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回来定居，林栀就做好会跟林孝泰、林洁钰见面的准备，却不曾想会是在徐耕睿的朋友聚会里遇见。
“林洁钰？”徐耕睿对她的长相没印象，名字却是如雷贯耳。“那个欺负你的继妹？”
“谁欺负他了？”林洁钰见他们两人牵着手，不假思索地道：“恶心的同性恋。”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全数变了脸色。
“洁钰！”带她过来的柚子气冲冲地扯了她一把。“我早就跟你说过今天是为了庆祝张志齐的朋友找到他喜欢了十几年的人，也跟你说了他们都是男的，是你想跟来看看专情的人长什么样子，现在你跟我说同性恋恶心？你是有什么问题？”
“脑子有问题呗。”其中一名绰号鲑鱼的友人早就看不惯柚子吊张志齐胃口，好好的聚会才刚开始，就被柚子带来的人搞得乌烟瘴气，新仇旧恨同时涌上，趁机酸了几句。“徐医师，你说这种情况还有救吗？”
徐耕睿不急不徐地帮林栀倒了杯水，一边回他：“没救了，直接电死。”
在场男士都懂梗，随即哄堂大笑，除了一个状况外的林栀。
直接电死有那么好笑吗？
林栀疑惑的样子正中徐耕睿的好球袋，他暗自欣赏了一会儿，才拿出手机为他解惑。“你看这个。”
林栀凑上前去，两人头碰头地看Youtube的影片，长度仅有三秒。
怪医黑杰克：“皮诺可，这个直接电死。”
笑点在哪？
林栀抬头，更加疑惑的脸差点让徐耕睿直接兽化，把人扑倒。
为什么这么可爱？
两人若无旁人对地对视了好几秒，旁边的人不是抬头看天，就是拿出手机录影，传到限时动态大大吐槽一翻。
林洁钰先被挖苦，后被忽视，气到脸都红了。她还不曾在异性群体里坐过冷板凳。“你们不要太过分！”
“谁过分了？”群组里有位跟徐耕睿、林栀同所高中，但小他们一届的学弟，高二那年学校发生的大事件，他到现在仍记忆犹新。“你在学校散布林栀喜欢男人的消息，害他差点没办法毕业，睿哥好不容易等到林栀回来，你又跟过来说同性恋恶心，我才觉得你恶心。”
“柚子居然有这种朋友？这是霸凌吧？”鲑鱼见缝插针。“张志齐，会不会等你追到人就要跟徐耕睿绝交了？”
“你胡说，柚子不是这种人，我也不是这种人。”张志齐紧张地看向柚子，很怕今天真的是最后的晚餐。“你不要想太多，我朋友说的是气话，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有没有针对，他心里清楚。”她知道张志齐有几个朋友对她意见很深，认为她迟迟不肯答应跟张志齐交往是另有所图，但她就是不想太过轻易地进入一段关系，想要在踏进去之前好好地分析两人走下去的可能，不是全靠一股傻劲在支持，听到这段话真的让她不舒服。“我不知道洁钰对同志抱有敌意，但她是我带过来的。林栀，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我不在意，你也不要在意。”林栀笑着回复，私毫没有勉强。林洁钰是不是讨厌同志还有待商榷，但讨厌他是一定的。
不得不说林栀心如明镜，林洁钰一对上他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她这辈子最大的难堪都来自林栀母子。
“我有说错吗？难道林栀不喜欢男人？”林洁钰冷哼一声，又把大小姐脾气拿了出来。“如果我说的是假的，他当年为什么连毕业证书都没领就离家出走了？”
徐耕睿当场冷下脸来。“当年林栀是被你逼得差点无法毕业，不是他不领毕业证书。你把人逼到悬崖边还怪他为什么跳下去？这不是作贼喊捉贼吗？”
“就是！”牛育乐附和。“我看你是嫉妒哥夫比你优秀。”
“我嫉妒他？呵，我嫉妒他什么？是他嫉妒我吧。”林洁钰拨了下头发，嗤笑道：“我可以光明正大跟男人在一起，他不行。”
“为什么不行？”徐耕睿挑眉，牵起林栀的手举了上来。“我跟他不就是光明正大牵着手进来的吗？”
牛育乐补充道：“而且这是家LGBT友善餐厅，齐哥特地挑的。”
林栀这时才知道选这家餐酒馆的原因何在，心口暖了一下，垂眸温柔地扬起嘴角。
这世界，恶意无所不在，所以才显得善良的珍贵与美好。
记得爸爸曾经对他说过，人就像个口袋，恶意太多会把缝线撑破，什么东西都往下掉，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只有保持善良才会让人口袋的线密密牢牢的，装下别人给的东西，也才有东西回礼给对方。
