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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百一十

    新任世界之神的所作所为,吓坏了包括天地管理公司在内,本表上上下下所有修士。

    南洲幽世的汪洋大海,至今飘荡着雷霆所化的鲜花,芬芳浓郁,却时而噼啪闪烁,偶尔电得路过现象打哆嗦。

    海洋“众神”百不存一。

    西洲的四神展开洞天,躲进阳世。李秀丽甚至没有亲自出手,她座下的那头老虎,吞尽鬼民,便将祂们逼出了洞天。甫一照面,修为在本表算得上佼佼者的四神,或烟消云散,或沦为傀儡。

    西洲幽世的林立鬼国,如今霞云团簇,桃花长世不败,永如春日,大桃木通天及地,神将镇守其上,万鬼日夜哭号受审。

    李秀丽独身而往,翻覆之间,煮海镇国,

    中洲、北洲的修士、现象,心知肚明,祂们论人数、修为,皆不及西洲、南洲,有什么资格与这法力高强、手段暴烈残酷的新任董事长对抗?

    遂知阳神修士之威,再不敢负隅顽抗,毕恭毕敬,奉图献国。

    至于东洲,本就掌握在天地管理公司手中。诸多员工原本还暗存了各种心思,期望看到李秀丽吃瘪,见她当真以一人之力,荡平全境,也都偃旗息鼓,彻底认了她当这个世界之神,再不敢从中作梗。

    等到五大洲的残存社稷图权限,悉数全归于玉玺时,本表上空的人族炁海再起波涛,欢欣鼓舞,分出灵炁,落入李秀丽体内,与她建立了更深刻的联系,紧锣密鼓地自动修复起整副社稷图来。李秀丽侧身骑虎,带着个新员工何晓春,回到天地管理公司。

    她往自己的老板椅上一躺,翘起脚:“喂,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拿过来,最新款的游戏机、主机游戏卡带,也都拿过来。你们愣着干什么?”

    一群下属听说她回来了,一股脑涌进董事长办公室,还以为是来迎接她的,结果个个面丧若死,有的顶着青眼眶,有的鼻青脸肿,站在那一副随时要嚎哭出声的样子。

    “董事长啊——!”最先开腔的是算盘打得快,但直肠子的北霸天,他短短数日,肥肥的企鹅身子竟然瘦了一大圈,开口的高音就带了哭腔:“您管管林癫子吧!”

    他开了口,剩下的员工也全是副欲哭无泪,捶胸顿足的样子:“林癫子要害死我们啊!”

    “您再不管,东洲要出大事!”

    “林癫子?谁?”

    “就是您带回来的那个,林斯文啊。”北霸天边用鳍擦眼泪,边说:“他、他是个混蛋,他是个癫子,您不知道,您在外的这几日,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人事部门的女修也说:“林斯文自己发癫不算,他还把自己的师门兄弟姐妹拉了不少人来,刚来没几天,就打算鸠占鹊巢,在公司扶植自己的势力,架空我们!一旦不从,就跟我们‘讲道理’,还揍我们”

    她声音略微发颤,情不自禁地说:“您不知道,他,他居然是玄武盟的人,天呐,太可怕了,玄武盟的余孽,居然藏在我们大魏”

    她话未说完,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被他们集体来告状的林斯文,背后站着群陌生的男男女女。

    员工们神色顿变,住口不语。

    倒是林斯文见了这群告状的老员工,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地向李秀丽作揖:

    “小道林斯文,率同门子弟,见过上真。”

    他身后的男男女女,齐向李秀丽拱手,声音整齐划一:“玄武盟弟子某,拜见太乙宗李上真。”

    这些男女里,有东洲面貌的,有南洲深肤的,也有西洲白肤、棕肤的,面貌不一,但均伤痕累累,有的连脸面都遍布伤疤,皆精神奕奕,背脊挺直,有刚强不折之态。

    见了他们,管理公司的员工们咽下口唾沫,居然颇有畏缩感,好几人往后藏了藏。

    “玄武盟?”李秀丽挠了挠头:“没听过。我也不是太乙宗的。”

    林斯文愣了愣,跟自己的同门互相看了几眼,才道:“您不是太乙宗的阳神修士吗?那请问真人师承何方?”

