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太子挥袍让她免礼,微笑指著那玉面男子:〝这位是严斗苍大学士,前些日子,说要派给你当师傅的那位。还记得吗?你们儿时,曾在宫中见过的……〞
听太子如此说,她稍定一定神,依稀有些记忆中的片段浮上脑海。
的确是见过。当时她年方十四,随爹爹到宫中探访,因缘际会有数面之缘。那时候,严斗苍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伴读,谁会想到若干年后,成了墨国最受皇帝器重的大学士?躬身行了个大礼:〝民女墨烟拜见大人。〞
男子笑意温雅:〝故娘不必多礼。〞随即转头问太子:〝殿下尚未赐下封号?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才好?〞
〝呵呵,你都怎么称呼翰林院里那些学生?连名带姓喊便是!〞
〝额?〞大学士略为尴尬,扬手指向旁边:〝墨烟故娘请坐。〞
墨烟静默落座,心里却是气得炸了。
当着她的面,拿她的身份来说事,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碍于面对之人,位高权重,也只能将满腔的怒气隐忍不发。
〝烟儿,找你来是因为有个折子想让你看一下。〞感觉迟顿,丝毫不觉墨烟情绪的太子,朝严斗苍点头示意。
严斗苍伸起袍袖,旁边桌几拿起一个卷轴递到墨烟眼前:〝故娘请看。 〞
满脸惊疑,墨烟好奇心被激起,瞪着翦水大眼一时忘记生气这回事。接过卷轴连忙打开,细细读过,抬起头来楞看着两个男人,久久不言。
〝折子里写的事可是确实?〞严斗苍一双锐目紧盯墨烟,〝听闻故娘在通州学堂里呆了许多年,或许知道些蛛丝马迹?〞
〝这……〞墨烟犹豫。
折子里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文字,全是举报关于学堂里的弊端。
每年由学堂举荐入京的州试榜首,全是内定,并非真才实学。京城里拨下的禄粮多被扣克,用粗食杂粮取而代之。教授学业的老师,全是烂芋充数,误人子弟……林林总总,列下十大罪状,牵连的人名数十人,其中好几位是授业她多年的师傅。
此事非同小可,她不能乱说。
脑筋急转,眨著清澈的眼眸,她婉转言道:〝学堂里分男学和女学,墨烟只在女学里读书,知晓的也很片面……〞
〝是吗?那就说说,女学里可有许多夫子不符官学授课的资格,却买通学堂管事谋得职位?〞太子打断她的吞吞吐吐,直言相问。
〝这……墨烟……不知。〞
见她那样闪烁的神情,两个男人互看一眼。心知肚明,墨烟不是不知,她是不愿说。
〝那么……每年的府试榜上有名的学生,可是真才实学?有无行贿买榜之事?〞
〝这……墨烟……也不太清楚。〞
女科府试上榜者,多是和墨烟同窗习课的学生,怎会不知其实力是否足够榜上有名?
墨烟推托得太过明显,严斗苍清冽的眸光开始暗沉。
〝既是如此……〞手指抚在卷轴上,他侧目挑眉,语声幽扬:〝便烦请故娘,写一份女学历年来学堂年里的授术师傅名册……〞
什么?墨烟抗议:〝夫子名册学堂都有旧案存档……〞
〝官方的档案可以作假,墨烟故娘脑子记下的东西,才最真实……〞严斗苍嘴上含笑,却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瑟瑟寒夜,墨烟回到寝屋里时,头昏脑沉,腰背酸痛。
写了整晚的字,手腕发麻,眼睛累得睁不开。
换下外衣,爬上床倒头就失去意识。
半梦半醒中,感觉身旁有个温温的东西蹭进被褥,粗厚的手掌钻进她的亵衣,从腰间往小fù滑动,不多久就爬上胸口,手指很邪肆地往峰顶的小尖上游走。
她倏地睁开圆眼,昏暗中看到墨叹长髪披散,半撑著身子目光盈热凝望着她。
〝你……做什么?烟儿今日很累……〞 推开那邪恶的手,墨烟身子往床边挪。嘴里虽没明说,拒绝他的意思十分明显。
〝累?〞太子嘻皮笑脸,〝谁让你不说实话,严斗苍才罚你写名册!〞
〝要说什么实话?大学士都查不出来的事,烟儿怎么知道?〞 听太子那样一说,墨烟整个冒火。〝殿下明知严斗苍是故意,还纵容他欺负烟儿?那何必还要来这里假情假意?〞
太子被一阵炮轰,有些微怒:〝烟儿,国家大事,不能儿戏。连我都看出你在那议事厅里,并未吐实。严斗苍是看本殿的面子,才没有和你计较。〞
没计较?就让她对着昏黄烛光挥笔一晚,要是计较起来,是要将她怎么着?