“我觉得我有必要帮洁钰讲一下话，免得所有人都站在林栀这里。”小乔举手出声，目光复杂地锁在徐耕睿身上，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么优质的男人居然喜欢同性。“我们不反对同性恋，是林栀不值得。他妈妈破坏了洁钰的家庭，母子俩还跟水蛭一样拼命吸洁钰爸爸的钱，一回国就买了套公寓给他，而且他喜欢男人就算了，还有恋父情结，整间房间摆满了他爸爸留下来的东西。”
“你知道你这些话有多少破绽吗？”徐耕睿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挽留所剩无几的理智。“林栀的妈妈跟林洁钰的爸爸到现在婚姻都是存续状态，男人为自己老婆小孩花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你们交男友，都不曾让男友为你们花一毛钱？算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这……这两个又不一样？”小乔无力地反驳。
“确实不一样。”徐耕睿冷冷地说：“婚姻还受法律保护呢。”
“张志齐，如果按照她们的逻辑，我支持你跟柚子在一起，多省钱。什么都不用花，花就是吸你的血。”鲑鱼再次补了一刀。
张志齐直接抽了张纸巾塞进鲑鱼嘴里。“闭嘴吧你。”
柚子气得闭眼，眼不见为净。
“这不关柚子的事，上次在夜市遇见她还祝福我跟林栀，要我们好好在一起。他们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你不要公亲变事主。”徐耕睿要鲑鱼收敛点。张志齐追不追得到人全凭他自己的本事，如果是身边的亲朋好友把对象气走，就是另外一笔算不清的帐了。
鲑鱼不甘心但也乖乖地把徐耕睿的话听进去，跟柚子道歉。“对不起，是我太冲了。张志齐真的对你很好，你自己再多想想。”
“好兄弟。”张志齐笑着捶下了鲑鱼的肩膀，成功获得嫌弃的白眼两颗。
徐耕睿把重点拉了回来，继续对小乔说：“至于林栀有恋父情结就更可笑了，全程听下来，有恋父情结的是林洁钰吧？”
“就是，我第一次听过怀念爸爸被讲成恋父情结的。”牛育乐瞠目结舌，认真的傻样给林洁钰一行人带了一大波嘲讽。“怀念爸爸不行，阻止爸爸第二春可以。睿哥，这好像你之前跟我说过的一个例子，是什么绝育之类的。”
徐耕睿：“追星就像养宠物一样，喜欢却还要让对方绝育，不许脱单。”
牛育乐大笑。“对对对，就是这个！”
“你们太过分了！一点风度都没有，这么逼一个女孩子。”小乔本想为林洁钰扳回一城，殊不知把她们的处境又往难堪推近一分。“洁钰，我们走吧，反正我们跟这几个人没什么好说的。”
“走吧，再待下去都要窒息了。”林洁钰拎起包包就要走，偏偏她坐在里侧，需要柚子让座才有办法出来，柚子却没有动静。“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你们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就想一走了之？起码道个歉再走吧？”柚子是透过小乔才认识林洁钰，关系不远不近，并不清楚林洁钰的家庭状况，还有她跟林栀的关系，反而是从张志齐这里听到不少林栀的讯息。
“柚子，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真的要答应张志齐，然后拿我们当投名状吧？”小乔气死，指著柚子大骂：“你这个叛徒，还有没有羞耻心？林栀他妈妈是小三，破坏了洁钰的家庭，你还帮小三的儿子说话？”
哐──
身为当事人却在一旁静静看戏的林栀举起水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冷眼看向小乔，还有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脸色苍白难看的林洁钰。
“你听谁说的？林洁钰吗？还是你造谣？”林栀拿出手机，开启录音功能后，放上桌子，两手交叠放在腹部，淡然地说：“我正在录音，麻烦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林栀直接对决的气势看傻了所有人，一时间无人说话。
“不敢？”林栀歪头问。
小乔一直以为林栀是个胆小懦弱，不敢直面冲突的人，谁知道下场的第一招攻势如此猛烈，吓得她方才义正辞严的话，一个字都不敢重复。
“林洁钰，你说，我妈妈如何破坏你的家庭？我跟我妈妈又花了你爸爸多少钱？”林栀不是不争，是他不想争。这种立场不同的事只有放下，没有和解，如果林洁钰没有发难，没有后面对钱亦玫的诋毁，就算他发现林洁钰在场也会装作没看见，各自安好。