    李秀丽说:“我跟太乙宗、通天教都有些关系,学过他们一些法术,但不是太乙宗弟子,也不是通天教族人。要说算,现在应该算散修。”但没否认自己修的是阳神。

    “哦,散修!”林斯文等人大为诧异,又更添敬意:“您竟是散修,炼炁化神境的阳神散修,必过大危机、大行迹、大事业。是我等藏匿偏僻世界,孤陋寡闻,不识当代英豪,望李真人万勿见怪。”

    她被夸得微微挺直脊背,脚也不翘了,下意识坐好,态度略认真起来。

    听他们话头神色,坦然友善,全然不似阴神修士,一听到太乙宗、通天教就脸色发青,高呼魔头。

    便提起兴趣,运炁,眸凝碧色,打量这帮人,果然发现,他们都是炼精化炁阶段,有些初阶,有些中阶,但灵炁的浑厚程度,大大超出同阶。

    譬如管理公司的这些员工,在同阶内,绝不是这些玄武盟弟子的一合之敌,打起来只有挨揍的份。

    更难得,这些人的命炁显示,他们曾救助过大量凡人,拔生救苦,以致人族感念之炁环绕全身,如金光闪耀。

    虽然没听过玄武盟的名字,但结合来看,李秀丽心念电转:“你们也都是修阳神的?”

    这群男女自豪地纷纷点头。林斯文道:“我等是灵宫崩解、玄武盟剧变后,仍坚持修习阳神的原玄武盟弟子。与如今的主宗不合,在师长带领下,远走他乡。又被举世追杀,遂隐匿在此。”

    原本想告状的员工们,这时才想起李秀丽也是阳神一脉,顿时脖子一缩。

    李秀丽道:“灵宫是什么?”

    得知她是散修,林斯文耐心地向她解释:“灵宫是千年前诸多阳神门派齐聚一地,共修阳神大道的所在。与阴神门派的联盟‘神庙’相对。”

    “如今的六大阴神门派,有五个都曾是神庙嫡传。”

    “我玄武盟则本是灵宫嫡传之一。

    千年前,先是作为灵宫牵头人的太乙宗被阴神围攻而崩解,后来玄武盟率灵宫众门派,又坚持与众阴神门派对峙五百年。直到五百年前,灵宫落败。诸多阳神门派或是瓦解雪消,或是转投阴神。玄武盟也不例外,化作了阴神门派玄武门。”

    “我等是玄武门中,仍坚持修习阳神的一脉。部分弟子留在了玄武门,和光同尘。部分如我等,隐匿偏僻世界,以谋将来。”

    李秀丽道:“我有个疑惑,我从前在其他人那,听到了两种说法。有人说,阴神当中有五大门派。有人说,阴神当中有六大门派。我知道,轮回殿、天人寺、日曜城、地煞观、大夏仙朝,是五大阴神门派。那第六个,是哪个?”

    林斯文道:“上真有此疑惑也正常,这涉及到第六个门派的复杂情形。如您所说,轮回殿、天人寺、日曜城、地煞观、大夏仙朝,是板上钉钉的阴神门派,他们本也是‘神庙’的嫡传五系。但五百年前,灵宫落败,众阳神门派瓦解,其中,有一个与我们玄武盟同为灵宫嫡传的阳神大派,唤作‘阳春门’。”

    “哦!阳春门,我知道。”李秀丽一下子想起了春福、夏寿、冬全这几个师兄妹。

    林斯文提起“阳春门”,神态略复杂:“阳春门来历古老,本是通天教的教主血脉某一支的传承,与仙朝为血亲,底蕴深厚,跟太乙宗也联系颇多。”

    “但太乙宗分崩后,灵宫尚未完全落败前,‘阳春门’便选择了与阴神五大门派讲和,主动引进了阴神道统,并打压自己门内原本的阳神道统,向阴神大派纳贡了相当长一段时日,并因此得到了五大阴神门派的庇佑。在灵宫彻底落败瓦解后,其他阳神门派皆落魄雪消之际,阳春门至今仍活跃在幽世,势力煊赫,绝不输给阴神大派。”

