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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传纪 > 诗仙李白 > 第二回 小儿骑马好胡风 李客挥泪别家园

  光阴荏苒,小李白从咿呀学语到蹒跚走路,长得如春风一样快。这个聪明顽皮的小家伙给家里带来了无穷的欢乐。他的身体非常健康,上树骑马,胆子特大。只要家里人一不注意,便骝出去。一天甚至与几个胡人小朋友骑马来到城外,西域真美啊。碧绿的草原,白云似的羊群,远处起伏的沙丘,碎叶城则如锦绣大地上的一颗珍珠。黄昏降临了,通红的太阳从远方西海中沉下去。而河水荡漾着,流向看不到尽头的远方,这奇特的西域风景给幼年的李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干年后李白在中原与“饮中八仙”之一崔宗之交往时,曾这样回忆道:
  胡鹰拂海翼,翱翔鸣素秋。惊云辞沙朔,飘荡迷河洲。
  有如飞蓬人,去逐万里秋。登高望浮云,仿佛如旧丘。
  日从海旁没,水向天边流。长啸倚孤剑,日极心悠悠。
  秋去春归,寒来暑往。正在小李白健康成长之时,世界格局却发生了变化。公元八世纪前后,东亚正处于大唐帝国的统治下。她地域辽阔,四面皆临大海,东至库页太平洋,北越贝加尔湖至北冰洋,南到南海,往西则越过李白出生地附近的巴尔喀什湖,直至里海。
  经过唐朝前几位皇帝的励精图治,国家相对安定,经济达到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繁荣,都城长安是举世著名的大都市,当时就有一百万人口。各国的使者纷纷来访不计其数,“万国衣冠拜冕旒”,即是当时的真实写照。世界上的三大宗教,当时都已 传到中国。佛教因为地缘偏近,占了地利,捷足先登。八世纪前后早已在全国广建寺院,颇为流传,信徒众多,自不待言。而奇特的是,处于黑暗中世纪的欧洲也经教皇的委派来到中国,但当时他们的发展空间极小。当然了,他们那时还都不能与道教相比。而正是道教对后日的李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但中国似乎又是个非宗教国家,道教在李唐皇帝的大力倡导下,虽看似繁荣,然其性质却是曲高和寡。简而言之,他不是为大众设立的。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抛弃现实而去深山老林修炼那没有任何指望的神仙。甚至佛教也仅是一种精神方面上的寄托,也到不了顶礼膜拜,按时把节的地步。而儒教则纯属一种社会文化体系。历史上儒教有一个最好的特点,就是他从来不拒绝外来文化。“三人行,必有我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是外来文化也从未将儒教吃化。相反,最终舶来的都被变的本土化,染上了浓厚的东方色彩。而基督教往往在社会遭遇灾难时才是他最好的发展机会。所有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只是在长安留下了这么一个象征性的纪念——《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便早早地打道回府,向教皇交差去了。
  不得不重点说明一下的是,几乎与唐王朝建立的同时,世界上另一大宗教——伊斯兰教在中亚创立了。教主是自称真主使者的穆罕默德。由于他规定了严格的教规和不容置疑的教义,使大多数阿拉伯信徒的向心力得到加强。经过几次胜利的战争,他做到了政教统一,这在当时是最好的扩充条件。然后,几十年的工夫,他的继承者们为了将伊斯兰教发扬光大而不遗余力的行动起来,东征西战,用血腥的手段强迫不信教的人改变信仰。并在很短的时间内统一了中亚。但是,正当伊斯兰教主们雄心勃勃的扩充之时,在西城他们遇到了强大的对手——唐王朝。正像唐王朝也遭遇到了劲敌一样,双方在葱岭、碎叶一带开始了紧张的对峙,之后是血雨腥风的搏杀。朝鲜人高仙芝将军带领的唐军在远离故土的边疆进行了勇敢的战斗。双方对俘虏极其残忍,这使中国和伊斯兰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经过几次大规模的战争之后,暂时胶着起来,谁也没有力量继续前进一步。像两个下棋的高手一样,谁也不能像以往那样一下子将死对方。就这样僵持着,可怜的碎叶城成了战争与和平的临界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安宁,甚至本城内的人民也出现了两极分化。因为他们必须做出选择,而不可能成为骑墙派。
  这天李客忧心忡忡地回到家,夫人见了忙迎上来,寻问消息。她每天都害怕丈夫会一去不返。李客叹着气说:“哎,知道吗?几个伊斯兰的俘虏刚刚被砍头示众,本来长官不想杀害他们,可愤怒的士兵有时难以控制。因为他们把我们的人捉去之后施以酷刑,必须改信伊斯兰教,否则当即挖眼割耳,重刑至死。哎,如此之乱是难以待下去了,看来别无选择,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莫非你真想回中原吗,可是我们的家产,还有......”。
  “还有什么,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不如早退。走晚了还说不定落个家破人亡,人财两空,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难道我愿意离开生我养我的土地,当年我的祖上不是因为战乱来这里的吗?树挪死,人挪活嘛。”
  夫人也是个明白道理的,她知道丈夫这样做是迫不得已的,于是不再说别的,便与丈夫一起收拾行装,而小李白却不知犯愁,而是钻来钻去,频添乱子,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让父母又心烦又心痛。
  这天,李客带着夫人、李白来到祖上的坟茔,正值晚秋,西风吹着黄草,似在哀叫,而广漠的天空则不时有大雁向南飞过。他们来自西伯利亚,要南迁了,李客心想,如今我们也像这大雁一样,离开故乡,但大雁去了明年还会再飞回,而我们又没有翅膀,这一去何日能复返呢?一个劲地胡思乱想,不由地垂下泪来。李白正在蹦蹦跳跳,他惊奇地问,爹娘你不说,我们要远行吗,为什么哭呢,你不是说远方有很多好东西吗,有很多小孩都在一块读书的学堂,有耕地的黄牛,有碧绿的青山。长大还可以考试做官,这不是很有趣吗?
  夫人正要制止李白,李客忙挥了挥手:“不要管他,小孩子吗,或许他说的正确,反正人在哪里都要生活的,我也不是为将来悲观,而只是为离别故土有点心酸而已”。
  夫人也流下泪来,“哎,何尝不是呢,我们毕竟已在此生活三四十年啊,哎,别的就不要说了,反正已做好了决定,我们就出发吧,说不定真像你说的,我们的孩子在中原真的大有发展前途呢!”
  于是,在完成了必要的安置后,有心计的李客想法弄了张通行证,带上家人,骑着骆驼有条不紊的向东出发了。如同当年他的祖父李轨那样风尘仆仆地上路了,只是他们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一个出国,一个回国而已。