只可惜冒犯到了他的底线，他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林洁钰抿唇，一语不发。
“当年我妈妈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不是忘了，就是没听进去，既然如此，不妨当着大家的面再复习一次。”下了战帖却无人应战，林栀并未打算就此休兵，反而开了另外一场战局。
他关掉录音，改拨钱亦玫的电话，并设为公放。
响不到两声，钱亦玫就接了，语调就像在哄孩子一样。“喂，栀栀呀，你不是和耕睿出去吃饭吗？怎么想到打电话给妈妈？”
“我遇到林洁钰。”林栀直接切进主题。“她说你是小三，我们母子是水蛭，专吸林叔叔的血。”
“你在哪？”钱亦玫声音突然冷了八度下来，阴侧侧的，听起来很吓人。“看来当年两个巴掌没打醒她，到现在还在作梦呢。”
“她还跟她朋友说我有恋父情结。”林栀轻笑了声，上挑着眼看向林洁钰，模样清冷又不屑。
林洁钰欣赏不来，徐耕睿却爱死了这样的林栀。
“她才恋父吧，我跟她爸都结婚几年了还接受不了现实。她要是敢一辈子不交男朋友不结婚，我立刻跟他爸离婚成全他们两个。”气头上的钱亦玫什么都敢说，正因为她豪语惊人，听众反应激切，让她听出了背景的白噪音有些不同。“栀栀，你开扩音吗？”
“嗯，想让他们听听你的说法。”林栀转着水杯，气定神闲地让人害怕。
钱亦玫正在工作，一边打字一边说：“我跟林洁钰她爸认识的时候，他早就离婚五、六年了吧，追求我的时候说女儿黏他，不让他找对象，终于等到女儿上高中可以规划余生，结果婚后林洁钰一直散播我当小三插足别人家庭的假消息，想把我逼退，真是笑死人了。”
“你胡说！要不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我爸怎么可能娶你？”林洁钰气得跳脚。“要是没有你，我爸早就跟我妈复合了。”
“这梦都几年了还没幻灭，你还真坚持呐。”钱亦玫像一把扯下林洁钰的遮羞布，把她剥得赤条条的。“我还不屑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嫁给一个失婚男，倒是你爸爸公司周转不灵想让我掏钱，不想被人说闲话才拐我结婚。你要知道是我注资你爸爸的公司，你才能继续当千金大小姐的，还敢欺负我儿子，稻草人都比你有脑袋。”
钱亦玫当年与林孝泰是热恋过的，轰轰烈烈过后的平静才是爱情考验的开始，各自经历过一段婚姻的他们相处起来，应该更懂得调适自己，配合彼此的节奏，可惜他们之间有了利益的牵扯，加上双方子女的恩怨情仇始终没有化解，能继续作夫妻全是现实因素作用，感情只是一小部分。
认真说起来，现在是林孝泰更离不开钱亦玫。
“还有，我儿子住的那套公寓是他自己买的，他现在赚的钱比你跟你爸加起来还多。井底之蛙呱呱呱，有空在那里说三道四不如想办法跳高一点。”钱亦玫酸完后就切到另一种语调，轻声细语地嘱咐儿子：“栀栀，她要是敢欺负你就打回去，不用跟她客气，更不用担心妈妈难做人，你对妈妈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好好玩，不要受到影响。耕睿在吗？”
徐耕睿马上出声：“阿姨，我在。”
“栀栀就拜托你照顾了，改天阿姨再请你吃饭。”
“我会的，您放心。”徐耕睿再三保证才让钱亦玫安心结束对话。
挂断通话后，现场气氛更尴尬了，脚指头都能卷起来，头皮都会发麻的尴尬，尤其是林洁钰，恨不得遁地消失。
柚子往张志齐的方向挪了下，让林洁钰得以出入。
重新获得自由的林洁钰从随身包包里掏出墨镜戴上，踩着高跟鞋，昂首走出这家餐厅，小乔跟另一名友人自动跟上，暗自发誓再也不参加有林栀的聚会。
柚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好张志齐及时发现她的困窘，将人留了下来，并且向大家说：“柚子不是故意带人来砸场子的。本来只有小乔要来，她之前跟我们联谊过，见过徐耕睿，谁知道后来又多了两个，还好巧不巧是林栀的继妹，某方面来说柚子也是受害者。就算我们现在还没在一起，柚子身边除了我以外，也没有其他走得近的异性，她只是有她的考量。我希望你们不要误会她，她是个好女孩。”
“大家也是关心你，不过感情这种事想走得远就得慎重考虑，柚子如果有她自己的想法，你真的喜欢人家，就得多多体谅。”徐耕睿也是趁机铺垫他跟林栀的事，不想林栀经历柚子承受的指责。“先点餐吧，今天我请客，大家尽量吃。”
“睿哥义气！”鲑鱼捶了两下胸口，然后把拳头对向徐耕睿，翻开菜单，招来店员，哗啦啦地点了一堆，迅雷不及掩耳。“你们还想吃什么？”