    “但若要说阳春门是完全的阴神门派,也不然。它本身的结构、道统都受到了阴神道统的影响,我们遁入本表前,它正在由阳转阴,有大量门人弟子转修阴神,门内派系林立,互相争斗,一度举派欲转修阴神。但最终整体维持了阳神的大致道统。”

    “世人难以分清阳春门如今的态度。不少人仍然将它视作阳神大派,也有相当多的人认为,阳春门实质上已经算是阴神门派。”

    “认为它还是阳神大派的修行者,就说当世有阴神五大派。认为它已经不能算纯粹阳神门派的修者,则说,世上有六大阴神道统,第六大,正是阳春门。”

    林斯文道:“不过,因为阳春门对外仍然坚称自己是阳神门派。所以,主流口风表面还是认可世上有五大阴神门派。”

    李秀丽的疑惑总算得到了解答,想起在幽世偶遇冬全时,这个憨道士讲到过阳春门内部茅山派与其他派系的分歧,终于恍然。

    “有点复杂。”她揉了揉额头:“听得人头大,搞得那么复杂干嘛。算了,反正我跟他们也不怎么接触。”

    林斯文身旁的一个玄武盟女弟子笑道:“上真年不过十六,少年英杰,对太错综复杂的事务感到繁琐厌倦也属正常。但红尘滚滚,往往黑白难辨,善恶交织。阳春门这种‘薛定谔的猫’,不在少数。譬如与阳春门交好的大夏仙朝,在阴神嫡系中,生态也非常复杂。阴神门派众多,也并非都是妖魔鬼怪。”

    “嘿,你们还知道‘薛定谔的猫’?”李秀丽上网刷到过,知道这个有趣的科学相关梗概,不过,从修道者口中吐出,总是有点怪怪的。

    玄武盟弟子都撑不住,纷纷笑了。

    林斯文道:“我们当中有从星际时代来的,有研究物理、生物的科研人员,也有出生在秦统一六国时代的士人。如我身边的这位女士,曾是汉时的淑女,也簪金步摇,漫过长乐宫。我诞生的那表世界,则刚开始以石油作能源,电力作驱动,我出生前,天演论发表不久,就引发了巨大争议。我出生时,人们出行还以马车为主,汽车刚被发明。”

    林斯文身侧那位“汉时淑女”,笑道:“我第一次看到飞机从天空划过时,也觉惊奇万分,看到宇宙图景时,惊呼浑天说居然为真。可是,我的智力并不输给任何其他包括星际阳世的同道。只要肯学习,阳世无穷,幽世无边,知识浩瀚,我也可以比得乘坐航空火箭的道友,一起操纵复杂仪器。”

    “况且,大道遥且阻。倘若不学习科学知识,不求真求实,不研究客观,如何剖析社会,上下求索,解脱人族,抵达阳神大道呢?”

    李秀丽:“修阳神还要学习?”

    林斯文道:“自然。我玄武盟与阳春门同为灵宫嫡系,是当年最新的一代阳神门派。我们可不是通天教那等懵懂古老的氏族,也不是在黑暗里秉烛摸索的太乙宗。更不要说,太乙宗早就与我们逐渐合并。若不是五百年前灵宫落败,如今世界是阴神天下,还是阳神天下,尚未可知。”

    “不仅是阳神修者,便是阴神修士,倘若不学习,不懂社会、自然科学,又要如何操纵人族,追求阴神道果?愈是大派,即使是仙朝,其皇帝大臣,也勤学不缀。”

    “真人?真人?您怎么了?”

    林斯文说完,就看到李秀丽往后一靠,双目无神,颇有些灵魂从嘴里出窍的样子。

    半晌,她才勉强恢复过来,但有些蔫蔫的:“没事”

    “说其他的话题吧,我不想听到这个话题了你们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回事?北霸天他们说,你把同门都拉进了天地管理公司,还在这里做了一些会让世界大乱、东洲大乱的事?”

