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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夏走过来,央告:

    “皇姐?”

    “姐姐?”

    “姐啊——”

    他现在长大了,人高腿长,比楚酒足足高了一头多,还在撒娇求人。

    楚酒对他这套完全没办法,只得说:“我让人把你常住的屋子收拾出来,先说好,就住几天,不许赖着不走。”

    他小时候闯了祸,就常常到宫里躲几天,等他妈气消了再回去,美其名曰,“被宫里的姐姐留下了,暂时回不了家”。

    季夏目的达成,高兴了,“皇姐,也不用收拾什么屋子,我干脆就住在你这里,好不好?”

    楚酒:啊?

    韩序一脸无语。

    季夏扫视一遍楚酒这间寝殿,目光掠过楚酒旁边的韩序。

    他笑容满面,牙齿雪白,“皇姐,你这屋子,好像除了我以外,也没有哪个男的住过吧。”

    楚酒:他住过?有吗??

    她这才突然想起来,季夏好像还真的在这里住过。

    那时候她还是皇女,只有七八岁,有一年除夕,她突发奇想,想把玩得好的几个小伙伴们一起接进宫来守岁。

    只可惜那年白落苏跟着白羽回老家祭祖,苏准腊月在湖上抽冰猴,不小心摔断了胳膊,留在家里养伤,最后只来了季冬和季夏姐弟俩。

    三个人吃着零食放烟花,玩到半夜,最后还是撑不住,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那时候季夏长得慢,比楚酒还矮了半个头,大冬天衣服穿得又厚,领口上飞出来的雪貂毛围着一张漂亮的小脸,像个圆滚滚的小包子。

    转眼就这么高了。

    楚酒扫一眼韩序,说:“那时候大家都很小,不算。”

    季夏忽然在她面前俯下身,望着她,商量:“那时候不算,那现在就让我再住一回?”

    他的眼睛就在离楚酒几寸远的地方,黑是黑,白是白,清澄干净。

    不过他紧接着就直起腰,笑道:“我开玩笑的。”

    他又抄起桌上的铜老虎镇纸摆弄,随口问:“不过,皇姐,我什么时候才能进你的后宫?”

    楚酒:???

    楚酒知道,季夏平时完全不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韩序在,特别抽风。

    从小玩到大的皇姐身边突然多了个男人,皇宫内外还都在传,说她宠这个贵君宠到不行,季夏忽然吃起了八千里外的飞醋。

    季夏也看一眼韩序,继续说:“皇姐,凭咱俩的交情,怎么也能先混个贵君当当吧?”

    果然,这是来跟韩贵君攀比来了。

    楚酒心想,这小破孩,想要贵君的名号,大概就像想要一双限量版篮球鞋,别人有了,他也想有。

    楚酒说:“我看你娘的主意,是想让你姐和你以科举出身,你姐文武兼备,在国子学里出类拔萃,前几天还拿了孟夏节骑射比试的前三,你不思进取,想着进后宫干什么。”

    季夏回答:“进后宫多好。进了后宫,就不用天天读书,也不用在家听我娘唠叨了。”

    敢情他是为了这个。

    楚酒说:“后宫什么后宫。凭咱俩的交情,你要是明年省试考得好,我倒是能给你一个七品的官当当。”

    季夏不在意,“当什么七品官,我从小到大的志向,都是当这个后宫的一宫之……”

    韩序忽然出声,截断了季夏的话,“皇上还没用过晚膳,不饿么?”

    楚酒这才想起来,“我都忘了。那就把晚膳摆在这边吧。”

    季夏插口道:“那正好,我也没吃过东西呢,饿死了,我跟皇姐一起吃。”

    韩序淡淡道:“晚膳我只准备了两个人的份。”

    季夏顺溜地接:“两个人的份,那我和皇姐吃,不是刚刚好?”

    韩序看着他,竟然没说出话来。

    楚酒心想:这只狐狸只怕要气掉毛。

    楚酒打圆场,对季夏说:“我让御厨给你做一份,马上送过来,”又对韩序说,“你去让人把我们两个的晚膳也端过来吧。”

    一个是一起长大的弟弟,一个是独冠后宫的宠妃,楚酒自觉这碗水端得相当平。

    然而看表情,两个人好像都不太高兴。

    无论如何,过了没多久,晚膳就都送过来了。

    御厨做的是一味党参乳鸽汤,还有芝麻鱼,一盘芥茉鸭掌,外加几样精致时蔬。

    倾心阁那边送过来的更简单,明显是刚才韩序赶时间,匆匆忙忙做出来的,只有一盘爆炒鹿肉片和一盘凉拌菌菇。

    季夏同情地看看那两道菜,把自己的盘子往前推了推,“皇姐,你这皇上当得也太可怜了,还没有我家仆役吃得好。你要不要吃我的?”

