺椅上躺下,说:“你们先吃,我不想吃,休息一会儿。”阿霞让两个孩子先吃,问老乌:“这是怎么了?”伸手摸老乌额头,不热倒凉。阿霞说:“你冷么?嘴唇都发乌了。”老乌说:“就是很累,想静一会儿。”待仨孩子吃毕,阿霞便让他们上四楼去玩。乔乔和余欢、余乐混得熟了,三个孩子一起,倒高高兴兴上去玩了。阿霞知道老乌定是遇上不开心的事,早早关了店门,烧了热水,要为老乌洗脸洗脚,老乌说自己来,但阿霞坚持给他洗了,推着老乌的屁股爬上阁楼休息。阿霞洗完,也爬上了阁楼。老乌躺在铺上,阿霞坐在旁边,拉着他的手,不停地摩挲,道:“你可不能病倒,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老乌觉得心酸,觉着累,从骨头缝里往外沁出的累。老乌捉住阿霞抚摸他的手,把黄叔要收回房子的事说了。房子收回,意味着一个月少了三千元的收入。三千元,对于他们这五口人,重要自是不言而喻。阿霞倒通达,安慰老乌:“不是还有个店吗,怎么说一家人也不会喝西北风的。关键是心气不能散。”老乌说:“我是个没本事的人,你们母子跟了我,不会有幸福的。”阿霞倒说了句很有水平的话:“幸福不幸福,看跟什么人过日子。跟得人好了,苦日子也能过甜,跟得人不好,睡在钱堆里也未必幸福。”老乌遂动情道:“阿霞,你真好。”阿霞趴在老乌身上,说:“要了我吧。”去脱老乌的上衣。老乌抱住阿霞,两人紧紧搂在一起……整个过程,阿霞都**似火。抱着阿霞光溜溜的身子,老乌想到了他和阿湘在一起的那个夜晚,那个夜晚,一直是他主动,阿湘只是被动地应付着,而现在,主动的却是阿霞。阿霞像团火,紧紧地贴着老乌,燃烧着老乌。阿霞喊:“老乌,你这个死老乌,臭老乌。”老乌的**也渐渐被燃起。小小的阁楼,在两人的折腾与撞击下,不时发出声响。老乌感觉一阵晕眩,紧紧搂着阿霞,身子整个儿就软了下来。老乌惭愧地说:“对不起,阿霞,我,是太快了。”阿霞说:“第一次,都这样的。”老乌的心里便又冒出阿湘,惭愧地说:“我是个没用的人。”阿霞说:“你别说了,我很幸福,很满足,很开心,真的。”阿霞说:“跟着你,寒窑破瓦,吃糠咽菜,我都认了。”
次日,阿雄就来要走了房间的钥匙,还有租户的合同、押金。可能是黄老板打过招呼,阿雄倒没把店收回去,只是让老乌先把店铺的租金交了,说店铺给你老乌用无所谓,但不能白用,充其量,比别人便宜百、八十块。老乌交了租金,又把要交代的事,一一对阿雄交代了。阿雄当天就打印了几张通知,每栋楼门口贴一张,说是自下个月起要加房租,在原有的基础上,每套房加五十,特此通知,不愿接受的,请于月底前搬走。阿霞住的那间房却不能白住,也要收房租。老乌说:“阿霞给你做事,你要提供她住宿。”阿雄说:“有没有搞错?五百块一个月的扫地婆满大街都是,这间房一个月要租三百,我再给他开五百的工资,哇,八百一个月,扫地婆有这么贵的人工么?”老乌只好也交了那间房的租金。
自和阿霞一晌贪欢,老乌的心倒是定了下来,决定了就和阿霞一起好好过日子。又交代阿霞,断不能让家人知道她在这里,再有,早点把婚离了。老乌依然有些不放心,想,最好能找个律师咨询一下,看这婚怎么个离法?若阿霞不回家能否离婚?若是她老公不同意离,又该怎么办?老乌认识的人里没有律师,要找律师咨询,价钱他也出不起,就让唐老师帮他在网上查一查。唐老师却说他认得一个律师,说是专为打工者打官司,总到他这里来打印、复印资料。又问老乌咨询婚姻法干嘛?老乌说,“……”唐老师狐疑道:“……你?下次他来了我打你传呼。”老乌说:“那敢情好。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问一问。”