    林斯文沉吟片刻:“世界大乱,东洲大乱,那要看您怎么定义了。”

    “之前在幽世,我的现象与您大概匆匆一面,肉胎未曾谋面,什么也来不及细说。”

    他整整衣裳,正式见礼:“小道林斯文,号玄真子,为玄武盟遗脉当代大弟子。率师弟师妹们在本表人间隐居多年。本表前有大魏,后有地煞观、日曜城。双方彼此血斗,生民罹难。或化鬼民,或陷妖魔控制,受穷受苦,世界嚎啕。我等势力衰微,修为不济,只能暗中潜伏在阳世,伺其相斗时,组织同门,时而救助一些地区受害的凡人,收容一些弟子,教其自救。”

    “小道在应某地游击队的邀请途中,不慎中了暗算,被人寻到了幽世潜藏的现象,将我的现象困住吞食。只待我的现象被消灭之时,我于阳世,必□□衰败而死。”

    “我的同门苦寻不得,又被修为所困,难以长时间深入幽世搜寻,险些性命垂危。至此,多谢上真救命之恩。”

    玄武盟弟子皆长揖:“多谢上真救助大师兄之恩——”

    林斯文道:“您当日所言,要稳住东洲,临时将紧要职位交托与我。我负君深恩,况如果东洲金融、经济大乱,生民亦要受苦受难,我等修习阳神,在所不辞。那蜘蛛是西洲四神之一,蜘蛛妇的子嗣。蜘蛛妇是西洲云花国以金融等手段,渗透、控制世界各国经济要脉所化出的‘现象’,它的规则名为‘地罗’,动一根蛛丝,就能引发全球经济的山呼海啸。”

    “您杀了祂的子嗣,我又听说您去西洲要杀灭四神。蜘蛛妇及其子嗣一死,现实之中,东洲经济必生剧变。它的凡人信徒,那些高踞凡人国度上流的经济买办、金融傀儡、阳世子嗣等,也不会善罢甘休。危难之时,我不得不动用了一些非常手段。至于北霸天等同僚,危机当头,我百般解释,他们也不肯配合。我手中无人可用,无奈之下,只好招聘了我的师妹师弟们进公司,动用了一些玄武盟在阳世的人脉,先将危机稳住。”

    林斯文话音刚落,北霸天气得脸都涨紫了,不顾李秀丽当前,嚷道:

    “林癫子!你所谓的非常手段,旁的我都不敢说了,光是这一项:你把上上下下的经济、金融官员、公务员中,从大魏的现任副总统到银行、金融中底层员工,还有不少大商人,好几百万人啊,全搞下马?我们不听,你就领着你的同门揍我们?”

    “你是疯了吗?这才是引发动荡!百万漕工,正常人都要顾忌一下,徐徐图之吧,你倒好,说抓就抓,说辞退就辞退,监狱系统都要被你搞疯了!”

    林斯文却十分冷静,表情纹丝不动:“大魏的金融、经济领域,被渗透得太厉害。里通西洲,信奉蜘蛛妇的贼太多。动荡时刻,如果不当机立断,还讲什么‘徐徐图之’,那就是给人以捣乱的机会。百万漕工又如何?大魏人口众多,有的是精通业务的人才。不换神主就换人。”

    北霸天气得跳脚:“董事长,你听听,你听听,这家伙还说自己是重视苍生的阳神呢?引发如此混乱,还不如我们善良呢!”

    出生汉时的玄武盟女修笑道:“大企鹅,可如今大魏整体社会混乱了吗?将已经渗入系统的某些因素排除,重新调转系统的方向时,必以风雷,系统动荡是正常的。如挤脓疮时,必觉疼痛。但不挤脓疮,恶化起来更了不得。所谓心怀不测的百万漕工,与数亿人口比,孰轻孰重?”她表情略淡:“你们日曜城,当初如此整顿追杀我们时,有些阳世本是我们玄武盟的道统,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扭转那个阳世的道统时,手段可比我们更过,不是吗?”