她愤恨翻身,背对着男人。
〝烟儿,你别怪严斗苍!这弊案是本殿授权他全力去办。〞墨叹搂过她的肩胛,嘴凑在她的耳边:〝父皇一心要培植严斗苍为朝廷栋梁,可老臣们处处制肘,本殿要同他一起做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行。眼下,这通州学府的弊案,就是我们扬眉吐气的机会!〞
看太子说得认真,墨烟生出了兴趣,可也觉得奇怪:〝区区一个学府,值得那样大惊小怪?〞
按照太子制式的回答,他应该会说国家大事,不宜在床笫上讨论。
或许是心疼墨烟被罚,又或许是对墨烟有所求?
他一反常态地好言和她细说:〝大墨国前朝政务由外戚把持,满朝尽是三代老臣,食俸碌者多,能办事者少。父皇广兴学院,就是要经由教育培养人材,拔擢为朝庭所用。若是学府里如此腐败,国家无可用之人,是坏我墨国百年的大计,岂能等闲视之?〞
嘴里说着话,湿润的唇舌自动就凑近他心爱小女人的粉唇。
墨烟蹙眉闪躲:〝殿下好好说话!〞
太子看准了墨烟对这事挺关心,不动声色继续说道:〝烟儿若是知道些什么,就应当坦诚相告。〞
〝烟儿什么都不知道……啊……〞
话才出口,前胸就被一只五爪金龙紧紧握住,胡乱地揉捏。
小手想要推开太子,却被太子口中的话语给吸引住,想听他多说些朝堂之事。
〝严斗苍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他建议派遣官差,将折子里举报的人名全数捉拿审问。烟儿觉得,此举可妥当?〞
随着话声,一只腿横大喇喇地跨过她的腰际,梨树欺海棠之姿压上她的身躯。长指扯着她的衣扣,就要解开她的亵衫。
墨烟一边楸著亵衣领口,一边蝶翼般的长睫急切眨动,神情焦虑,〝那怎么成,师傅们大多是苦寒的读书人,只求一份温饱,听命行事罢了!〞
〝听谁的命?打几顿板子该都会吐实吧!〞
〝太子殿下!〞墨烟听那蛮横的口吻便觉有气,不觉提高声音,〝那就是抓几只小鱼小虾顶罪的意思,那里是真心要改革弊端?〞
〝嗯?那么,依烟儿的意思,该怎么办才好?〞
趁着墨烟陷入思索的片刻,呼吸急促的男人迅速剥开她的衣物,凝如白脂的肌肤,光裸诱人。顿时也无心听她的回答,欲龙勃发,不由分说就抵到蜜处入口。
〝啊!〞墨烟回神,扭腰尖叫。发情的男人动作十分俐落,挺著长物瞬间就攻进城门一半。她的身下传来一丝刺痛,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酥麻爽感。待要推拒,长龙已经入洞,想要让它出去?难如登天!
她咬着唇,心里暗自懊恼。
愈来愈觉得,这看似呆傻的太子,一点都不笨。
最笨的是自己!
罚写一整晚的名册,最后还被当点心给吃了!
那幽怨的小脸,看在尊贵优雅的太子眼里,只觉得可爱。低沉的嗓音,温温柔柔,滑在她的耳畔:〝烟儿!严斗苍想要个女官,进到学堂里去替他打探消息。这女官,头脑要灵活,最好是对通州学府有些了解。本太子思前想后,谁比较合适呢?〞
问声之间,身下的动作更为急速。腰臀耸动,连连进击。几下的进出,就抽chā出丝丝的黏滑蜜液,两双腿间漫着一片水泽。他的双手扶住她的小蛮腰,深深地冲刺。湿漉的肉体紧密接触,〝啪啪〞之声响满帐幔。
〝嗯……〞她全身乏力,头脑晕眩。真心要疯了,无法集中精神思考,拼着尚存的一分清明,大声喊著:〝殿下……让烟儿去……烟儿,是最合适的人选……〞
太子温润的凤眸,流光似水,凝视着她,〝烟儿想去?〞身下的硬物灵动,浅磨慢燃,顶弄得她颤栗不止,蜜唇不断收缩。
〝嗯……〞她猛点头。抿著红唇,将难耐的吟声封在喉咙里,不愿放出来。
不出声?俊美的太子眼里闪过笑意。
俯下身去,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吐出热气,〝我如果遂了烟儿的愿,烟儿是否也该从本太子一次愿想……嗯?〞语落,便又是一个狠厉的深撞。臀动如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将她震得有如汪洋中飘摇的一叶孤帆。
〝殿下……啊……烟儿……啊啊啊……〞接下来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只听见哀吟声不断。男人亦无心再听她说些什么。狂情如火,欲念如潮,汗水夹着蜜液聚集成泉,随着髪丝散洒如瀑,喷落在零乱的被褥之间。
满屋的春色,一室的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