他们进来好一段时间了，早就选好想吃的菜，又补了几道可以让大家分吃着的菜色。
席间，大家基于多年对林栀的好奇，连续问了他好几个问题，像工作、法国的生活、参与过的工程，以及他跟徐耕睿的过去。
前面几个还好讲，最后一个问题，林栀只能用迷弟的角度美化徐耕睿的形象，不想败坏他在好友面前的形象。
或是他们因为听了很多年的林栀，在心目中已经营造出了他们所想像的林栀，不管真人跟幻想之间有多大的落差，对于他来说，这些人只是过客，有些话根本不必说。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一行人话题不断，互相关心近况，顺口吐槽，看得出来彼此感情深厚，能聊的话题天南地北，林栀觉得有趣，配饭吃了不少。
离去前，大家在餐厅门口合照，张志齐跟柚子经过这次突发事件，感觉亲近不少，相携离开时走的很近。
“开心吗？”回程车上，徐耕睿问林栀这次聚会的感受。“撇开某个因素不说的话。”
“挺有趣的，我喜欢听别人聊天。”林栀自认生活贫瘠，眼界太浅，所以喜欢听别人的故事，就算是吹嘘也津津有味。“你的朋友都很好玩。”
“下次再带你出来聚会，看得出来他们都很欣赏你的，只是鲑鱼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徐耕睿直视前方路况，握住方向盘的手异常用力。“我希望你不要因此排斥我。”
林栀倒是没想那么多，直白地说：“我排斥你只会是你的关系，不会是外界的压力。”
“那就好。”徐耕睿松了一口气，就目前的局势看来，林栀并不讨厌他接近。“对了，老师下周就到了，你想好要带老师去哪里玩了吗？”
“看老师的体力吧，除了原先预定的会议及发布会外，他还接了两场大学讲座，顶多在市区走走吧。老师好像对夜市还满有兴趣的，还有上次你推荐给我的森林系餐厅，他也很喜欢老街道跟台湾的庙宇。”林栀调出手机里的行程，能自由活动的时间真的很少，他还在思考怎么塞行程又不会让老师太累。“反正老师来的这几天我都会住在饭店陪他。”
“你要住饭店？”徐耕睿没听他提起过，想到好几天没办法找他，连吃顿饭都是奢侈，不免想到林栀下落不明的那几年愁苦难受的心情，前人说得没错，由奢入俭难。“你订哪家饭店？帮我问问有没有房间。”
林栀一头雾水。“你订饭店做什么？有朋友要来吗？”
“我要住。”徐耕睿说得认真。“我想离你近一点，累的时候能看看你。”
林栀：“……不想理你。”
“小花，我说真的，我已经很久没有期待过什么事了，就是见你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徐耕睿说得煽情，只有他知道这一路走来有多寂寞难熬，没有乐趣，没有期待。
林栀怔怔地看着他，最后还是在他渴求的眼神下妥协了。“这么临时，我不确定有没有房间，下周也不一定有空见你。”
徐耕睿得寸进尺。“如果没有房间就麻烦你收留我了。”
“再吵你就睡马路。”林栀说归说，还是进入订房系统帮他看空房。“还有房间，你要什么房型？单人房？双人房？不过周五、周六没房间了，这两天你回家住吧。”
“你跟老师住吗？”
林栀不仅否认还爆料。“老师东西多，睡癖又不好，从来都是自己睡一间，遇到房间不够不是加床，就是学生轮流打地铺。”
徐耕睿又问：“你住什么房型？”
“双人房。”太小张的床他睡不惯，会更加容易失眠，不过为了增加跟老师相处的机会，他会自带床包、枕头，还有习惯的香薰。
“周五、周六不能收留我吗？”徐耕睿老王卖瓜，什么不要脸的招数都用上了。“我吃很少，窝起来更不占什么空间。”
林栀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
“好吧，我跟同事换班，在医院值班过夜好了。”徐耕睿耸肩，苦肉计用得活灵活现。“再加个班，四十八小时眨个眼就过了。”
都不知道是讲的人没良心，还是听的人没良心了。
林栀提了好几口气，就是硬不下心拒绝他，万一徐耕睿真的换班连值四十八小时怎么办？
上次休假带他急诊，因为动用急诊室医疗设备而受到惩处，排班数就比同事密集了，好几次下班过来找他吃饭都是浓浓倦意，得在沙发上小睡半小时才有精神开车返家。
“到时再看看吧。”林栀没把话说死，反正先拖着，别让徐耕睿换班。
“好。”一见林栀有松动的现象，徐耕睿没再逼进一步，这种装可怜的步数要是用到林栀习惯了，心肠硬了，得不偿失的人是他。
徐徐图栀──
徐徐：我吃很少，睡很小。
栀栀：就跟养狗差不多吧。
徐徐：可以可以，我可以当你的小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