    北霸天有些结巴:“这、这怎么一样,我们是拨乱反正,让那些阳世由魔头之手,重归自由世界你们则是倒反天罡”

    玄武盟众人闻言皆嗤笑起来。

    李秀丽被他们吵得头疼,尤其北霸天的嗓门国真是鸟类的洪亮高亢,她眸转法力,望向大魏上空的人族炁海。

    人族炁海果然略有波动,但波动的幅度不算大,整体仍然是平稳的,甚至看起来炁的颜色都更浓郁鲜亮了点。

    她虽不懂这些东西,但手握社稷图,看得到人族炁海的动态。

    李秀丽说:“北霸天,闭嘴。”

    北霸天戛然而止。

    李秀丽看向林斯文等人:“我不了解你们玄武盟,也跟你们不熟。你招揽同门进公司,可以。我只看大部分人过得怎么样。”

    “何晓春这样的普通人,在以前的大魏,过得不好。”

    “那个老爷爷,他这样的普通人,过得也不好。”

    她拧着眉:“麻烦死了,我才不懂这些东西。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但我爸以前救助过的智障流浪汉、残疾孤寡老头,我妈经常着看顾的那些留守儿童,这样的如果都过得好,大部分人普通人都还行,那就算你们干的不错。”

    “北霸天,从今天起,林斯文他们就直属于我,林斯文任总经理,不止经济,其他也看着管。你如果再不配合他们,下一次我来的时候,就把你打回原形。”

    北霸天等唯有喏喏。

    林斯文等人都看着她,好一个用人不疑。

    他们也不能辜负这位初见就敢托付重任的真人,在林斯文的带领下,玄武盟众人极其郑重道:“李真人心念苍生,年少高义,我等初见,就得此重信。必不负黎民,不负真人信任。若违此誓,魂飞魄散!”

    那汉时女修更是说:“真人愿意给我们玄武盟再一次于人间践道的机会,我们绝不会再犯昔年的错误。”便长揖到底,是极敬重的礼。

    李秀丽有相面术,早知玄武盟众并非心怀歹意之辈,甚至于本表人间有相当功德。

    看到他们立下誓言的瞬间,人族炁海分了不少炁环绕玄武盟众人不散,更知他们不是说虚言。

    见立下如此誓言的玄武盟众人朝她如此礼拜,原本安然的她,忽觉浑身不自在:“什么心念苍生,什么高义,我才没那么高尚。反正”她无意识地浅浅踢着脚旁的二虎,“反正”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胡乱地抓了抓头发,微微偏过头去,跳下椅子:“不许拜我!管不好就揍你们!把我的鹅拿来,我要骑着鹅玩去了。接下来你们自己看着办。”

    回头看到何晓春,她对林斯文说:“还有这个新员工,你们给她安排一下岗位。”

    便匆匆,逃似也地拎起肥猫,跳上被拎进来的大白鹅的背,鹅飞而去。

    捧着一大垒小山似的游戏卡带的员工一进来,就被办公室内的肃然气氛吓了一跳:“咦,董事长人呢,她不是说要玩游戏吗?”

    北霸天等人原本要告状,没想到告状下来,反而林斯文等人成了他的上司,垂头丧气地走了。

    办公室顿时只留下玄武盟等人与何晓春。汉时女修,唤作刘珠的,看着大白鹅与坐在鹅背上的少女远去的背影,笑道:“林师兄,这位董事长的本质,一点儿也不像那些阴神传说的那么暴烈蛮横自私。”

    其实,玄武盟众人并非真对李秀丽一无所知。他们也有一些自己的隐蔽情报途径。

    方才也有些试探的意思。

    林斯文道:“我却并不奇怪。听说李上真学过太乙宗的度厄经。师妹,你可知度厄经这门神通从王昭圣子那里诞生的前后事迹?”

    刘珠道:“这谁人不知。”

    林斯文说:“所以,度厄经并非人人可学会。无论在其他人嘴里,李真人是怎样的性子,甚至她自己觉得自己是怎样的人,都不一定是真的。终究要看所作所为。有人说,李上真只是意外而入阳神修行,其实本质更像阴神修士,也更适合修阴神。我却不然。度厄经有一个学会的先决条件,即是:因求自身发达而求道者,是无法学会度厄经的。”

    “欲渡他人而求道,方有度厄经之缘分。”

    “却不知,李真人小小年纪,为了渡谁,才入此凶险修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