老乌多少懂点法律,知道,和阿霞,暂时不能明目张胆生活在一起,至于那是否就构成重婚罪,倒不敢确定。但是阿霞没有离婚,还带着两个孩子,两人住在一起会让人说闲话,还是小心为好。晚上,阿霞把乔乔弄到楼上,让三个孩子一起玩。她在楼下,和老乌又亲热一回。一连几次,都是草草收场。老乌很是惭愧,自嘲道:“跟了我,不知图什么?图人吧,我长得这个丑样。图钱吧,我穷得丁当响,连这方面的事都没得图。”阿霞说:“我什么都不图,就图你人好。”又说:“你这是心事太重了,明天我买点东西煲汤你喝。”老乌把他的担忧说了。阿霞说:“这里又没有老家的人,哪个认得?”老乌说:“还是小心的好,毕竟咱俩不是真正的夫妻,让孩子晓得了也不好。往后做饭,你们自己做自己的。”阿霞有些失落,但还是答应了老乌。只在孩子们睡着后,才偷偷下来和老乌在一起。这样的生活,虽说偷偷摸摸,却也紧张刺激,两人的感情倒日益深了。渐渐的,再和阿霞一起**事时,阿湘的影子不再浮现。老乌是把阿湘真正从心底抹去了。只是经济开始拮据,电话超市生意也越来越淡,一来如今用手机的人多了,二来瑶台装了好多投币的公用电话,往年打电话要排队的景象早已不复,一天到晚没有几个人来打电话。家具倒总有开张,但卖出买进的,也没做个账,不清楚到底赚了多少。反正一月下来,一家人的生活房租开销后,几乎没什么结余。好在老乌阿霞二人感情日深,于艰苦中相依为命,日子倒也甜蜜幸福。只是阿霞因生了一儿一女,已做绝育手术,不能再为老乌生个孩子,总觉对不起老乌,觉得委屈了老乌。每次与阿霞在一次,老乌也爱想,若是阿霞能给自己生个孩子,那该有多好。嘴上却安慰阿霞,说他有乔乔,还有余欢余乐,就已经感觉很满足。阿霞知道老乌心中终有遗憾,见老乌如此,也不再多说,只是对老乌越发的好,好得胜过待自己的一双儿女。只是老乌每次**,总是力不从心,看看每日生活开得不错,也常煲了靓汤给老乌来喝,但总不见起色,一日逛商场时,从一本做药膳的书上抄了一个方子,给老乌煲了补肾壮腰汤。又去菜场,药店里,配齐了所需材料,按比例精心配方,每次计用淮山药十钱、肉苁蓉四钱、菟丝子二钱、核桃仁二个、羊瘦肉一斤、羊脊骨一架、粳米一捧、葱白三根、生姜、花椒、料酒、胡椒粉、八角茴香、食盐各适量,将羊脊骨剁成数节,用清水洗净;羊瘦肉洗净后,氽去血水,再洗净。将淮山药、肉苁蓉、核桃仁用纱布袋装好扎口;羊肉切成5厘米厚的条块;生姜、葱白用刀拍碎。将中药、食物和粳米同时放入砂锅内,加清水适量,武火烧沸,打去浮沫,再入葱、生姜、花椒、八角茴香、料酒,改文火继续煮,炖至肉烂为止。将肉、汤出锅装碗后,加胡椒粉、食盐调味即成。吃饭时,阿霞专门为老乌盛了,老乌喝一口,连声说好喝。余乐见老乌说好喝,也要喝,被阿霞喝止,弄得余乐眼含泪水,无限委屈。老乌说,孩子爱喝就让他喝嘛。阿霞红着脸道,这里放了中药,小孩子不能喝。老乌疑惑地盯着阿霞,却见阿霞在偷笑。晚上,孩子们睡了,阿霞依然偷偷下到老乌这里。老乌问阿霞,晚上这汤里到底放了什么,阿霞说放了**。老乌就呵呵笑,两人逗闹了一会,阿霞实话实说,说是按书上的,做了壮腰汤。老乌就说:“那我要试试我的腰了。”阿霞说:“哪里有这么快。”不想两人是夜**,却当真是极尽欢娱。不知是药的功效,还是心理作用,便不可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