    这件事楚酒绝对能站对立场,她坚决拒绝:“不用。我吃这两样就好。”

    韩序这回满意了,温声对楚酒道:“试试鹿肉。没以为你会过来,来不及做别的,还好我提前把鹿肉炮制了。”

    楚酒从善如流地夹起一片鹿肉。

    入口极嫩,又有种猪牛羊都不能比的特殊鲜味,而且不知他是怎么炮制的,一丝腥气都没有。

    北幻宫中也常常做鹿肉,楚酒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韩序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知道做得合她的口味,又说:“再试试蘑菇。”

    凉拌菌菇里足有七八样各式蘑菇,滑爽可口,味道不输鹿肉。

    楚酒先跟韩序预订:“明天中午我还要吃这两道菜。”

    韩序含笑答应。

    弄得季夏都好奇起来,“真有那么好吃吗?我能不能尝尝?”

    这是韩序做的菜,楚酒只看着韩序。

    韩序点头,“一样一筷。”

    季夏夹了一片鹿肉,嚼了嚼,眼睛亮到不行,又想去夹,却被韩序拦住了。

    他说:“说好了一样一筷。”

    季夏争辩,“正常人一筷子也不会只夹一片鹿肉。”

    韩序不松口:“偏偏有不正常的人只夹了一片,有什么办法。”

    季夏只得放弃鹿肉,再去夹蘑菇。这回有教训了,满满地夹了一筷子,放进碗里。

    他尝了尝,这回眼睛没亮,反而深深地叹了口气。

    楚酒知道他为什么叹气。这一筷,吃了还不如不吃,吃完就没法再继续吃御厨做的菜了。

    季夏盯着韩序纳闷:“韩贵君,你以前在长风的时候,该不会每天都在琢磨下厨吧?你这手艺是练了多久?”

    韩序淡淡道:“那倒没有。是到北幻来以后现学的,毕竟小酒喜欢。”

    “小酒”两个字,让季夏明显地噎了噎。

    季夏卡顿了好一会儿,才换上真诚的笑脸,“韩贵君这是天赋异禀。我本以为看贵君的年纪,贵君应该是在厨艺上钻研很多年了。”

    楚酒感觉狐狸要暴走。

    她一把抓住韩序袖子下的手握住。

    韩序仿佛顺了顺气,回握住楚酒的手,回答:“是。经验丰富,就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学东西是会比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快一点。”

    挨骂了,季夏挑挑眉,低头继续吃他宫里食堂的标准伙食。

    楚酒抽了一下手,韩序却继续攥着,用左手拿起筷子吃饭。

    这顿饭吃得刀光剑影。

    楚酒发现,前两天韩序撞到陆西洲帮她按头,还只是变成狐狸,自己窝回倾心阁生闷气,今天却大不相同。

    他的进攻性强了不少,和季夏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楚酒扫了一眼两人握着的手,心想,大约是这手给他的底气。

    好不容易吃完晚饭,有人来回报,说季夏住的地方收拾好了。

    楚酒催促他:“太晚了,我也要睡了,你过去吧。”

    季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又问韩序:“韩贵君不走吗?”

    韩序想了想,居然也站起来,“就走。”

    楚酒:咦?

    原以为他今天无论如何都会住在她的寝殿,好在季夏面前争一口气,他竟然要走。

    等季夏走了,楚酒和韩序一起到门口,吩咐门外守着的小欧他们:“以后韩贵君来了,不必在寝殿门外等着,让他进来就好。”

    反正奏折之类平时都在御书房,寝殿里什么都没有。

    韩序对她微微一笑,并不谢她,转身走了。

    楚酒让人备水,去后面洗过澡,换好衣服,准备睡觉,一进卧房,就吓了一跳。

    韩序竟然去而复返。

    侍卫们按楚酒吩咐的,没有拦他,他不光自己进来了,还带着他随侍,随侍手里捧着东西,有他的书,有不少衣服,还有日用的杂物,最夸张的是,还把他常用的被子和枕头都搬过来了。

    有外人在,韩序说话规规矩矩,“臣这几天就宿在这里了。”

    敢情他这是搬家呢。

    楚酒有点头疼,他和季夏还是在较劲,季夏这几天非要住在宫里,所以韩序这几天干脆住进她的寝殿里。

    要是季夏真的住进她的寝殿,韩序怕不是要在她身上直接做个狐狸窝。

    不让他来做窝,他不能心安,楚酒吩咐人把他的东西放好。

    其他人都退出去了,关好门,楚酒才对韩序说:“先说好,就几天。”

    “好啊。”韩序随口答,背对着她,脱下衣服,随手丢在旁边的软榻上,只穿着素色亵裤。

    灯光落在他的背上,肌肉起伏的阴影随着他的动作流转,不变的是中间那条凹进去的背沟,一路流畅地向下,在腰那里凹陷得特别分明,然后忽然转了个优美的扬起来的弧度,没入长裤里。

    楚酒心想:算了,他喜欢住,就让他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